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他爱的是谁

他的吻炙热而强势，像是要把我的呼吸全部夺走。我奋力挣扎，却被他钳制得更紧。他的气息将我包围，陌生又熟悉，唤醒我身体里沉睡的记忆。那些属于「沫颜」的记忆碎片，那些甜蜜的爱语，缠绵的夜晚，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让我几乎喘不过气。 「放开……唔……」我想怒斥他，可话语却被尽数吞没在他的唇齿之间。 他像是着了魔，又像是受了伤的野兽，疯狂地想要从我这里汲取一丝慰藉。他的手紧紧地扣住我的腰，仿佛要将我嵌入他的身体。 我感到一阵眩晕，无力感如藤蔓般缠绕上来。我恨自己的软弱，恨自己竟然对他残存着不该有的眷恋。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终于放开了我。我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浮出水面。 「苏沫，」他的声音嘶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你没事吧？」 我猛地推开他，站起身，怒视着他，胸口剧烈起伏着。 「陆砚绎，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哭腔。 他沉默地看着我，眼神复杂难辨，像是藏了千言万语，却不知从何说起。 「你……」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怒火，「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你把我当成什么了？」 「苏沫，我……」他想要解释，却被我打断。 「够了！」我不想再听他说任何一句虚伪的辩解，「陆砚绎，我们之间已经结束了！你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找我了！」 说完，我转身就走，不想再看他一眼。 我的心乱极了，像是有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我恨他的霸道，恨他的冷漠，更恨自己的软弱和无力。 我以为我已经放下了，以为我已经可以坦然面对他，可刚才他的吻，却轻易地将我辛苦建立起来的防线击溃。 我逃也似的跑回房间，关上门，背靠着冰凉的房门，无力地滑坐在地上。 泪水，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敲门声。 「小姐，您还好吗？」是白炎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沉稳可靠。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情绪，然后起身打开房门。 「白炎，你怎么来了？」 「属下不放心小姐，所以过来看看。」白炎的目光在我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垂下眼帘，恭敬地说道，「王爷他……已经离开了。」 我点点头，没有说话。 「小姐，」白炎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说道，「王爷他……只是一时冲动，您别往心里去。」 我苦笑一声，摇摇头。 一时冲动？ 陆砚绎会是一时冲动的人吗？ 他那样一个心机深沉，城府极深的男人，会做出这种不理智的事情？ 我突然想起他临走前看我的眼神，那里面，分明藏着太多我看不懂的东西。 他到底想做什么？ 难道，他真的爱上了我？ 不，不可能的！ 我摇摇头，努力想要摆脱这个荒唐的想法。 陆砚绎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爱上我？ 他爱的，一直都是那个温柔善良，善解人意的沫颜，而不是我这个来自异世的灵魂。 「白炎，你说，」我抬起头，看着白炎，问道，「王爷他……真的会为了一个女人，而放弃他的江山吗？」 白炎沉默了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句地说道：「王爷他……可以为了小姐，放弃一切。」 我的心，猛地一颤。 白炎的话，像是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震得我头晕目眩。 他……真的可以为了我，放弃一切吗？ 包括他的江山，他的权力，他的一切？ 我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陆砚绎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以及他深邃的眼眸中，那一闪而逝的柔情。 我的心，乱了。 白炎的话在我耳边回响，像是一滴墨水滴进了清水里，搅得我心神不宁。为了我，放弃一切？陆砚绎真的会这样做吗？他那深不可测的心思，我至今也没能摸透半分。 「白炎，你先退下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无力地挥挥手。 白炎欲言又止，最终还是躬身退了出去，只留下我一人在房间里，面对着满室的寂静。 陆砚绎的吻，热烈而霸道，像是要将我整个人吞噬进去。他的气息，他的温度，他的味道，都那样熟悉，那样令我沉迷。可我心里清楚，他爱的，或许只是那个曾经温柔似水的沫颜，那个与我有着相同皮囊，却截然不同的灵魂。 我走到窗边，望着院子里那棵枝繁叶茂的梧桐树，思绪万千。穿越到这个世界已经一年多了，我努力扮演着沫颜的角色，却始终无法真正融入这个世界。我像是一个局外人，冷眼旁观着这世间的一切，却又不可避免地被卷入其中。 「苏沫，你在想什么？」 身后突然传来陆砚绎低沉的声音，吓得我浑身一颤。我猛地转过身，只见他一身玄衣，面容冷峻，眼神深邃，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吸进去。 「你……你怎么又回来了？」我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慌乱，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怎么，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语气中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不是的，我只是……」我被他逼得连连后退，直到后背抵住冰冷的墙壁，退无可退。 「这是什么？」他伸手撑在我身体两侧，将我困在方寸之地，低头看着我，眼神灼热。 「只是……我累了，想休息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能将目光移向别处。 「累了？是因为我吗？」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心头一跳，慌忙摇头：「不是的，你别乱想。」 「不是乱想，苏沫，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动心吗？」他捧起我的脸，迫使我与他对视。 他的眼睛深邃如夜空，仿佛藏着万千星辰，又仿佛隐藏着无数秘密，让人忍不住想要沉沦其中。 我的心乱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你……」 「王爷，不好了！出事了！」 门外突然传来白炎焦急的声音，打断了我们之间暧昧的气氛。 白炎的话如同平地一声惊雷，炸得我脑中一片空白。陆砚绎会为了我放弃一切？这怎么可能？！他可是权倾朝野的王爷，他想要的，从来都是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包括感情。 「出什么事了？」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转头看向白炎。 白炎看了陆砚绎一眼，欲言又止。陆砚绎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 「回王爷，宫里传来消息，皇上病重，召您即刻进宫。」白炎低着头，语气急促。 陆砚绎闻言，脸色骤变，猛地转身就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脚步顿了顿，却没有说话，径直离开了。 他走了，走得那样决绝，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我的错觉。我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一阵阵的抽痛。 「苏沫小姐……」白炎担忧地看着我。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摇摇头：「我没事，你先去忙吧。」 白炎走后，我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陆砚绎依旧没有回来。 我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他到底在想什么？难道皇上的病，比我还重要吗？ 「苏沫，你究竟在期待什么？」我自嘲地笑了笑，在心里问自己。 是啊，我在期待什么？期待他为了我放弃一切，回到我身边？可笑！他可是陆砚绎啊，那个高高在上，运筹帷幄的王爷，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人放弃自己的野心和抱负？ 我越想越烦躁，干脆披上斗篷，走出房间。 夜里的王府，静悄悄的，只有几盏灯笼散发着昏黄的光芒，将我的影子拉得格外修长。 我漫无目的地在花园里游荡，不知不觉走到了一处荷花池边。 月光下，池水波光粼粼，几朵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夜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我停下脚步，望着池水中的倒影，心中一片茫然。 「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赏月？」 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我猛地转过身，只见陆砚绎一身玄衣，站在不远处，月光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了一层银色的光辉，显得更加俊美非凡。 「你回来了。」我语气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情绪波动。 他走近我，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片刻，才淡淡说道：「皇上的病已经稳定下来了，我明日还要进宫一趟。」 「哦。」我点点头，没有多问。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转身欲走。 「等等！」我叫住他。 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还有事？」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看着他，终于问出了心里一直想问的话。 他微微皱眉，似乎不明白我的意思：「我怎么了？」 「你明知道我喜欢你，为什么还要一次又一次地推开我？」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着问道。 他愣了一下，随即冷笑一声：「喜欢？苏沫，你确定你知道什么是喜欢吗？」 「我……」我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你不过是被我这张脸，和王爷的身份迷惑了双眼罢了。」他一步步向我逼近，语气冰冷刺骨，「你喜欢的，从来都只是你自己！」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我拼命摇头，想要解释，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苏沫，别再自欺欺人了。」他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强迫我与他对视，「你根本就不了解我，也不懂我的心。」 他的眼神，冰冷而陌生，像是看着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我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撕裂，痛得我无法呼吸。 「陆砚绎，你混蛋！」我用力推开他，转身想要逃离这个让我窒息的地方。 「苏沫！」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将我拉进怀里，紧紧地箍住，「你到底 u?n gi t? ta?」 他说的，是南疆话，我听不懂，但从他颤抖的声音，和猩红的双眼中，我感受到了他的痛苦和绝望。 我挣扎着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他的吻，狂风暴雨般落在我脸上，脖颈，带着惩罚的意味，却又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我…… 他的南疆话，带着侵略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耳边，我却一个字都听不懂。我能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滚烫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几乎要把我嵌入他的身体。他的吻粗暴而热烈，像是在宣泄着什么压抑已久的情绪，又像是在渴求着什么不可能的回应。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懵了，脑中一片空白，只是本能地挣扎着，想要逃离这令人窒息的怀抱。 「陆砚绎，你放开我！」我用力地推着他的胸膛，却被他一把抓住双手，高举过头顶，牢牢地禁锢住。 「沫颜……」他低声呢喃着，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别动……」 他灼热的气息喷洒在我的脸上，我的心跳得越来越快，仿佛要冲破我的胸膛。他的吻，从我的脸颊，一路向下，游移到我的脖颈，酥麻的感觉，让我无力抵抗。 我闭上眼睛，任由他为所欲为，心中却泛起一阵苦涩。 他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一个可以随意发泄欲望的玩偶吗？ 还是，他根本就分不清，我和沫颜，究竟有什么区别？ 「陆砚绎，你看看清楚，我不是沫颜！」我猛地睁开眼睛，怒视着他，眼角却不受控制地滑下一滴泪水。 他动作一顿，猩红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了清明。他松开我的手，后退一步，目光复杂地看着我，像是第一次认识我一样。 「你是谁？」他冷冷地问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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