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真的舍不得您……”
“还会再见的。一次不舍的别离,是为了下一次更好的重逢。快回去吧,小花。”
李小花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僵硬的转过身:“我不哭……”
“乖,小花,再见。”黄佳艾说完话,朝着面包车走去。
李村长赶过来,扶住李小花的肩膀。
黄佳艾像是木偶一般走回车上,吸吸鼻子说道:“师傅,开车。”
“哎,你们这师生情,看的我都想哭。”
黄佳艾没说话。
公路两旁的梨花打了不少的骨朵儿,像一个个害羞的小姑娘。黄佳艾干脆摇下车窗,把双臂搭在窗边,头靠着手臂,欣赏着沿途的风景。
她,笑了。
孟一恒坐在后面的车上,一直追赶着黄佳艾。但他知道,他不会再追上去,护送她到家是最后能做的事情。
一辆黑色的川崎摩托忽然超过孟一恒坐着的面包车,稳稳的挡住黄佳艾的视线。
黄佳艾问道:“林城!你来干嘛?”
“我就来看看,某人有没有惹事。”
“呸,就不能盼着我点好。”
林城笑道:“怎么样?晕车吗?”
“还真有一点。”
林城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拿着。”
“你好好骑你的车,怎么还能把手放开?”
“送你一段。”
“明明是顺路,说的那么真诚。”
林城笑道:“还有两个月,我去找你。”
黄佳艾没好气的问道:“找我干嘛?”
“帮你解决麻烦。不舒服就把头伸回去,是不是傻啊你?我朝前走,不然你还能再聊上几个小时。”
林城的摩托车朝前驶去,黄佳艾打开那个小包,里面分别装着晕车贴晕车药,还有一包酸芒果干。
黄佳艾心里面甜甜的,心情也愉悦不少。
田坡村里,李小花回到学校,去找马校长请假。
“黄老师一走就请假?”马校长有些不悦:“你现在是关键时期,黄老师走之前怎么说的,你全都忘了。只有几个月就要考试,烧眉毛头了,你还请假,你是要辜负黄老师的期望。”
李小花不敢吱声:“马老师,能批吗?我真得回家一趟。”
“行吧行吧,就一天。”
李小花眉宇舒展开,回到寝室收拾东西,尤其是黄佳艾给她的那一包药,他更是收得小心。
李小花先是跑去找村卫生所的那个医生,再三央求之下,那个老医生才答应跟她去看看神婆。
老医生有知识文化,不是村里的原住民,大家都猜测他是犯什么事情才去到田坡村。他从来不参加村里的各种聚会,和村民不过是点头之交,靠着还过得去的医术,村里面的人都挺信赖他。
李小花是第一次跟他打交道,老医生本来一口答应,但一听是村里的神婆,一下子又说不去了。
李小花央求很久,还打开包里的药,她说她有药,只是不确定怎么医治,求那个老医生去看一看。
救死扶伤本是医生的天职,老医生看李小花可怜巴巴,最后不耐烦的答应。
老医生关了诊所的门,跟着李小花来到小勺冲。
神婆住的地方是一个草棚,草屋很矮,看起来就像一个草堆。
李小花在外面呼叫,不一会儿,用草盖着的门掀开一小个口。
“还记得我吗?”
神婆两眼茫然,她瘦的皮包骨头,黝黑的皮肤上,用颜料画着不少图案。她没有眉毛,头上戴着不少的兽骨,病殃殃地斜靠在草垫上。
“我是你说的那个天选之女,只要嫁给李有福,就能帮他家把瘟神送出去。婆婆,你想起来了吗?”
神婆朝后缩了一点,有气无力的抬起手:“你……畜牲,是你害的……”
“阿婆,我是来帮你看病的,我带着医生来了。”
“违背神的旨意,必死无疑!必死无疑啊!”神婆拿起一根兽骨:“你们走!不吉之人!走!我要玷污了我神圣的神坛……走!”
李小花心里很害怕,她看着老医生,真希望他能帮她。
老医生背着一个玻璃杯,里面泡着茶,他淡定的拧开盖子喝了一口,并没有要帮她的打算。
小花要加油啊!黄老师,面对李叔叔家的时候,应该也是这么害怕的吧?
李小花慢吞吞的朝着神婆走过去:“阿婆,你让医生帮你看看,吃药肯定会好的。”
“是你!不吉之人!报应!都是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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