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芙拉轻柔地给床上趴卧着昏睡的少年处理着后腰的烫伤,伤处的皮肤损伤很严重,清理后涂上药膏,需要养一段时间才会好,但现在比较棘手的问题是,喂下去的止疼药没有起效。 思考了一下,阿芙拉和站在边上沉着脸的领主大人道:“殿下的体质好像和普通人不一样,简单来说,在普通人身上烙印一次的疼痛,相当于在殿下身上烙印一百次,而这种疼痛超过了止痛药剂能够起效的范围,并且……现有的药剂都不太适合殿下的体质。” 萨尔的脸色变得越加难看,但他没说什么,只是上前把谢维的衣服整理好,然后给他盖好被子,接着便坐在床边拿温热的毛巾轻柔地擦着谢维脸上和脖子上的冷汗。 在角落里当隐形人,一眼也没落到床上的莱安示意在墙边站成一排,还有床边的医师们跟着他离开房间。 出了门,带着他们去了对面临时空出来的房间后,莱安冷眼扫过屋里的医药师们,十分不客气地说道: “现有的药剂不起效,你们就去制作出起效的药剂,领主买下你们,不是为了听你们说些没用的废话,明天早上如果制作不出起效的药剂,就等着当最低等的奴隶。” 药剂师们在听到莱安的命令后,互相对视着都在对方眼里看见了绝望。 他们怎么可能制作得出这样的药剂!如果能够制作出这种药剂,他们根本不可能被这些野蛮的帕拉索人带到这冷的要死的鬼地方! 女神在上,他们帝国尊贵的小皇子在这些蛮族手里都被折磨成这样了,他们这些已经成为奴隶的人还能再凄惨到什么地步呢? 莱安把指令下达后就离开了房间,出门后看着对面紧闭着的房门,他有些苦恼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他话是这么说,但实际上对这些医师也没抱多大希望,帝国和其他诸国不会允许中级以上的药剂师来极北领地,也不会有药剂师会想要前往严寒困苦的雪原,在黑市里买到的这批奴隶只是一些识得草药或者会制作简单药剂的人,可能连药剂师学徒的水平都达不到。 这些人就算全部凑在一起,做出有效药剂的可能性依旧很低。 萨尔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莱安正等在门外,莱安比萨尔大几岁,从认识萨尔到现在也有二十几年了,两人是君臣,是挚友,也是家人。 对于萨尔会看上帝国这位小皇子这件事,莱安一点也不觉得奇怪,最强大的战士应该拥有最美丽的伴侣,这是刻在帕拉索人血脉里的真理。 只是他们都没考虑过这位帝国玫瑰的意愿。 面对一脸阴郁的领主,莱安叹了口气,还是没忍住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他压低声音道: “您不应该这样对他,这位殿下才刚成年没多久,一直众星捧月千娇百宠地长大,突然远离父母亲人朋友,从四季分明且热闹繁华的海塞顿帝国被带往我们寒冷且荒凉的领地,他没有大吵大闹要回去已经算是很难得了。 您不让他见除了您之外的人,把他圈在这么小的一块地方里,年轻的少年人,哪有不爱玩乐热闹的,殿下这个年纪的少年人,不高兴甚至发脾气都是正常的。” 萨尔听完后略沉默了会,接着直视着莱安的眼睛冷声道:“总会习惯的,我会对他很好,我会把雪原上最珍贵的东西都送到他手边。” 灼伤小玫瑰的物件被他拿在手里,他将发烫的印章抓在手心里按紧,他的手心只有一些微弱的灼痛。 羊群在一开始的时候也是不喜欢栅栏的,但是帕拉索人把羊圈起来,春季赶着它们去吃草,冬季给他们盖温暖的窝棚,提供足够的草料,时间久了,羊群就不再试图越过栅栏逃走。 他的帝国玫瑰只是一只柔弱可爱的小羊羔,雪原的风会割伤他的皮肤,雪原的野兽会撕碎他的血肉踏断他的骨头。 但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 小玫瑰就可以永远待在温室里,被他保护在怀里,没有任何事物可以伤害他。 谢维醒来的时候,后腰处的伤口还是很疼,但大概是因为适应了一会,现在已经可以勉强忍受了。 回忆了一下,谢维想到自己痛昏过去之前的感觉,那种烧灼感,应该是什么很烫的东西烙在了他后腰处。 心里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比起愤怒和屈辱,他更多的是感到失望和心寒。 他说的一点也没错,萨尔就是把他当宠物而已,宠物不听话才会被训诫。 在这之前,他不是没想过萨尔会对他动手,毕竟早就听说过极北领地的领主十分冷血残暴,只是这些天的相处里,这个男人除了在那种事情上粗暴了些,其他时候对他可以说是十分温柔体贴,让他有些松懈了。 腰后的烫伤提醒了他,萨尔并不是什么好相处的人,在他们的这段关系里,萨尔是上位者,是有权以任何方式对待他的人。 对着床单上的纹路发了半天呆,回过神来看墙上的时钟显示的是上午九点多。 已经第二天了么,趴在床上,谢维感受着被汗打湿的轻柔睡袍,他觉得有些不舒服,想洗个澡。 忍着疼从床上爬起来,还没等他爬下床,房门从外面被打开,只是一个抬头的时间,进来的人已经到他身边揽住了他。 避开谢维的伤口,萨尔扶着他坐到床边,弯腰去给他把鞋子穿上,然后又将他扶下床。 他的动作小心翼翼,像是在对待什么易碎品,但谢维看在眼里只觉得可笑,这不就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 “饿了么?”萨尔见谢维这点时间脸上又冒出了许多冷汗,知道他的伤口依旧十分疼痛,就想试图转移一些他的注意力。 莱安说那些药剂师应该做不出有用的药剂,但是驿站的老板洛兰也会给人治疗和制作药剂,听说他已经有中级以上药剂师的实力了,或许他们应该请洛兰先生来看看。 萨尔当然知道洛兰也懂医药,昨天晚上他把留在驿站的医药师全部叫过来的时候,自然惊动了其他人,洛兰还让人来问过发生了什么事情,但他没有说实话,也没有想请他帮忙的想法。 一想到对方偷偷进来房间和他的伴侣待了那么久,相处的还很愉快,他的心脏就好像被野兽撕扯嚼烂了一样难受。 总而言之,他不想让洛兰再次接近自己的伴侣。 谢维没有理会萨尔的问话,他现在伤口还疼着,看见萨尔就火大。 见谢维冷着脸不理他,萨尔自顾自说道:“我让人送点吃的进来。” 谢维被他半扶半抱送到餐桌边坐好,他偏过脸去看窗户,窗帘还没拉开,他只能盯着窗帘上的花纹发呆。 萨尔见谢维看窗户,便走过去把窗帘拉了开来,然后去瞧谢维的表情,果然那张板着的小脸舒展了一些。 谢维单方面的冷战对萨尔好像没有产生什么实际性的影响,他还是会在他吃东西的时候坐在边上盯着他,在他去浴室的时候跟着他。 谢维站在浴室门口想把门关上,但是萨尔挡着门执意要跟着进去,两人站在浴室门口僵持着。 最后谢维累了,不想再这么傻站着,当着萨尔的面把裤子脱了后只穿着上衣跨进了浴池。 他坐在浴池边,打开喷头开关让热水流进浴池里。 双脚踩在水里,谢维盯着缓缓升高的水面,他在心里想身后的人如果能自觉滚出去该多好。 但很显然,萨尔不是那么自觉的人。 “你的伤口不能碰水。” 萨尔走到谢维身后,伸手捞起他的长发,然后用手腕上的一根皮绳将白金色的头发扎好了搭到谢维肩膀上,让他的后背露出来。 “我帮你用毛巾擦一下。” 萨尔拿过边上的毛巾,打湿后将谢维的上衣褪下,从他的后脖颈开始往下擦拭。 谢维也不反抗,毕竟反抗只会让他的伤口更痛。 后面擦拭完后,萨尔蹲在浴池边看着谢维自己用毛巾擦拭前胸和双臂,浴室内热气蒸腾,萨尔偏蜜色的皮肤被热的发红。 他感到十分口渴,但又明白现在离开浴室去喝水并不能解决这种干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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