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晚回答：“此处虽然离京城不远，但隶属袁河县，袁河县令被查处时早些年的荒唐事也有传出。附近居民被他逼得走投无路也是常有的事。”</p>
“方才我们进寨子，见到不少老弱妇孺，如果是真正的山匪，必是不会在寨子里面养这么多拖后腿的老弱妇孺的。”</p>
“你们做山匪已经有些年岁了，近来才开始猖獗，劫朝廷粮草，不合常理。”</p>
“但细细想来，近来西北那边闹了灾荒，京城附近多了不少难民。”</p>
陆惜晚的分析让一众山匪都变了神色。</p>
他们是世人眼中的坏人。</p>
万没有想到，竟还有人是理解他们的。</p>
匡虎也很意外，他叹了口气说：“那又怎么样？我们终究是山匪，是坏人，是迟早要伏法的。”</p>
陆惜晚问匡虎：“既然知道迟早要伏法，为何还要继续？”</p>
匡虎反问陆惜晚：“如果是你，当有这么多的老的老小的小等着吃饭，不吃就会饿死的时候你会怎么选择？”</p>
陆惜晚说：“能养活一时是一时，能多活一天是一天。”</p>
“你看，你也是这么选的。”匡虎说。</p>
他们没有退路。</p>
匡虎更加没有。</p>
他们是被逼着走到这一步的。</p>
要么死，要么越做越错。</p>
他没法眼睁睁地看着人死在自己面前。</p>
没法卸下身上的担子。</p>
就只能一步步走到这个地步。</p>
匡虎没再给陆惜晚说话的机会，他命人将陆惜晚带去给寨子里面病得最严重的人看病。</p>
“药材紧着点用，优先给老人小孩病的重的人看。”</p>
匡虎特地交代。</p>
小男孩也被推着跟陆惜晚一起走出了大殿。</p>
小男孩用手拉了拉陆惜晚的袖子。</p>
“怎么了？”陆惜晚低头看向小家伙。</p>
小男孩眨着一双扑闪明亮的大眼睛，语气认真地问陆惜晚：“你们刚才说的我不太懂，但你说的意思好像是他们是好人？”</p>
陆惜晚说：“要说绝对好人算不上，他们确实做了触犯律法的事情。但对于附近村民来说他们是，没有他们，这里的很多人早就死了。”</p>
小男孩嘟囔道：“好人不应该死。”</p>
陆惜晚说：“你想的对，但现实往往不如人意。”</p>
小家伙低下头，摸向自己的怀里。</p>
那里头藏着硬硬的东西。</p>
小家伙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把手收了回去。</p>
陆惜晚在寨子里面给人看诊的时候，宋承之率领的两千铁骑已经抵达了木连山下了。</p>
因为木连山地形复杂，贸然进攻风险太大。</p>
所以宋承之派遣先行部队前去探路。</p>
其余人就地安营扎寨。</p>
谢语柔扮作小兵跟在宋承之的身边。</p>
等到安营扎寨后，她就躲在营帐里面不出来。</p>
避免和其他士兵有接触。</p>
除此之外，谢语柔还带来几个木桶，里面装着黑色的液体。</p>
这是之前在漠北的时候发现的可以燃烧的液体。</p>
回京后，宋承之在谢语柔的提议下特地派人去漠北运了一些到京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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