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常自在把话说完,万归元就当即打断了他的话道:“你是说我叫你毛孩子吗?”
“不不不,不是这个。”常自在当即摆手说道,“老祖,您活了三万年,我才八十多年。您叫我毛孩子都是抬举我。只是让我耿耿于怀的是,您一叫我孩子,我就真有一种孩子的感觉。还动不动就流泪,根本控制不住。我最尴尬的就是这点。”
“掌门,不仅仅是你,我们这几个老家伙……”话说一半九长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于是连忙改口道,“抱歉,说错了。不是老家伙,是孩子。只要老祖在跟前,我们都会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是孩子。行为举止都跟孩子一样。”
其他长老也纷纷说自己也是这种感觉,让常自在不必尴尬。
一旁一直光顾着吃的宁小婵,突然抬头说道:“其实掌门师祖您真的多虑了,俗话说得好,孩子见了娘没事哭两场,更何况是老祖呢?不哭个七八场,说明您对老祖没感情。”
常自在当即接过话道:“小婵说的在理,就是因为感情深,所以才会哭。老祖,我敬您!”
说着常自在就单膝跪地,高举铜杯于眉心之上。
玄云宗其他长老弟子一看,也都二话没说,纷纷跟着常自在跪地举杯。
看着徒孙们跪倒了一大片,万归元心里真的莫名感慨。
他们对自己的尊重和爱戴,不是来自任何一个人,完全是靠他自己所得。
常自在说他在自己跟前像个孩子,而万归元何尝不是呢?
回想以前自己在至尊玄云天尊的座下之时,任意妄为还不是一样因为有师尊在。
自己进入诛天阵之时,虽然已经弱冠之年,但是依旧贪玩成性,和孩子无异。
也就是在常自在方才那一番话后,他才突然发现自己长大了。
心理上彻彻底底的成了一方老祖,成了玄云宗这些弟子们真真正正的老祖。
这一夜,玄云宗上下全都喝醉。
包括万归元,醉的畅快。
第二天,当万归元醒来的时候,众弟子们都已经做好了准备,送他出山。
临行前,常自在拿出一个晋书,双手奉上。
“老祖,这是我派耗费重金资助游历在外的弟子,老祖游历之时若能遇到,希望代为传话,让他们回来。玄云宗上下百废待兴,需要他们回来。”
万归元微微点了点头,然后把晋书给收了起来。
这时宁小婵突然问了一句,“那要是不回来呢?”
“简单。”万归元接过话道,“清理门户。既然不知感恩,枉为人,既然不是人,还留着何用?自在,你说呢?”
常自在怔了一下,当即说道:“老祖说的是,这样忘恩负义的人,自然该杀。”
万归元拍了拍常自在的肩膀说道:“好了,就这样吧。后会有期。”
常自在一听,两眼锃亮,“老祖,您说的是真的?晚辈还以为,老祖再也不会回来了。”
“怎么可能?”万归元微微笑了笑道,“我可日行十万里,想家了自然会回来。”
听到这话,常自在顿时就热泪盈眶,一个没留神,眼泪就止不住的流淌了下来。
万归元淡然一下,转脸冲着宁小婵说道:“小婵,给你师祖把眼泪擦擦,咱们该走了。”
说着万归元转身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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