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冉没回自己的公寓。</p>
她去了俱乐部。</p>
红梅很早之前就给了她俱乐部的备用钥匙，方便她随时来练球。</p>
姜冉心烦意乱的时候，就会去练球。</p>
半夜了大街上也没什么人，她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俱乐部，一把把卷帘门拉上去，又把移门拉开，她一路穿过没开灯的大堂，径直走向训练馆。</p>
“咯哒”一声，训练馆顿时灯光大亮。</p>
姜冉感觉自己的大脑嗡嗡直响，肌肉记忆却带着她完成了搬桌子、准备训练用球、拿球拍等准备事宜。</p>
准备好一切后，姜冉站到了球台对面。</p>
她这才注意到，自己的手腕上还缠着胶布。</p>
姜冉突然笑了。</p>
训练馆里的时钟已经指向凌晨三点，姜冉毫无睡意也不想回家，干脆就坐在球台上用右手搓下旋球玩。</p>
姜冉用右手击球一开始明显不习惯，但是适应了一会也能搓出几个像样的下旋球来。</p>
球与胶皮摩擦发出细微的声响，那颗球在对方台面上跳了一下，又因为强烈的下旋而跳回来，落到了姜冉的手心。</p>
她就这么搓着下旋球玩，突然一阵雷声轰鸣吓得她手腕一抖，球顺势撞到拍边，飞了出去。</p>
姜冉盯着球飞出去的轨迹愣神，那颗球兜兜转转，最后落到了门口的位置。</p>
手腕伤处的皮肤在药物作用下忽冷忽热，肌肉一跳一跳，让她真切地感受到左手的存在。</p>
让她真切地感受到自己还活着。</p>
于是就想到了感受不到左手存在的那段日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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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山药羹和香菇炖鸡哦！”齐昀打开病房门，就看到坐在窗边往外不知道在看啥的蒋然。</p>
窗外气压很低，闷得人难受，街道上一个人也没有，只有几只蜻蜓在低空中盘旋，暗示山雨欲来。</p>
听到声音的她回头看了一眼齐昀，没应声。</p>
“你要看电视吗？”齐昀说着打开了电视机，屏幕上正放着“你爱我但我爱他”的年度狗血家庭伦理悬疑大剧。</p>
屏幕里的男主角抓着女主角的肩膀大喊：“你振作一点！如果你爸妈在天有灵的话——”</p>
爸妈，在天有灵。</p>
“滴”的一下，齐昀换了个台。</p>
“现在的剧本真是没意思，都是些老生常谈的主题，一点新意都没有。”他笑了两声，“换台换台。”</p>
新换的台正在模仿某一档选秀节目，参赛选手正在声泪俱下地和主持人诉说着自己艰辛的逐梦之旅，评委发问：“为了梦想你可以失去什么？”</p>
选手握紧话筒，郑重答曰：“生命。”</p>
梦想，生命。</p>
“滴”的一下，齐昀急忙又换了个台。</p>
“这是重播，这个选手刚被扒劈腿塌房了，怎么节目组还没把他的镜头剪掉，办事不力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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