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尽力了就行了。”</p>
钱开承和益州府的那些努力他都看在眼里，是他没料到太阴星君会在此刻出手，让本就举步维艰的益州雪上加霜。</p>
说到底，是他思虑不周，“灾情暂时控制住了，接下来还请尽快让工部的人做好防固。”</p>
交代完这些，沈长清考虑了一下，决定还是先回京一趟，看看情况。</p>
沈长清伸出手指轻轻一点，刚准备跨进鬼门，忽然一顿，换了个方向匆匆往牛驼山去了。</p>
颜华池！</p>
沈长清气得牙疼，这混蛋玩意儿自己孤身一人摸到牛驼山上去了！</p>
沈长清到牛驼山下的时候，阿山正抱着膝盖坐在地上哭，盲杖被他丢在一边。</p>
闻到沈长清的味道，他摇摇晃晃走过来，哭得上气不接下气道，“我……我在林子里转了七百多圈才出来！他……他太欺负人了！”</p>
“主人……”阿山摸索了一阵，双手拉住沈长清的袖子，晃晃，又晃晃，“阿山不想看着小主人了，阿山看不住他，阿山想去找找阿眠，兴许能有……碎魂。”</p>
“你去吧，委屈你了”，沈长清摸摸他脑袋，弯腰把盲杖捡起来，送入少年手中，然后抬眼望着山上，目光瞬间冻成了冰。</p>
有些人，着实有点蹬鼻子上脸了。</p>
沈长清没上山，以颜华池的本事，一时半会应该出不了什么大问题。</p>
只是这也太胡来了！</p>
沈长清在主帐坐了一下午，直到把一整壶茶都喝尽了，天都黑完了，颜华池才掀开帘子姗姗来迟。</p>
“你倒是知道回来。”</p>
沈长清正对着帘门，面容隐在油灯影子里，声音里听不出什么情绪。</p>
“沈某人还以为，你是打算自出师门落草为寇了呢。”</p>
“咳……”颜华池站在门口一时拿不定主意该不该过去，于是干咳两声，刚准备解释，却见沈长清把手里杯子重重磕在底托上，好大一声脆响！</p>
这下再装鹌鹑就不太妙了，颜华池扯起嘴角，轻笑，“轻点儿，要赔……”</p>
于是颜华池眼睁睁看着沈长清手里的杯子变成了一堆粉末。</p>
“过来”，沈长清轻轻道。</p>
颜华池有点发怵，沈长清声音温柔，手却攥得死紧，仿佛只要他过去，沈长清就能把他也碾成齑粉。</p>
“咳咳……”颜华池又咳两声，“我看要不还是算了吧……”</p>
“过来坐会”，沈长清换了个杯子，又给自己倒满，“来聊聊。”</p>
杯里水见底了，沈长清看见某人还是不动，终是沉下声音，“这会想起来怕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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