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皓被他这一下弄得也醒了过来。他本来是刚刚入睡的状态，此番睁了眼也是睡眼惺忪的，动了动嘴唇低声说：“怎么了。”</p>
陈嘉予坐了一会儿，又滑回被子里，回他道：“没事。吵到你了吧。”</p>
方皓还是没睁眼，但是他下意识就翻了个身，面对着陈嘉予，手一伸把他抱了个满怀。</p>
陈嘉予内心悸动，他知道方皓明明被吵醒，已经困得眼皮打架了，这一套动作完全就是下意识，可他没有一丝犹豫的。</p>
“……你睡你的。”陈嘉予轻轻把他的胳膊放回原处，掀开自己那边被子就要起身。他本来想，自己搞不好要失眠，不想吵到方皓。他打算直接去睡沙发床。</p>
方皓也是困了，也是没明白过来，最开始并没有阻拦他。等陈嘉予出去五分钟开始整理沙发了，方皓才意识到他不是去卫生间，而是要出去睡。他愣是忍着困意，也扶着墙站起来了，慢悠悠晃到了客厅，看到陈嘉予这架势他也愣了。</p>
“你家，你睡什么客厅啊。你要是睡不着……我陪你聊天。”方皓想他今天就是舍命陪君子，如果陈嘉予不睡，他这觉也不睡了。反正明天不上班，他们可以可劲儿作。</p>
“我……”陈嘉予看他一眼，就妥协了，“那行。你睡觉沉吗？”</p>
“嗯，挺沉的。我妈说我小时候地震都震不醒我。”</p>
陈嘉予笑了：“行吧，那回屋。”</p>
“要聊天吗？”方皓仍然睁不太开眼睛，脑袋挨着他肩膀旁边躺下了。</p>
“不用。我看着你，一会儿也就困了。”这回，他们不背靠背了，陈嘉予像之前事后缓一缓那时候那样，揽住了他肩膀。方皓也喜欢趴着睡觉，他半边脸埋在枕头里，能看到头顶的发旋儿。陈嘉予慢慢用自己的呼吸去匹配对方的，一呼一吸，吐息合成一片，渐渐变得绵长平静。</p>
陈嘉予睡着了。</p>
作者有话说：</p>
PPL（Private Pilot License）：私人飞行执照。</p>
BGM：Steady Waves – Cross Record.</p>
“What is the word？</p>
An unhuman search</p>
……</p>
I am a vessel</p>
Are you a vessel</p>
Oh beautiful, comfortable body</p>
I let myself sink into it, a warm blanket…”</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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