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保姆车，小无环顾四周，半个岳晏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问身旁的经纪人：“那个自恋男呢？” 经纪人摇头：“不知道。” 小无记得，在穿书的世界里，魇梦曾经带她入了梦，她梦境的内容，就是今天发生的事。 可是梦里的，今天却一样都没有发生。 大明星的通告与小明星不同，不过还是大同小异地走着流程——化妆，拍摄，商谈，还有随处可见的摄像头。 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皆是精心设计，不可有丝毫马虎。 不过闲暇之余，她还是屑屑地对着镜头嗤笑道：“哎呀，一个人就是好啊！希望这样的缺席可以多来几天。” 话音刚落，就听到男人低沉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见不到我就这么开心？看来我们的关系是好不了了。” 小无回头，只见岳晏一身灰蓝色高定踏着艳阳走来，风将他身上的披风吹得迎风而起。 男人眯起俊目，道，“在做直播？” “不是我。”小无摇头，“是我的工作人员，她征求了我的同意在做。” “你入了镜，不知道给她的号增加多少热度。” “那是。”小无笑着把摄像头对准他，“现在热度更大了。” “……” 大家看好的未来最有望成为影帝影后的二人同框出现在直播屏幕上，小小的直播间顿时炸开了锅。 小无看着手机上疯狂刷起的弹幕，啧啧两声，把手机还给了它的主人。 “我要开始工作咯，你可以下播了。” 小无马上拍摄的内容，是不可以泄密的。 工作人员对镜头挥挥手告别，并允诺之后有机会再拍时莁外加岳晏，便草草下了播。 …… 一天的工作结束。 …… 傍晚，小无和岳晏上了保姆车，在回旅馆的路上。 小无问：“你今天为什么那么迟才来？你上午干嘛了？” 岳晏的视线隐藏在鼻梁上的墨镜下：“睡觉。” “……”许久，小无嘴里吐出两个字，“真懒。” 戴着墨镜的某人：“……” …… 未来的一周，他们依旧是拍摄新戏，中途还穿插着拍摄广告。 新戏和广告是在同一个场景里拍的，因为这广告的商品正是新戏的赞助商之一，他们打算在戏里植入广告。 小无和岳晏饰演的是一对情侣，在第七天的戏里，小无和岳晏分别戴上了美瞳。 美瞳的颜色，是红色的。 在化妆间，小无看到镜子中的自己，就惊呆了。 虽说二次元和三次是不互通的，但她不得不说，眼前的镜中人根本和她穿书时在镜子里看到的女装无惨几乎一样。 这根本就是二次走进现实啊！ 她又去看岳晏，发现岳晏和很惨也一模一样。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岳晏的表情也愣了。 “……小无？”他倏地叫出口。 小无眨眨眼睛抿嘴：“你突然这么恶心干嘛？” “……”对面的男人不说话了。 小无又看向自己前方镜子里的自己，整整鬓发，不再看他。 …… 一天的拍摄结束，二人又坐在保姆车上，只是他们都没有摘美瞳，岳晏也没有再戴墨镜。 他看向小无，酝酿了半个小时，然后装作不经意地问：“你……有没有去过云取山？” 小无眸子闪烁了下，马上看向他：“什么？你为什么那么问？” 岳晏左边的窗外霓虹闪烁，透过她的视角，就像是给这英俊男人套上了一架富有意境的画框。 他看起来，真的好像很惨…… 小无望着他，怔住了。 “嗯……没什么。”岳晏又看向窗外，不再理会小无。 小无翻了个白眼：“切。” ——神金！ 那你问个蛋？ …… 第八日，一切如同第七日。 …… 第九日，日子依旧没有什么新鲜。 …… 到了第十日，岳晏终于按捺不住了，他拿出手机搜出一个界面递给小无，问道：“这个你知道吗？” 小无拿起一看，发现上面写的正是她熟悉的一个个人名。 她抬眸：“你还看动漫？” 看不出来他还是个二次元，之前明明一点成分都没有啊。 岳晏僵着脸：“我不看。” “那你这是……？” “我只是想问你知不知道。”岳晏低眉看向小无手中的手机。 小无缓缓点头：“我……知道。” “你还看动漫？” “我不看。” 岳晏：“……” 不看动漫，那她是怎么知道的？ 真是奇了怪了…… 岳晏将手机拿回，又是一阵沉默后到了目的地，他们分道扬镳。 …… 第十日，一切如第十一日。 …… 第十二日，依旧没有异样。 …… 到了第二十日，变数来了—— 他们拍了吻戏。 回想当时岳晏对她的所作所为，拥抱她的姿势，还有缠绵缱绻的习惯，根本不是以前的样子，反而是与“梦境”里一般无二。 小无开始强烈地怀疑，岳晏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岳晏了，而是被很惨夺舍了。 ——没错，很惨可能是穿越了。 但是她没有证据。 她又想起十天前岳晏把那个界面给她看的事，于是这次在回去的路上，她主动开口问：“那个……你上次搜出来给我看的那个动漫，你对上面的人物认识吗？” 岳晏闻言挑了挑眉：“你为什么那么问？” “我……”小无斟酌着语言，“我就是问问。” “呵。”男人轻笑一声，抬起长腿，把脚搁在底下的踩脚板上。 一阵沉默后，他幽幽开口道，“怎么？全都想起来了？” “！！”小无震惊。 但她还是不敢确定：“想起来什么？” 男人又不说话了，直到下车前在她的追问下，他才俯身在她的耳边说着悄悄话道：“你就那么想被车上的所有人都听见吗，嗯？” 小无：“……” 是了，是她急切地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有注意到隐私性。 二人下了车，和工作人员各自说完话后，工作人员三三两两地往各自的房间走远。 “那么现在可以说了吧？”小无对男人道。 现在保姆车已经走了，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岳晏指了指门外马路边的树丛：“现在没准里面就蹲着一个狗仔，你确定要在这里说？” 小无：“……” 得，那去宾馆房间里面说？ ——这样岂不是更惊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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