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与那些曾经是上城区贵族的家伙们对接,把这些文字带给他们。”</p>
仿佛接下来就再也没有更多可说的了,时间没能成功改变这个世界,也没能在如此厚重的弥列之中建立起所谓的人文历史,但最终,它依然战胜了他们,以长短在他们与露泽之间垒砌起了一道极其可悲的厚厚壁障。</p>
露泽看着嘴唇张张合合,连完整的话语都无法组织出来的少年们,只是静静微笑着。</p>
她明白为什么在最后他们说出了那样的话,也明白为什么最终自己从他们那里得到的东西,与以往所有人留下的东西并无差别。</p>
不论是知识,亦或者是所谓的真相,对于露泽而言无非都是累在身上的负重,无法摆脱,却也无法做到更多。</p>
他们如同过去所有人一样觉得,或者潜意识希望她能够改变这个世界,毕竟她拥有的东西一直比这个世界其他人拥有的多出太多,她能够做到的也总比那些转瞬即逝的人们多上太多。</p>
“但是啊。”她平静地开口道,“我试过了,我试过很多次了。”</p>
少年们齐齐愣了一下,很明显并没有跟上露泽的节奏:“什么?”</p>
“试着把你们托付给我的东西拿出来,然后试着改变这个时代,改变这个世界。</p>
“但最终我发现了,不论如何努力,流了再多的血和泪,我都做不到。”</p>
她注视着他们,从此刻开始,这些从遥远世界而来的朋友们似乎才是真正纯洁无瑕的纸张:“就像这栋房子一样,它早在你们离开的那年就支离破碎了,就算如今我花费了十年的时间让它一点点恢复到曾经的样子,但不论如何它都不可能是从前的那栋房子。”</p>
这并不是忒休斯之船的经典哲学疑问,只是一个事实。</p>
如果露玛丽不在,曾经为之奋斗的人们不在,那么这栋房子就算再像曾经,那也只会是一栋房子,不能够承载更多其他的东西。</p>
“可是……可是我们……”周烨哽了一下,“我们并没有想要你做什么……”</p>
“但是你们给我那些东西,本身具有的含义已经足以驱使我成为你们的工具了——周烨,就算你们主观地觉得只是给我提供了一份资料,一份能够帮助我在这个世界上活的更好,或者是完成所谓任务的资料……”</p>
但本质上,他们所作所为与露玛丽,莉葡西卡,克尔恺乃至于希耶尔都没有任何区别。</p>
“不过,我说了,没有关系。”</p>
露泽脸上的笑容没有变化,“毕竟我死不掉啊,所以这些事情天然就该由我来完成,是吧?”</p>
“当然不是!”最终李剑白没忍住脱口而出道,“怎么可能?!”</p>
“那为什么我死不掉呢?”</p>
露泽缓缓走到他的面前,静静与他对视着:“那为什么我经历了这么多痛苦,经历了这么多磨难,连属于自己的过去都快丢掉了,还是死不掉呢?”</p>
如果不是我有未完成的任务,我还没能彻底成为人类,那为什么我不能像其他人一样获得死亡的安宁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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