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悦的手扶上了他的手，语气像含着水雾般，湿漉漉的。</p>
“疼，陛下轻点。”</p>
燕聿没有松劲儿，不悦地含磨着她的耳垂。</p>
“夫人不是日日都听着下人的汇报么，你那夫君过不了多久，怕是又要纳新欢了，你还惦记着他做甚。”</p>
陆清悦张了张嘴：“他们是兄妹之情。”</p>
“你信？”</p>
陆清悦不接茬了。</p>
燕聿最见不得她这样，明明不信，却还自欺欺人。</p>
“夫人想知道我在忙什么吗？”</p>
“陛下之事，臣妇不敢过问。”</p>
燕聿掰着她的脸，逼视她：“我许你问。”</p>
陆清悦只好提着胆子，轻而细软地问道：“陛下近来在忙何事？”</p>
“太后一直要我见大理寺少卿家的姑娘。”</p>
陆清悦刹那间蹙了蹙眉：“兰婳？”</p>
“嗯。”</p>
她陷入沉思，并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兰婳已有心上人。</p>
看着她颦起的秀眉，燕聿心情转好了一点，手指摸上她的下颌。</p>
“现在只有我点头，大理寺少卿府的姑娘就会被接进宫里。”</p>
不行，陆清悦下意识握住燕聿宽大的手掌。</p>
燕聿喉咙滚了滚，耐人寻味打量了她一眼，哑着嗓子问：“夫人这是何意？”</p>
陆清悦眼睛抖了抖：“陛下恕罪，我一时…冒犯了陛下。”</p>
指尖从他的手骨上滑过，她慢慢收回了手。</p>
但未来得及全部收回，纤细的指根便被捏住了。</p>
他语气不明道：“听闻大理寺少卿府的姑娘，蕙质兰心，才貌双全，把她召进宫里也未尝不可。”</p>
说完，燕聿盯着她，想看看她还会作出何反应。</p>
陆清悦抬眸，瞥了他一眼，拿不准他的想法。</p>
事关兰婳，她不敢轻易说话，害怕说错做错，会害了兰婳。</p>
她咬了咬内唇边，眉眼下撇，眼帘半垂，目光游离不定，开始纠结。</p>
燕聿捏着她的手指，饶有耐心地等着，并将她面上的纠结之色尽收眼底。</p>
思索许久，她权衡着道：“陛下，兰婳与我是金兰之交。”</p>
“嗯。”</p>
她仰起脸，不止声音湿漉漉的，连眸子也湿漉漉的。</p>
“陛下，臣妇待儿若是出言无状，可否谅解臣妇一回？”</p>
燕聿心中舒畅，抬了抬眉：“你且说说看。”</p>
陆清悦斟字酌句道：“陛下，能否不召兰婳入宫。”</p>
“为何？”</p>
“因为——”</p>
她闭了闭眼睛，仿佛下定决心般：“臣妇，善妒。”</p>
燕聿顿了顿，似笑非笑道：“哦？倒是看不出来。”</p>
陆清悦像是不愿意面对般扭开脸。</p>
燕聿笑开：“夫人既然如此说了，我自然要遂了夫人的愿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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