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在半夏那犀利不留情,把那层遮羞布揭下来之后,太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并不会去挑破,更是不会拿到明面上说,如今半夏不仅说了,还把太子脸狠狠的踩在地上。 所有人心怀鬼胎,都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 就在周围静默,死寂一般的沉默,空气中凝滞般无声流动,时间也跟着静止了似的。 “臣\/老奴参见太子。”陈萍萍带头打破了这诡异的气氛。 “不必多礼。”太子顺着陈萍萍递过来的台阶缓解尴尬。 像是才注意到李承泽也在的太子露出惊讶,连忙走上前把跪地的李承泽搀扶起来。“二哥,跟你说过多少次了,兄弟之间不必如此。” “虚伪。”半夏嘟囔着,可声音却让在场之人听的清清楚楚。 半夏扫了一眼太子阴沉的脸色,翻着白眼,也不带怕的。“若真如此,也不必等人家跪完在假模假样。” 李承泽感受到太子的尴尬了,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扬,这半夏说话真好听。 陈萍萍推着轮椅但迈不过门槛,听到半夏这话不由得松了手,刚好轮子碾上过来帮忙推轮椅的侯公公脚上。 “老奴的脚!”侯公公双手抱着遭重的那只腿哀嚎着,单脚跳立蹦跶着,一个没有注意踩上石头狠狠的摔了一个跟头,刚好撞到柱子上,给她们表演一个倒头就睡。 范闲抱着范若若不知道该走还是继续留下来,因为林婉儿也在这里,万一走了,后面的发展又把脏水泼到他头上怎么办? 李承泽掩嘴偷笑,眼神里流露出欣慰:“倒头就睡,侯公公这睡眠到是挺好的。” 阿这所有人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李承泽,嘴角狠狠抽搐了。 厅堂内已经没有了血腥味,只闻到一股药香味,就连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完全看不出这里不久前恍若凶杀案的屠宰场。 李承泽也顾不上他们,很是自然的找了个座位坐下。一脸疑惑的看着杵在门口当柱子的他们,不解的问道:“你们为何不坐?”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好眼熟啊! 太子看了一眼被抢夺主人权但无动于衷的她,视线落在很自然的宣示主权,把自己这里当成男主人的李承泽身上,咬牙切齿道:“二哥,这是医仙的府上。” 听到太子的话,李承泽恍然大悟,一脸真诚但并不走心的歉意道:“抱歉,我经常与三元往来,都已经习惯了。” 随后李承泽看戏一言不发安静看戏的她,笑容弯弯,好似被纵容作威作福的猫咪。“三元想来不会怪罪于我,是吧。” “殿下都发话了,各位也就别站着了 省的传出去我怠慢客人刻薄都名声。” 她没有正面回答李承泽,挥了挥手让半夏下去泡茶。 但她态度已经很明显了,在场人都不是傻子。 范闲把范若若交给王启年,让王启年把人抱回马车里,只是怒火攻心受不住晕了过去,接下来范若若在也不好利于他的发挥。 范闲推着陈萍萍进去,走到林婉儿身边的位置坐下,给林婉儿一个安心的笑,阴阳怪气道。“医仙答非所问,未免也过于偏心了。” 这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叶灵儿也挑了个位置,挨着太子坐,这更是无疑证实了刚才范若若和叶灵儿对峙,叶灵儿当真是喜爱太子。 陈萍萍决定先在一旁观战,不发表意见,看看她如何舌战群儒,全身而退,这年轻人的战场就交给他们自己解决。 “呵呵~”一阵轻笑打破了沉默,把他们的视线吸引过去,只见她唇角噙着笑,就连眼底的笑意都溢出来了。 她望向范闲的眼里满是讥讽。“我的心本来就偏。” 正好这时半夏端着茶过来,打断了范闲的话,茶杯给他们都是清一色的白瓷,唯独给李承泽的却是精致带着颜色图案的葡萄茶杯。 李承泽当着他们的面,端起茶杯,嘴角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眼神里怎么也藏不住的得意,一脸平静的品尝起来,轻抿了一口,实则心底早已乐开了花。 “好茶。” 范闲拿起茶杯,在看了看李承泽手上炫耀的葡萄茶杯,就连形状都是李承泽喜欢的,对他们不要太敷衍。“医仙还说不是偏爱?” 她优雅的朝范闲翻了个白眼,嘴角勾起一抹讥笑。“我不偏心难道偏心你?脸可真大,莫不是忘记了竹林打伤我一事,范公子,做人可不要严以待人,宽于律己。” “但范闲是无心的!”林婉儿见不得有人诋毁范闲,好了伤疤忘了疼。 “医仙这般偏心二表哥,把太子脸面置于何地?更何况三表哥今日带着诚意来求娶医仙!” “婉儿,你”听着好姐妹不仅不站在自己这边,反而是想极力促成这门亲事,被蛊虫植入记忆的叶灵儿感到伤心,多年的姐妹情竟然比不过权势。 女人之间的战斗男人最好不要插嘴,因为这三人里,那个最疯批的在酝酿着大招,别问,问就是血的教训,这是来自在场三个男人的亲身经历。 “灵儿,我并不知道你爱慕三表哥,我以为你是真心担忧我母亲的事,对于灵儿你陪我前来求情,为此我感动不已,谁知”林婉儿顿了顿,眼含热泪,一副被伤到了的表情。 “但就算是这样,我也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 看到这一幕姐妹情深却因为男人感情破裂反目成仇,她忍不住笑出声。 “你笑什么?”叶灵儿对她抱有很大的敌意。 她轻轻掀开眼皮,冷冷的扫了一眼,轻轻拿起桌上的茶杯,掀开盖子撇去浮沫,吹了吹,轻抿一口。 “我笑,是因为我生性就爱笑。” “更何况,这朋友因为男人反目成仇,可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京都贵女的姐妹情。” 她扫向安静不语的三个男人,歪着头不解的问:“你们为什么不笑?是因为生性就不爱笑吗?” “太子为何一言不发?这叶姑娘对太子你爱的深沉,无法自拔,甚至不惜毁掉名节也要嫁与太子。” “太子可想好了,给叶姑娘什么身份呢?” “侧妃还是太子妃?” “那范姑娘怎么办?” 叶家不能得罪,范闲也要拉拢,哪一个都不想放过的太子,此时陷入为难中。 自是不愿意范若若嫁给太子的范闲再也憋不住话了。 “医仙慎言,若若还小,刚才之事绝对是误会,而且若若不是医仙这般豁达不在意世俗的性子,切莫因若若为我求情惹得医仙心里不快,斤斤计较而出手玷污若若的名节。” “太子也是这般想的,是吧?”范闲朝着太子看去,给太子一个你我暂时合作同盟的眼神,先度过眼前的难关。 既然范闲给了台阶下,那太子自然不能错过,更何况又不会与范闲交恶。 “自然,孤也是这般想。” 李承泽被他们的无耻给气笑了,重重地放下茶杯,“这狼狈为奸,栽赃陷害泼脏水,太子与范闲可真是沆瀣一气,真是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 李承泽眼眸森然,眼里没有什么温度,清亮地嗓音压抑着怒气。 “太子是储君,又与范闲交好,欺负我们好说话,这份冤屈,三元与我就含冤忍了吧!” 林婉儿猛的站起身,一副楚楚可怜,被亲人背刺伤心欲绝的眼神望向李承泽。 “二表哥这话未免过分了吧?分明就是那医仙咄咄逼人,逼迫三表哥和范闲下不来台,更是添油加醋。” “更何况,三表哥仁厚,更是诚心求娶医仙,必不会给医仙受委屈,那何来冤屈?” 叶灵儿也不甘示弱,势必要借此压她的气势,因为叶灵儿知道太子后宅女眷不可能只有自己一个人,那自己的家世必是侧妃,因为太子妃之位叶灵儿胜任不了,但医仙要是抬进太子府,那绝对是侍妾。 “太子诚心求娶,做足了礼数,我亦可不计前嫌,日后与医仙以姐妹相称。” 而这时,随行的太医给晕过去的侯公公扎了一针之后,侯公公再也顾不上脚痛,拿着圣旨进去加入战场,这屋内因侯公公的到来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回汗流浃背的是侯公公了,可现在退无可退,早知道就不要醒过来了,侯公公拿着圣旨的手在抖,强撑着笑意宣旨:“陛下有旨。” 在场人纷纷下跪,除了腿脚不便的陈萍萍都低头恭敬地行礼,唯独她坐着一动不动,甚至连眼神都不曾给。 “医仙,这是陛下给您地旨意,过来接旨呀。”侯公公都要给她跪下了,小声提醒道。 突然,她仰脸哈哈大笑,笑得如此开怀,清亮地笑声传进他们每个人的耳里,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不妙,非常不妙,范闲头皮发麻,这太熟悉了,熟悉的让范闲灵魂都在颤抖。 李承泽扫视了一圈后,瞄到她从茶几下抽出来的镇纸,瞄了一眼门外半夏露出来的一只脚。 李承泽闭上眼为他们超度。 悄悄地,不动声色的挪动身体远离他们,并且对太子他们投去同情的目光,你们死定了。 心里很爽但不能表现出来的李承泽缩小存在感安静的看戏。 她一步步的朝他们走去,寒光直射,彻骨的寒意,周围的一切瞬间冰冻好似坠入冰窟似的。 “我豁达?” “啪!”镇纸狠狠砸向范闲的头,顿时冒出鲜血,鲜血模糊了范闲的眼角,范闲双手捂住脑袋,扭曲着脸,极其痛苦。 这一变故,让林婉儿和叶灵儿下意识地捂住脸,把陈萍萍和侯公公都看呆了。 “我斤斤计较?” 她轻轻的蹲下身,在他们的注视下,望向一脸血看不清神色的范闲,她那张脸换上了无辜的笑容,一下又一下的砸在范闲头上,鲜血猛地溅在她脖颈上蕴染开来,笑的越发明艳妖治。 “啊哈哈哈!那你们都这样说了,那我亲自坐实!” 她歪着头,目标对准瑟瑟发抖的太子,冲他微微一笑。 “啪!” “真心求娶?”她扇断了太子地鼻梁骨,瞬间挺立的鼻子凹陷,太子疼的捂着断裂的鼻梁,在地上来回翻滚痛苦的哀嚎着。 “纳我做妾?”鲜血飞溅到她脸上的面具,就跟黄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艳丽又致命,她笑容灿烂,下手更加狠打的太子五官错位。 “不计前嫌?”她拽住叶灵儿的头发,狠狠的薅扯下来一大把头发,叶灵儿的头皮秃了一大块。 “与我做姐妹?”听着叶灵儿惨绝人寰的尖叫声,她扬起镇纸狠狠的猛捶叶灵儿的胸。 动作优雅而致命,每一次出击都是那么的优雅,笑声如同银铃,清脆悦耳,捶的叶灵儿的胸都凹陷瘪下去了,她才松开手。 她反手拽住林婉儿的两只手臂,眼神中透着疯狂,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我咄咄逼人?添油加醋?” 高抬着手,她拿着染了血的镇纸狠狠一砸,顿时骨裂的声音也敌不过林婉儿响彻云霄的哀嚎。 她把镇纸随手一丢,视线落在侯公公手上还未宣读的圣旨上,抽出圣旨漫不经心的擦拭着手上的鲜血,随意丢到一边去。 侯公公只觉得一阵冰冷的寒意从他的脊椎延伸全身,他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于死亡的阴影之中。 陈萍萍只觉得被人当头一棒,一刹那瞬间脸色变成了灰色,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和意外,意外到让陈萍萍连开口阻止的机会都没有,眼睁睁的就这样看她当面行凶。 她已经不能用疯子来形容了! 陈萍萍在想,这四顾剑,这锅他能背吗? “苍天在上,我微生三元起誓,绝不自甘下贱给太子做妾,如若违背誓言,就让太子,叶灵儿,范闲,林婉儿,不孕不育,儿孙满堂皆是兄弟帮忙,夜夜缠绵病榻却长命百岁,家财万贯却无药可医!” 这时,晴朗的天空顿时乌云密布,日光被藏在厚厚的云层之后,漆黑如墨,给人来到了黑夜的一种深深的压抑,有种几乎透不过气的窒息感。 一道闪电划破黑夜,雷鸣滔天,轰地一声,大雨倾盆而下,仿佛是在回应着她的誓言。 “医仙。你是疯了吗?” “哈哈哈~看来老天爷都站在我这边!” 她身上的白裙,裙摆都被鲜血染成了红色的,侧眸看向陈萍萍,嘴角微翘,充满着玩味地笑意,让人看着颤栗不已。 “那你这样说,我再赠与你们一份誓言!” 她走出门口,倾盆大雨仿佛把她隔绝开来,就连雨水都避着她,她转过身面对他们惊恐的眼神,举起手朝着天起誓。 “以诅咒之名,我微生三元向天地再起誓,若是他们因今日之事报复于我,我承受他们非人折磨痛苦,李家王朝必将江山易主。此咒非虚,天地共鉴,愿其伤我之人早日入黄泉地府,永受十八层地狱折磨,直至灰飞烟灭!” 在她话音刚落,虚空赫然出现上一只只厉鬼在咆哮嘶吼中,张开血盆大口,赤红的铜铃的双眼俯视着地上的蝼蚁,抬起一具具棺椁,不断地拍打着,激起一阵阵腐臭的阴风,无根的雨水也被染成了血色,就连土地渗出的都是暗红的血液。 李承泽:原来三元对他真的是手下留情了。 ———————————————————————— 今日份总结,爽吗?这可是女鹅 已经开启了疯批模式,因为女鹅在铺垫百鬼夜行,即便老登他们忌惮,不会轻易出手,但女鹅可不管老登他们的死活。 有人说,二姐姐和女鹅相处过于娇了,把二姐姐写成受虐狂,嗯,怎么说呢,在实力强悍的女鹅眼里,二姐姐就是一只猫,娇娇的,有实力但不够狠的猫猫,是那种到了新家喜欢试探主人,但不小心惹了主人挨打之后,下一次还会凑上去贴贴的黏人猫。 女鹅是在教二姐姐帝王之术了,在女鹅眼里,二姐姐的权谋过于稚嫩了,女鹅是真的有用心在教二姐姐了。 二姐姐是疯批没错,但论疯批,谁能比得上女鹅呢?二姐姐我没有写降智,因为二姐姐在女鹅面前完全跟不上女鹅的脑回路,也猜不透女鹅的下一步会做什么,所以二姐姐不是降智,只是并不想动脑,因为无法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揣测女鹅,当然疯批的思维也揣测不了。 至于叶灵儿,喜提范闲套餐,这可是天大的殊荣,是范闲第二个获得女鹅的青睐,不容易啊! 这回不要说女鹅憋屈打了人还要医治他们,当然是正大光明的再打一顿了!我说过女鹅的每一步行动,每一次出手一定会有后手的,你们着急也没有用啊! 有什么问题呢,评论区底下留言,今日份浅浅威胁你们一下下吧!不然就减粮哦~ 我还有一篇文不知道为什么消失了,我目前在找中,看看是怎么回事,我真的要崩溃了,你们暂时先看这一篇,实在不行我加班加点码。 还请继续支持!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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