他感受着她的体温,现下她所说的一切只会让他的愧疚越来越深。</p>
“这个孩子,会是肃远侯的孩子,也不会流落。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她撇过脸沉静着说。</p>
她没想过要在这种时候有一个孩子,言渚喂她喝安胎药的时候,她一饮而尽只盼着无碍。</p>
而后她听到了布料窸窣摩擦之声,言渚将她抱在怀里,伏在她耳下轻声说:“等父皇身体康健了,我会想办法安顿好赵舜华,到时候再去找你。”等到他能说,除了她什么也不要的那一日。</p>
所有的割舍不得都藏在话语里,她也笑着,不去想话语的真假,说:“好啊,到时候你若是不来,我就带着大军,把你抢回去。”</p>
轻柔笑声在宁静的夜里显得温暖。</p>
“好。”</p>
第85章 端王大婚</p>
言渚走出去的时候看到陆夫人还站在廊下,陆夫人见到他问:“她睡下了?”</p>
他点点头,站在陆夫人身后,听她说起了一些陆思音小时的事。</p>
“这半年,她的确是变了太多,”转脸对言渚,“殿下功不可没。”</p>
他也不知能说什么,斥责或是嘲讽,他都没有要去反驳的意思,而后听陆夫人叹了一声,她望着天边残月,眉眼由怒转笑。</p>
“初有孕的时候,他同我说,若是个女儿,将来觅夫婿,挑尽天下男儿也不为过。便是如殿下一般贵胄,只怕也不够那猖狂的人来挑的。”</p>
陆夫人笑着,眼中却是哀伤思念之意,最后垂下眼叹了口气:“我却将我们的女儿逼到了这个地步。”</p>
“她并不怨您。”</p>
纵然痛苦过,陆思音却从未说过自己不愿再做这个肃远侯的话,从来也不怨恨什么,她明白,一切也怪不到任何一个人身上。</p>
“是啊,所以老身才糊涂了那么多年,不知道她的苦痛。”陆夫人顿了顿,突然朝着言渚行礼一拜。</p>
“夫人……”他伸手去扶。</p>
“老身并不觉得,殿下会是良配,也不愿让她与储位争斗沾染上半分关系,无论真情还是假意,殿下成婚在即,往后自有一条坦途。若是殿下不能将旁的牵连牵扯斩断,老身恳求,放过她。”</p>
陆夫人愿意留下这孩子,只是因为陆思音,但她不愿这孩子再跟皇家有半分关系。</p>
言渚无奈自嘲笑着,如今的他,说再多身不由己,已经是个负心的样子,的确没有资格再讨要什么。</p>
“知道了,”他低着头淡笑着,而后抬眼看着陆夫人说,“但我不会放手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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