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当年也是王爷手下的将，如今我兄弟又投在王爷麾下。 这次，他又随王爷去了西北，只盼着他们能凯旋而归。” 德妃娘娘笑了笑，“一时感慨与你说了这么多。 呵呵呵……让你见笑了。 你可能不知道，当年我父亲在战场上阵亡，撑着最后一口气把我和弟弟托付给王爷。 那时候，我家只剩我和我弟弟了，若不是有王爷一直护着我和弟弟，我们姐弟早就被吃得骨头渣滓都不剩。” 说到这里德妃娘娘哽咽着不再往下说，顾明姣思来想去才道。 “许将军定能打退西域，定能凯旋而归。” “那就借你吉言了，瞧我一说起来就没个够的时候。 时辰不早了，你快出宫去吧。” 德妃让贴身宫女送顾明姣出去，路上宫女说，“我们许将军的枪法都还是王爷教的。 王爷我们将军，是当自家兄弟一样亲。” 虽然只这一句，但顾明姣还有什么不懂的。 一场宴会，再三被提醒，如果不是太后娘娘的意思，德妃如今已经身为皇妃，她又如何会跟顾明姣说这些？ 出了宫门就看到永昌侯府的马车，杨氏叫她一起回永昌侯府。 马车上，杨氏问，“德妃娘娘叫你去做什么？” 顾明姣便把茶叶的事说了，闻言杨氏蹙着深思。 回忆些旧事，“说起来德妃娘娘跟镇南王还有些渊源。 当年京中多少人都以为许静薇会是镇南王妃，最后谁也没想到她竟如果做了皇妃，还一连生下两位皇子。 哪怕她生的皇子不能继承大统，但她有这两位皇子傍身，后半辈子也定然是荣宠不尽。” 感慨完她又转头说起正事，“正好我和你父亲也跟你商量商量婚期，你有什么想法就直接跟我们说。 婚姻大事不是儿戏，女人成亲就跟再投胎一样，万万不能马虎大意。” 顾明姣尽力掩饰神色，淡淡道：“我都听父亲母亲的，我没有什么想法。” 因为没有见到顾眀馨，她便随口问了一句。 “今日怎么没有见到眀馨？” “她呀，还是孩子心性，下午就跟人出去看龙舟去了，夜里肯定也是看灯会了，到时候她就该回来了。 她要是有你一半的稳重就好了，我也不至于为她操心。” 杨氏嘴上说着女儿不稳重，脸上的笑意却更甚，分明就是自得骄傲。 偏偏，在侯府门口遇上正回来的顾明馨，见到她从马车上下来，然后那辆马车又驶走了。 竟然不是侯府的马车。 那她出门的时候也是有人来接？又接她去了哪里？ 顾明姣不是闺房女子，见到顾明馨眼含春情，怎么可能看不出不同。 顾明姣心中震惊不已，顾明馨向来的自傲，她怎么可能在婚前做出此等行径，这与她的性子不符。 可现在看她眉眼含情还面带笑意过来扶杨氏下马车，顾明姣又不敢肯定了。 她是自愿的。 可这个能让她心甘情愿的人能是谁？ 除了那一位，没有别人了。 晚宴的时候她见过了大皇子和大皇子妃，当时两人一起进殿，太后娘娘还夸了他们夫妻情深。 而大皇子看向大皇子妃的眼中也是情意绵绵，他完全没有时间跟顾明馨…… 突然，想到杨氏说，顾明馨下午就出门看龙舟。 “姐姐也回来了，可惜姐姐今日没没有看到赛龙舟，可精彩了。” 要不是她眉眼间的不同，真看不出来她是在撒谎。 也可能，她并没有撒谎，她确实看了龙舟。 杨氏笑着拿指头点她的额头，“说得什么糊涂话，你姐姐是进宫参加宫宴，怎么会可惜。 龙舟什么时候不能看，也就你这种小孩儿还稀罕。” 说着，她率先往里走。 “你们父亲早一步回来了，我们也快进去吧。” 顾明姣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母女俩，她不信连她都能看得出来的，杨氏会看不出来。 但杨氏在看到顾明馨的时候是先将她整个人从头看过一遍，虽然很快但她注意到了，然后杨氏眼中的笑意更深。 是那种满意的神情。 永昌侯府再不济也是侯府，顾明馨可是侯府嫡女，杨氏也是侯府出身，她怎么能容忍她的女儿做出这种事？ 而且，看起来她是心知肚明。 顾明姣实在想不通，就算顾明馨不懂事胡闹，那她做母亲的如何会不阻止顾明馨。 进了府，管家说侯爷已经叫人送了水去洗漱，于是杨氏也让顾明姣和顾明馨先回去休息。 顾明姣先一步离开，给严虹使了个眼色。 在她沐浴之后严虹回来，“郡主，顾明馨跟了大皇子。 下午，顾明馨借着看龙舟的由头，实则是跟大皇子在一起。 奴婢听到她跟杨氏说，大皇子一下午都跟她在一起，直到该进宫的时候才离开。 期间她是在大皇子城北的一处别院中，方才就从那里回来。” “她也太不知廉耻了吧，她那得意的模样分明就是她故意勾引大皇子。 她这是得逞了，炫耀呢。” 瑶光说完还呸了一声，“简直太不要脸了。” 顾明姣示意她稍安勿躁，又问严虹。 “还说什么没有？” “杨氏说要不是时间来不及不会出此下策，他们想尽快确定顾明馨和大皇子的关系，而且大皇子已经答应会娶顾明馨。 等郡主定下日子后大皇子就会来下聘，娶顾明馨为侧妃。 他们向大皇子保证，曹氏会效忠大皇子一派。” 严虹顿了顿又接着道：“是这次表少爷来得突然，他们想趁表少爷在京中，让表少爷亲自投诚大皇子。” 是了，只是他们说不可信，但表哥是曹家下一代家主，他亲自投诚的效果自然不同。 “父亲可知道？” 顾明姣想知道这一点，更想确定，父亲是不是也要为了侯府的荣耀放弃她？ 严虹摇头，“奴婢听他们的意思，是背着侯爷做的。” 顾明姣深吸一口气，“不知道父亲知道后会如何做？” “奴婢不知。” 顾明姣自嘲地勾了勾嘴角，疲惫地道：“对侯府和曹家来说，是双赢的局面。 若是，没有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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