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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市集

族长小酌一口,口气有些嘲笑:“是啊,以前在山里苦哈哈的一年都不能填饱肚子,甚至差点都被拉去当炮灰。我说加入卫城的时候,族人还很多反对,现在都笑嘻嘻了,忘记反对的时候,都想杀了我的表情。”

另一个满头白发的族老,听到族长这么一说,立刻生气的把酒杯往桌上一杵,大声怒骂:“那些人就是蠢狗,按汉人教的就是愚昧无知!他们不想想为什么大部分的部族就那么点人,而布嫩族能有这么多人!是,我们是一年忙到头有可能吃不饱,但我们族不会饿死人,不会让老头子丢山里自生自灭!”

“行啦行啦,都多大年纪了,脾气还那么暴躁!医师不都告诉你,千万不要大动肝火,你忘了你都进几次门诊了?你儿子都巴不得天天跟你身边,就怕你一个激动人就过去了!”

族长赶紧安慰这个暴脾气,就怕他在自己家出个好歹,今天是有事召集大家来商量的,不是来批斗族人的。

前几天柴绍找到了他,希望自己能帮个忙。不久后,卫城会建设一座市集,所有人只要交一点点的卫生清理费,就可以在市集摆摊。这本来跟他没什么关系,但柴绍是想让自己当一个中间人。因为自己是布嫩族的族长,应该比较了解其他部落对于汉人的态度,希望直接能找到那些对汉人态度比较好的部落,到市集与卫城交易。而且在卫城,他们也能买到自己稀缺的食盐农具衣物等。

面对这样一个请求,族长不想去,除了自己的布嫩族和土司的太鲁阁族,其他的部族基本都被拖入了邵族和邹族的战争中,但又不敢忤逆了柴绍的意愿,所以想让自己的长老和族老帮忙考虑一下。

“族长啊,其实我们布嫩族真不好出面。邵族和邹族都要求我们加入他们,我们给的答复是考虑考虑,结果我们跑卫城来了。现在可以说流求岛只剩下我们布嫩族、邵族、邹族和太鲁阁族,那些小部落基本都加入了那三个部族。我们不能去找邵族和邹族,找他们就是飞蛾扑火!族长还是好好的跟柴将军说说!”

族长苦笑,解释说:“我也不想去,可是我们刚刚加入,就忤逆柴将军的命令,这会让桃源城怎么看我们?我们还能安心的待下去吗?”

“……你的顾虑是有道理。”其他人也明白了,看来族长是非去不可了。

大长老不在此列,他认真考虑着四族的关系,许久他才缓缓开口:“族长,你还是去吧!”

“大长老?”

众人不明白大长老是认命了,还是想到了解决办法,才会如此说。

“族长,我让你去,但不能去找邵族和邹族!直接去找土司大人,让他与另外两族交谈,毕竟土司是琉球岛名义上所有部族的大族长!”

族长的眼神瞬间就明亮,心情也开朗了许多,向大长老行礼感谢:“谢谢大长老解惑!”

示意族长坐下,大长老继续说道:“你不能直接去,你的身份比不上土司大人,无法让土司去劝说两族。你要先找柴将军,将细节告诉他,需要柴将军亲笔手书市集的内容,由你转交土司大人即可。以平阳将军和柴绍将军的身份,土司基本不敢违抗。”

“明白了,明天我就去拜访柴将军!”

……

对于布嫩族族长的提议,柴绍爽快的同意了,他也想过自己亲自用身份去压制其他部族,但要明白一件事,土司是流求的土司,他柴绍将军只是大唐的将军,其他部族只认土司,并表示大唐将军是什么,能吃吗?柴绍是大唐的将军,他压不住其他的部落,但他可以压制土司啊,土司已经向大唐称臣,是受到大唐管辖的,而平阳和柴绍刚好对他有管辖权。说到底也就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这么简单的规则。

并不是说李宽平阳他们笨,没想到这个办法。初登流求,人口比不过土人,李宽他们担心合并后汉人会被土人欺压,之后的发展,人口数量已经足够,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发展上,不想与土人发现不必要的冲突浪费时间和金钱。现在也只是柴绍偶然的一个想法,建立一个市集,让所有部族在这贸易,打造成一个土人安全区,这样土人之间的战争不会蔓延到这。李宽告诉过柴绍,现在并不是和土人战争的时候,娘子军的每一士兵都是宝贵的,等待实验室将火炮制出,搞定远距离的通讯,那时候想怎么收拾土人都行。所以,现在一切以安稳为主。

柴绍是聪明的,手书并没有一点的命令语气,而是抄了李宽的贸易契约的格式,详细写明了贸易种类、价格,各部需要遵守的规则等,特别着重写明了各部参与到市集后的各种好处。柴绍相信,土司看到后绝对不会拒绝的,不说土人安全区和缓和各部的关系,就单单那丰厚的税金,土司就拒绝不了。土司在武德时期到长安接受李渊的册封,见识到长安奢侈的生活啧啧称羡,回到流求就花了大量的积蓄,修建了属于他自己的土司别院,一切都按照长安贵族的庭院格式,反正就算超了规格,也没人来这查。一切奢侈的生活都需要海量的资金支持,如今土司的家底已经快空了,一直想着怎么弄钱头发都快掉光了,现在天上掉馅饼,就算挖个坑他自己都会往里面跳。

果然,土司的做法没有超出柴绍的预计,直接就召见了邵族和邹族的族长前往太鲁阁族,面对流求岛最大的部族势力,邵族和邹族就算合并也拼不过,所以就算他们再怎么不情愿,还是拜见了土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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