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鸽子市里的规矩

八头野猪，他们这些人抬了两趟才算完事。 最后是林小石三人把烧好的小乳猪抬回家。 回到自己家的小院，在这里开始处理这些野猪。 这里只有林海国会解肉，之前跟着外村的一个屠夫学了一点。 所以全都由他来解。 烧水，烫猪，剃毛等，从下午傍晚，一直忙到深夜。 没有做其它吃的，是吃的猪下水和烧乳猪。 几家人的孩子都来，到自己这吃的。 对于吃，林小石没什么意见，可是对于肉，他还是很看重的。 因为林小石想早点让自己家离开村子，防的正是林家人。 同时还有就是自己的姐姐，再过几年学都上不了了，这得快一点才好，至少让姐姐有高中毕业最好。 这样能分到一个不错的工作。 高中只有在县里才有，还得努力才行。 分解好肉后，最后得到了2788斤，这是纯肉。 骨头和座下盘和下水分给了前来帮忙的家庭。 正好三个家庭在这，分出去了一家五十斤肉。 这份量很多了，林小石够大方。 别看林海国一个人，可他出的力最多，之前都是他一个人在分解肉，其他可帮不上太多的忙。 然后就是林小石和李王平，还有林厚德三人分肉。 一人850斤，他们怎么弄是他们家自己的事，但是林小石是全卖了，还是到鸽子市里去卖。 现在正好是深夜，林海国和林成亮几个都去过鸽子市。 向村里租了一头辆牛车，三毛一天，拉着野猪肉，六人就去鸽子市。 “叔，鸽子市是啥样呀？” “这有啥不啥样的，就是和集市一样呗！ 就是一个晚上，一个白天啊！” 李王平也是和村里人去过鸽子市的，所以才会这样说。 鸽子大多是孩子和老人在买卖东西。 因为孩子年龄不大，哪怕被抓了也没事，没收东西后，放了就行，连家长都不用通知。 老人就更是了，你还不敢没收他们的东西，本来就穷成这样，你要再没收。 你还是把我关在你这里吧！ 我正好没吃的，就吃你牢饭正好。 可上面会这样抓老人吗？ 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放了，东西还给你，教育你一下就行。 你通知家人也没用，大家都会说，我们也管不了啊！ 他老人家自己做的事，腿长他身上，要不我们还他锁住？用绳子拴着？像狗一样？ 在这个时候，就是你拿株连处理也没用，农村在这种小事上，根本就不吃你这一套。 除非你关成年人，但是人家又没犯事儿，你关的话，全村都得暴乱。 “对，和小平说的一样，就是晚上的集市摆了，不过里面有很多规矩，到时候你们不要乱说话，听着就好。” 上千斤的肉，肯定是不能零售。 这得找庄家。 庄家就是管理鸽子市的人。 他们维护鸽子，让鸽子不会出事，在里面，只要你不惹事，就很安全。 价格也要在合理范围之内，要是你卖高了，或是贱卖，都会有人管。 在这里面，你不用担心有人劫你。 当然，出了鸽子市，被人瞧见钱光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这就不属于他们管的范围。 你也可以请他们的人当镖护送你回家。 就是这个价格会很高。 夜里的天空很明亮，照下来的月光，在山里全是树影的时候，土路就成了一条光带，更显亮。 磕磕碰碰，颠得林小石快要吐的时候，大概在晚两点才到公社郊外的鸽子市。 这里以前是一个村庄，什么原因没了人不知道，但如今被这些倒买倒卖的人占据。 “刘兄弟，今天你当班啊？” “哟！是海哥啊！今天怎么有时间来这？” 刘二狗34岁，鸽子市的人。 “我这有一批大买卖，上千斤的野猪肉，你和明爷说一下，看你们能不能吃得下？” “这么多？还有什么我们吃不下的，走吧，到那边去！” 这里只是散户在做买卖。 有大户来时，都是到另一处，也只有他们这些人才能全吃下这么多货。 “原来是海子啊！我说谁有这么大的能耐呢！ 来进来坐，让他们去处理，不会少你一分的。” 这是鸽子市的二当家怀和明49岁，还有一个大当家的叫怀和堂53岁。 这么多的货，两个当家的一起接见了他们六人。 “他们是？” “都是同村的小侄子，出来见见世面。” 怀和堂出来之后，看着林小石几人。 这也太小了，不得不让两个当家人疑惑。 批量的东西很便宜，但是他们鸽子市还是给了很高的价格，四毛七，一斤。 一共2700斤，多出来的一些肉各家留着，这是整数出售，一共拿到了1269块。 成交之后，也没多谈什么，天气热，他们得早点把肉运到县里处理，要不然会坏掉。 十块是给林海国的，没有人家，自己这些人可没这本事和人家交谈。 估计连面都见不着。 最后是三人分得423块多一点。 这钱怎么用，大家自己说了算。 不过林小石花了五十块，和他们买了一些布，还有生活必需品。 手上只留370多块，这是今后去公社生活的钱。 李王平因为是自己一个人，没能和家里人商量好，只换了一些布。 而林成亮就不一样了，他家人口多，换的东西更多。 大家为了省钱，换的都是瑕疵布，这是农村人特有的东西。 太好了会遭人妒忌。 没在这多待，之后就是去逛鸽子市，见识一下黑市是什么样。 鸽子市还很大，分四排道儿，两边地上大家把东西放下就行。 有的用稻草盖着，有的是用块打了不知道，多少补丁的破布盖上。 在最顶上放上对应的东西就成。 卖鸡蛋的，在上面放上一些碎蛋壳。 卖鸡鸭的，一根代表性的羽毛，只要有人问，就说是什么就行。 还有卖鱼的，这个就放一把鱼鳞片，是什么鱼，这个也得问。 票什么的也有出售，如布票，糖票，水鞋票等，这个用一块木板写上价格。 不过，这些大多是他们鸽子市自己人在收和卖，连回收和出售的价格都写在上面。 不认字就和你说明白，这里一张票有个一到三分的差价。 林小石买一个些糖票和糕点票等。 “叔，这是人参吗？” “对，这是野山参，不过年份不够，卖不了什么价。” “大伯，你这七棵怎么卖？” “石头，你买这东西有什么用？年份不够买回去也没用啊！” “叔，我师傅有教过我们一些药方，只要不是太少年份的，都可以用。” 林海国想阻止林小石买，提醒道。 “这五根是三年生的，一块一根，这两根是五年生的，两块一根，你要多少根？” “大伯，我全要了，都给我包起来吧！” 九块钱就这样没了，还别说，真贵。 之后没再买什么东西了，现在买不合适，很快就要搬家了，以后可以自己出来买。 就是这里的规矩太多，只要你问了价，多少都得买一点，要不然人家会生气。 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人家会让你全买了，但这个时候，管理人员都没办法管。 最多是让你买一半才会放过你，要不然以后就别想再来了。 他们是通过林海国的关系进来的。 要是散户进来，一个人头还要交一毛钱管理费。 这是一年的管理费，不管你是买还是卖，一年内不用再交其他管理费。 回村的时候，因为这些天太累，林小石怎么睡着的，怎么睡在自己房间的都不知道。 这完全是生理再像，因为年龄太小。 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被小小叫起来吃饭才醒来。 “哥，起床呀！今天有好吃的哦！” 起来后洗漱好，看到八仙桌上，一大盆饺子，这才知道今天是端午节，六月十七号。 李王平一大早就回山王村，他也要回家过端午节。 “啊！我一闻就知道是猪肉韭菜的，这是我的最爱。” “我也是，我也是，香香的好好吃！” 从出生到现在，，一共才吃过多少次猪肉韭菜饺子？ 上一次吃还是小小三岁的时候，是阳桂花从口袋中掏出三个饺子，一人一个吃的。 自那以后，小小就开始一直想念这种味道。 叶书慧把家里唯一的细面全做了饺子才做出这一大盆。 就是看自己的儿子这么累，心里难受。 本来六月一号是林小石的生日，过些天，也是小小的生日。 正好在这个时间点，一个补上，一个提前过生日吧！ 如今有钱有粮，一家四口开开心心的过，这是之前大家都不敢想象的。 虽然叶书慧和林小琴心里知道，林小石进山是有多危险，可是没办法，一直以来原主都是一个倔脾气。 两人只能默默的祈祷林小石每次进山平安归来，其它的都无所谓。 哪怕是回到以前林家过也没什么了，至少人不会有事。 林小石进山，两母女都担心吊胆的，每每夜里两人都会哭上一小会儿才睡去。 这个时候也只有林小晓还不太懂事儿，睡的最香。 “哥，快点坐下来吃，我和姐姐还有娘，在饺子里包了钱，看谁吃到最多哦！” 这里的寓意不用说了，但今天就是看谁吃到的多，这钱就是谁的零花钱。 之前林小石没挣钱时，叶书慧给的那点钱，那可是全家的家当呢！ 才多少，几块钱，还是一毛一分的一大堆。 这还是存在不知道多少年的钱，就这日子过的，能不叫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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