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默不作声的吃着赈济流民的饭食,吃了一阵后,史泰还是忍不住问道:“二郎你真打算天天给他们吃这么好?” 言外之意张小川给他们吃这么好是不是有什么目的,不可能日常就吃这些东西,可惜张小川并没有听出弦外之音,而是说道:“恐怕也就吃这几天,天天吃有点困难。” 史泰松了口气,这才正常吗,天天吃还得了。谁知接下来的话让史泰眼睛都瞪得老大。 张小川接着说道:“附近州县的猪和鸡鸭都被买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可能没办法顿顿吃肉,起码要等三到五个月,我新扶植的养殖户才能供应。” 听了张小川的话,史泰这才想起来,前段时间张小川鼓动附近乡镇村庄搞养殖的事,看来他这是玩真的,有时间自己还是要去看这些养殖户,史泰隐约觉得这些如果成了将是是巨大的政绩。 待到吃完饭,史泰情不自禁的打了个饱嗝,红着脸偷偷瞄了兄弟二人一眼,两人似乎是没有看见。史泰不禁感叹,这流民吃的比自己这一州大员还要好,那感觉真是相当诡异。 墨天机这时来找张小川,说是已经安排好了,张小川点头跟了过去,张景仁和史泰也是立刻跟上。 到了地方史泰一看是刚才吃过饭的人都聚集到一起,整齐排成四十队,每队五十人的方阵。乍一看上去居然有种军容整肃的雄壮感,这要是每人发一把武器都能上阵杀敌了。当然这只是错觉,仔细一看还是参差不齐,有高有低,有老有少的。 就在史泰胡思乱想时,张小川已经登上了人群前方的墙头。因为人太多,又没有很高的舞台,所以利用院墙临时搭了一个平台。张小川站在墙头,看着下方黑压压的人群,也是心潮澎湃。 这时底下喧闹的人群也看到了墙头的张小川,知道这是决定自己以后命运的人,所以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张小川的目光再次扫向人群,看着全都面黄肌瘦的流民,心中居然产生了一种使命感,居然被触动了,莫名其妙的下定了一个决心,想要让眼前这群人以后不再挨饿。 定了定心神,张小川说道:“父老乡亲们,刚才的饭菜好吃吗,你们吃饱了吗?” 古人哪见过这样的开场白,更何况是流民,都不知道张小川是个什么意思。一时间底下更安静了,两千多人居然落针可闻。如果有屏幕,一定能看到张小川的脑袋上有一个大大的尴尬。 就在张小川想重新来个开场白的时候,底下有一个十几岁跟张小川年龄相仿的少年喊道:“好吃!这是我这辈子吃过最好吃的饭。” 少年的声音在安静队伍里如洪钟大吕,真切的传达到每个人的耳里,并且像锤子一样砸碎了不安和拘谨。 少年接着用低了一些的声音喊道:“可惜少了点,没有吃饱。” 顿时引来一阵哄笑。 张小川的尴尬顿时消散无形,笑着回应道:“好吃就行,不过没吃饱可不是我小气,你们长期都处于挨饿的状态,突然吃太撑容易出人命。” 这是下面一个年龄稍大的汉子喊道:“撑死也愿意,这辈子能吃一次这么好的饭死也值了。” 下面其他人顿时附和声起,张小川压了压手,示意大家安静。接着说道:“千万可别,就今天这样的吃食以后平常的很。闲聊就到这里,接下来我要说的事关乎大家以后的生计。” 张小川看着下面安静下来的人群,继续说道:“安置流民之法想必大家都有所了解,我就不赘述了。我要告诉大家,我给你们要来了双份的地,届时会按均田制分配给大家。” 大家一听给双份地,一时间议论又起,有感激的、有怀疑的、也有觉得是个阴谋的。 张小川看下面议论差不多,才喊大家静一静,然后接着说道:“我想跟大家说的是,分配给你们的地都是荒地,这些大家都知道。但是这次的不一样,因为这次分配的荒地根本就没办法开垦成良田,事实就是压根就没有那么多能够开垦成良田的荒地。” 这一下子就炸开了锅,不能种的地你分给我干什么,尤其是刚才阴谋论的人开始站出来指责张小川骗人。 “大家先安静,等我把话说完,我觉得大家需要相互尊重,为了提高我们的沟通效率,在我把话说完之前大家不要发表意见,可以吗?如果做不到的现在就可以离开,生死自顾。” 大家一看张小川开始立规矩了,众人便不再说话。就听张小川接着说道:“给大家的虽然是荒地,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地,正常来说一亩地一年产出大约一石粮食,各项苛捐杂税占五分之一的收成。 那大家会问,荒地我怎么种出粮食?我告诉大家,荒地不用你们种,你们把地租给我,我每亩每年给一石粮食的租金,还代缴所有赋税。” 一听一亩地给一石粮食租金还代缴赋税,大家首先想到的是条件太好,不可能。因此又起了骚动,不过介于刚才张小川的话,骚动很快平息。 只听张小川继续说道:“大家一定会有疑虑,这么好的租金一定有条件吧。是的,有条件,这个条件就是所有租地的人都要成为兔子集团有限公司的职员。” 说完这句话张小川看着大家一脸懵逼,于是解释道:“所谓集团有限公司大家可以理解为特别大的作坊,大家只要在我的作坊里面干活我就租你的地。 有人又问了,那老人小孩妇女怎么办,老人我们兔子集团给你养老,妇女嘛就也要进作坊干活,小孩我会建一所学校,让孩子都能识文断字有一技之长。 当然,在作坊干活是有工钱的,暂定每人每月一贯钱,干的好的还会涨。” 一开始大家听说进作坊干活,以为是靠干活换租金,谁知道干活还有工钱,一时又是议论纷纷。 有个人忍不住问道:“真的给一贯一个月?” 张小川笑呵呵的说道:“真的给。” 这时候一开始说好吃的少年喊道:“那进作坊干活,还能吃到今天的饭吗?” 张小川笑着答道:“我向你保证,能!” 少年开心的喊道:“我愿意加入兔子大作坊。” 张小川听的一脸黑线,什么叫兔子大作坊,不过看你第一个支持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遂说道:“好,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喊道:“我叫陆飞。” “路飞,好名字,有前途,我看好你。” 张小川又对着所有人说道:“愿意的回头就可以登记拿到地契,和租地合同。我最后再说一句,只要跟着我,今天的饭食就是你以后每天的饭食,你愿意吗?” “我愿意!” 陆飞再次站起来喊道,不一样的是,这次陆飞喊完,后面又跟着有人喊道:“我愿意!” “我愿意!” 一时间支持的声音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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