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醒了，让他来见本王。”</p>
“可卢大人的身体……”</p>
“只要还有一口气，便是爬，也要他爬到本王跟前述职！”</p>
胥夜怒道！</p>
赫岚大祭司低头，不敢再多言。</p>
卢云整整昏迷了三日才转醒，醒来没多久，赫岚大祭司便来请卢云同她一道去见夜王。</p>
“卢大人，可能行走？”</p>
卢云勉力下床。</p>
大祭司听着动静，不由苦笑，“赫岚双目失明，卢大人武功尽废……”</p>
“大祭司……想说什么？”</p>
“没什么，只是突然多了一点感慨。”</p>
卢云沉了沉眼，“卢某的衣服……大祭司可知在何处？”</p>
赫岚转身命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新衣送了进来，为卢云穿上。</p>
一袭白衣，倒是挺适合去领罪的。</p>
————</p>
宏阔的炎宫，殿内十分奢华，琉璃天顶，金色王座……</p>
胥夜一身玄衣，坐在大殿之上，卢云进来的前一刻，他才刚下令诛夙氏全族，包括那个嫁给了班炀的公主。</p>
这是胥夜应允夙鸾的，攻下邺城，便会向所有曾利用过她，欺侮过她的夙氏王族人讨一个公道。</p>
夙穹和班炀的头颅高高悬挂在邺城城门上，数日来日晒雨淋，如今已腐烂的看不出眉目，待夙氏等人的头颅被砍下，会一同挂在城门上。</p>
他在心里应了她的，他做到了。</p>
“罪臣卢云……参见夜王陛下。”</p>
卢云双膝跪下，身体伏地。</p>
赫岚大祭司随卢云一同行了大礼。</p>
胥夜沉着一双鹰眼定定的看着卢云，“那晚发生的事情，本王要你一字一句如实说清楚。”</p>
“……是！”</p>
他拖着武功尽废的残躯赶回夜王面前，就是为了将那晚发生的事情禀明夜王陛下。</p>
北宸郡主的狡诈，北宸太子的卑鄙，北宸人的无耻……</p>
宏阔大殿之上，除了胥夜，便只有卢云和赫岚祭司。</p>
卢云仇恨怨愤的说着那一晚发生的事，胥夜静静听着，没有卢云想象中的暴怒。</p>
“陛下……罪臣卢云本无颜再回来复命。您离开时交代给卢云的一切，卢云一件也未做成。卢云该死！”</p>
“你是该死。”</p>
胥夜淡淡道。</p>
卢云头抵着冰凉的地板，此生，他只跪过夜王陛下，此生，他也只因没能为夜王分忧尽忠而落泪……</p>
胥夜安静的听至此，嘴角轻轻勾了一下……</p>
该说的，卢云和赫岚祭司都已经禀明，可胥夜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他们的意料……</p>
安静，比想象中久的多的安静。</p>
胥夜目光凌厉的落在卢云和赫岚身上，良久，他眯起眼看向赫岚，</p>
“大祭司对本王可有隐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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