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圣诞夜；归家

十二月份，临近过年前，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节日。 圣诞节。 不过对于白石优来说，圣诞节这一天也和平时普通的一天差不多。在这一天的上午，他需要去进行《噬神者》的正式录音，晚上则要去参加《白色相片》的广播活动。因为是圣诞节特别企划，广播时间也比较长，等到广播活动结束之后，已经是晚上十一点钟左右，所以根本没有时间和大家过什么圣诞节。 不过不仅是白石优，茅野沙耶、佐仓夏音等人也都有着各种安排。有的同样比较忙碌，有的则是和早和他人有约，有的则是要回家和家人一起过圣诞。 所以大家在群里说明了一下之后，便就都提前互相发送了“圣诞快乐”的通讯，算是祝福。 晚上，广播活动结束后，白石优与桐谷叶一起走在街上。 已经是冬天的夜晚很是寒冷，微微哈出的气息化作白雾，街道周边的两排树木上都挂起了彩灯，五颜六色，绚烂夺目。而附近的商店的门口也都摆放着小小的圣诞树，很有圣诞节的感觉。 唯一可惜的，就是圣诞节的这一晚，并没有下雪。 这样的夜晚，让白石优想到了《白色相片》里北原春希与东马和纱以及小木增雪菜一起度过的圣诞夜晚，想到了《刀剑乱域》中，幸给桐生和人留下的那封录音。 “优君，今天也辛苦啦～” “叶子你也是，辛苦了” 白石优笑着回道，偏头看向了桐谷叶。 今天的桐谷叶，显然是精心打扮过。 她穿着白色的风衣，里面是黑色的毛衣，厚实的衣服让她的身材此时没有那么显眼。 化了些许淡妆的脸庞，在灯光下焕发着明亮的色彩，那双有些细长的双眸，含情脉脉，在这个特殊的夜晚，只是对稍许视一下，便不免让人心猿意马，不由得多想起来。 身边的脚步声突然停下，于是，白石优也停下脚步，转过身来。 “叶子，怎么了？” 站立在原地的桐谷叶，被路灯那淡淡的光晕所笼罩。 她露出笑容，递出了早就准备好的圣诞礼物。 “优君，圣诞快乐！” “谢谢!” 白石优早有所预料，因此没有太过惊讶，但心跳还是有些加速，有着由衷的欣喜。 他双手接过包装精致的礼物，可以感受到里面毛茸茸的触感。 “现在可以打开么？” “嗯，当然可以” 桐谷叶点了点头。 她送的礼物，是一双黑色的毛线手套。 白石优立刻就戴在了手上，黑色的手套大小适中，不算厚，但十分暖和，手指运动起来很方便。 “谢谢了，感觉很帅气呢” “嗯~你喜欢就好” “那么……这是我给你准备的圣诞礼物” 白石优笑着，也从口袋中掏出了一个小小的包装精美的礼盒。 “唉？” 相比于白石优，桐谷叶是真得惊讶了，以至于眼睛都不由得睁大了几分。因为她完全没想到白石优竟然会给自己准备礼物。 “这是优君特意准备给我的礼物么？” “也不能说特意吧，因为当时奈奈子吵着要大家交换礼物，所以我就准备了一下，然后想到今晚也会和叶子你见面，便也给你准备了一份” “原来我只是顺便啊？” “呃，我不是这个意思……” 桐谷叶笑着从白石优的手中拿过礼盒，打开来一看。 白石优准备的礼物，是一个做工精致的水晶球，水晶球内是一栋庭院模型，三口之家在屋外愉快地站在一起。 按下开关，圣诞歌便随之响起，与此同时，水晶球内也会飘起雪花，十分漂亮。 “我不是很擅长送礼物，那个……喜欢么？” 白石优莫名感到了些许紧张。 这份礼物，是他在逛了足足一小时商场后，在村上彻的建议下，才最终确定下来的。 桐谷叶看着水晶球，以及里面的三口之家，如花一般的笑容，自然而然地绽放开来。 “嗯，很喜欢” “那就好” “我能问问，你是就给樱花寮的大家准备了礼物么？” “还有唯唯。因为大家都有事，除了你之外，我今天也就和樱花寮的大家以及唯唯见了面。我给唯唯准备了一份礼物，然后因为樱花寮是交换礼物嘛，所以也就只需要准备一份礼物” “我比较幸运，拿到的是纱织前辈的礼物” 白石优说着，忍不住露出笑容来，“纱织前辈送出的是就是我现在围的这条围巾。她的手真得很巧，明明是大小姐，想不到针织活都很擅长呢” 桐谷叶不由得看向白石优身上围着的红色围巾，围巾从肩头两侧分开，垂落至白石优的胸前。 她忍不住凑近去摸了摸，看了看，那细密的针眼，做工的确精良，手织的技术很高。 “抱歉咯，我送的手套只是商店买的，我不是很擅长织东西” 桐谷叶撇了撇嘴，往后退了几步，轻哼一声，“毕竟是手织的，还是围巾呢，优君可要好好珍惜啊” 即使迟钝如白石优，在这时，也明白了自己刚刚的话是有多么不合时宜，他敲了敲自己的头，连忙说道，“纱织前辈也不是专门给我的礼物，只是抽签我运气好才拿到的……叶子你的礼物我也特别喜欢，会好好珍惜的!” 看着焦急解释着的白石优，桐谷叶忍不住噗嗤一笑。 白石优这才放下心来，一直看着桐谷叶上了电车，才转身准备回家。 白石优的圣诞节，便这样带着些许波澜，平淡地度过了。 圣诞节之后，很快便快到了除夕过年的时间。 白石优早已经和桥本一平沟通过，有了过年的假期。所以他收拾好行李，在年前的几天，与大家说明了一下后，便乘坐飞机，返回了老家。 白石优的老家坐落在北海道的札幌，是一座港口的城市，从飞机场离开后，乘坐着电车，很快，在中午时分，白石优便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屋，屋外的墙重新粉刷过一遍，白得明亮，一侧门牌写着“白石”两字，门口前的两侧，摆放着两颗小小的门松。 这是由松、竹以及藁所组成的一种装饰物，像是小盆栽，以竹为主干，辅以竹叶作为装饰，下方被藁包围。 据说这是招神的信物，将门松摆放在门前，是为了等待神仙来临，祈求得到神明的护佑。 “阿优，这就是你的家么，比我想得要大很多嘛” 村上彻笑着说道，并没有立刻钻进屋内，而是飘在白石优的身边，张望着四周。 白石优站在门前，有些近乡情怯，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 也就在这时，白石优的手机响起了铃声。 白石优吓了一跳，连忙拿出手机，是白石铃拨打过来的。 “优尼桑，什么时候到家啊？” “……我现在就在家门口” “……” 手机中传来“蹬蹬蹬！”急促脚步声，下一刻，屋门推开。 与白石优容颜有着几分相似的美丽少女，出现在眼前。 她拿着手机，看着白石优，明丽清秀的脸庞露出笑容，“优尼桑，真是的，既然到了那就早点进来啊，你不至于家里的钥匙都掉了吧？” “那倒是没有” 白石优看着面前的妹妹，一时之间有些发愣。 “优尼桑，怎么样，是不是快认不出我了？” “个子的确长高了不少啊” “毕竟可是三年了” 向前几步，白石铃用力抱住了白石优，“优尼桑，欢迎回来！” 白石优心情激荡，也忍不住摸了摸白石铃的头，感受着怀中熟悉的温暖气息，他笑着说道，“三年不见，看来不仅是个子啊，其他地方也成长了很多呢” “是吧，谁让优尼桑你一直都不回来，现在可要多感受一下我的变化才行哦” 话是这么说，白石铃还是离开了白石优的怀抱，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她伸手接过白石优的行李箱，“赶紧进来吧” “好，母亲也在家么？” “嗯，不仅是母亲，上杉叔叔也在” “……他今天也在啊” “优尼桑……他是知道你今天回来，才特意过来的” “这样啊，我知道了” 白石优微微呼出口气，轻声说道。 与白石铃一起走进屋中，地板很干净，显然已经经过彻底地打扫，白石优换上自己的毛拖鞋，然后走进了客厅之中。 客厅的桌上，摆放着丰盛的菜肴，母亲和一名男性正坐在桌前。 “优君，欢迎回来，在东京肯定很辛苦吧” 男性立刻便站起身来，连忙开口说道，语气中有着些许的紧张。 “上杉叔叔，你好” 白石优微微弯腰招呼一声，视线很快便落在了自己的母亲身上。 白石的母亲穿着白色的毛衣，已经年过四十的她，眼角眉梢已经难掩皱纹的痕迹，但那份雍容大方的气质，还是依然能够看出年轻时的风华绝代。 “母亲，我回来了” 白石母亲来到了白石优的身前，她抬起头来，看着三年未归的儿子，抬起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小优，欢迎回来” 那只手可以看到因为长年操劳而结成的厚茧，有些粗糙。 白石优微微低下了头，心里有些发堵。 “换下衣服，就过来吃饭吧。今天这些可都是为你准备的” 白石母亲微笑着说道，“看你，都瘦了许多，这次回来可要多吃一点” “……好” 白石优露出笑容，点了点头。 回到自己的房间，房间内的东西都没有变化过，床上已经铺好了柔软的被褥，有着阳光的味道。 将行李箱放到一边，脱下最外面的风衣挂在衣架上，白石优很快便返回到了一楼。 并没有立刻前往客厅，而是来到了一处小房间中。 这里摆放着佛龛，黑色的柜子里，香炉中还有着香燃烧殆尽的残痕，黑白照片中的男人，穿着帅气的西服，笑容灿烂。 他便是白石优的亲生父亲，然而因为一次工作上的意外，在白石优还在上小学的时候便已经去世。 “父亲，我回来了” 白石优取出了香，轻声说道，点燃拜了三拜。 村上彻在白石优的身后，看着佛龛，也跟着一起弯下腰来。 祭拜完后，白石优才返回客厅。 “优尼桑，坐吧” “嗯” 白石优坐进了暖桌中。 “优君，会喝酒么？难得回来，喝一口吧” “好，谢谢上杉叔叔，我来倒吧” “不用不用，我来就行！” 露出笑容的上杉叔叔，为白石优的杯中斟满了清酒。 白石母亲微笑地看着他们两人，脸上稍稍露出了放松的表情。 餐桌上气氛融洽，白石母亲询问者白石优在东京的情况，白石优自然是报喜不报忧，说着自己现在的声优工作算是已经稳定了下来。 看来平时白石铃也一直关注着白石优的工作，跟母亲说了很多。无论是《神的记录本》后的访谈会，还是《idolish4》的舞台表演，白石母亲竟然也都在网上看过。 白石优也问了一下家里的情况，白石母亲看了一眼上杉叔叔，笑着摇头，并没有什么需要操心的。 自从和上杉叔叔交往之后，母亲的确轻松了许多，上杉叔叔是个好人，工作认真负责，在家里也是经常帮着白石母亲一起处理家事。 白石优看了一眼白石铃，白石铃也点了点头。 这让白石优的心里泛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算了……只要母亲能够觉得幸福，那就可以了吧。 白石优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吃过饭后，白石优倒在榻榻米上，满足地摸着肚子。 好久没吃到母亲做的饭菜了，再加上今天桌上的菜肴的确都是白石优喜欢的，所以让白石优彻底吃撑了，此刻肚子有着明显的拱起，动弹不得。 白石铃和母亲一起收拾着碗筷，上杉叔叔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来。 “优君，抽烟么？” “不，我不会抽烟，谢谢” “这样啊，那也好” “上杉叔叔可以抽哦，不要紧的，我不介意” “呵呵，其实我也不怎么抽烟，这包烟也是工作应酬专门给别人的” 上杉叔叔笑了笑，将烟收起，放回了口袋。 他犹豫着，然后开口说道，“优君，今年过年，愿意去我家里过么？” 白石优怔了怔。 他偏了偏头，看着在厨房内一起收拾着碗筷，开心笑着的母亲和白石铃。 “跟铃酱也说了么？” “嗯，都已经说过了” “上杉叔叔，你现在和我母亲，已经是什么程度的关系？” “只要你能够同意，我们准备明年就去领证” 明年啊…… 明年就是铃酱去东京的时候了，这样也好。 白石优点了点头，“好，那就打扰上杉叔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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