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思音注意到他语气里对淑妃的冷淡,不再多问。</p>
“那为何要画在我……身上。”</p>
言渚微怔,手都停了半刻。</p>
只是看见她,便生出了这个念想,连他自己都未曾想过缘由。</p>
“莲花是本王心爱之物,”他轻拢起她鬓角碎发依贴好,将那鼻尖嘴角一一擦拭,“容娘亦是。”</p>
轻柔深情的语气让陆思音的心猛地一收,言渚见她耳边微红也笑了笑。</p>
嫣红的莲开在她手臂上,莫名艳丽。</p>
言渚收起笔,才多走两步,这太阳转了向,影子也换了方向,墙角隐隐约约的两道人影让他警觉上前,却不见一人。</p>
“陆侯爷!”言江的声音突然从另一侧传来。</p>
陆思音赶忙捏紧自己的袖子应了言江一声,后者便小跑着过来了。</p>
“你怎么不见了?”小孩问道。</p>
“方才跟丢了人,让殿下担心了。”她道。</p>
言渚似乎已经走了,言江未曾看到他。</p>
言渚躲到一侧,寻到了乔赟后想起方才陆思音的样子,长舒一口气道:“叫方御医今夜来寻我。”</p>
“是。”</p>
这晚间还有交游,陆思音坐在廊下想着闭眼休息一阵,只由得言江到处吵闹,不知何时已浅睡下。</p>
言江回头望了一眼倚在廊下静默的人,眼角跑过一丝狡黠的光,想要到别处去,不过他才走几步便撞上了一个坚硬物。</p>
“方才你看见什么了?”言渚眼神不再那么和善,抓着言江的后颈,他示弱撒娇也没什么用处。</p>
“我可什么都没看见。”言江手指指天发誓道。</p>
“你带着谁过来了?”</p>
方才他看见的是一大一小两道影子,他目光微冷,言江却毫不畏惧。</p>
“我找不到肃远侯和你便想去寻,太子哥哥非得跟着我一块儿来找,我也不是……”</p>
“你想干什么?”言渚打断他的话。</p>
言江只是笑,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深沉得不像样子。</p>
“皇兄在我殿里与肃远侯抱在一处时就该明白,我不会安心待在外面的,淑妃娘娘要你拉拢肃远侯,即使不成,也不能让太子哥哥与肃远侯交好,”言江接着道,“这下太子哥哥知道了你与肃远侯……”</p>
他拖长了尾音笑得眼弯:“此后他再如何也不会与肃远侯交好了,皇兄和淑妃娘娘不也就安心了。”</p>
“你看到了。”</p>
“少见皇兄那般模样,故而多看了几眼。”他笑道。</p>
言渚皮笑肉不笑看着面前天真样子的人。</p>
小时候的言江的确不是这个样子,可自从言渚征战归来,发现他虽装作不懂世事,可往往能三言两语周旋在皇帝皇后间,挑起事端,就知道他的心思与面相是不相称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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