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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柔情似水

一般的孩子会如实的告诉老道。 韩信是谁?凡是肚子里藏不住秘密,一张嘴就能看到屁股眼的,绝不是办大事的材料。 韩信懒懒的抬起眼皮,瞟了老道一眼,嘴角上扬,不屑的一笑:你老的糊涂了?这个季节哪来的西南风?还暖暖的香风? 老道看了看眯缝着眼,注视乜乜呆呆的黄口小子,捋着胡须不住摇头。心里想着你懂得什么?嘴里喃喃的:不可能追丢啊?应该就在这附近呀。 看到韩信不耐烦的皱褶鼻子,扬起鞭子想去吆喝羊群。老道慌了:小孩你别走,给我帮个忙。 说着,他又四处观察了一下,把手中的桃木剑,一抖手腕插在地上。 看的韩信两只猴眼直眨巴,心里想:这地方必有灵异!怎么让老道自己说出来呢? 老道向韩信点点头:小兄弟,你给我看着这把桃木剑,千万别叫别人动。我到后山去去就来,桃木剑无论有什么动静,千万不可让人动弹哦。 机密马上就要揭开,韩信心里笑开了花,面部依旧木然,他知道自己任何一点表情变化,都逃不过鬼精灵老道的眼睛。历来反其道而行之,反而能获到意外之喜。韩信想了想,计上心来,撅着小嘴:我得去吃饭,哪有功夫在这给你看守?走了,走了! 韩信摇摇摆摆,晃动鞭子做出拔腿要走的样子。 这也许就是兵法欲擒故纵的雏形吧! 老道连忙伸手拦住了韩信:别走,别走!你替我看守,我不白用你,回来我给你五个铜钱! 韩信嘴一撇,又要迈步走去:五个铜钱,你在打发要饭的!不干!不干! 老道慌忙跨前一步:十个铜钱?二十个? 见到韩信答应了,老道长吁口气迈步向山后走去。 不是韩信贪心,有时多要几个钱,戏才演得真,吞鈎的鱼儿才挣不脱。 韩信喜滋滋的看着桃木剑,心想过一会我就能知道,老道想做什么?那股风是什么了。 韩信心里正在乐着,就见那把插进土里的桃木剑,腾地跳起有一丈高,然后跌落在草丛。 我的娘唉,这还真有名堂! 在一般的孩子,也就是等老道回来。韩信那是什么脑子,他心头电转,猴眼眨眨,连忙捡起桃木剑,依照原样插了回去。 待到等老道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见桃木剑依然插在地上没动,脸色不由的发青:小孩,这桃木剑刚才没动吗? 韩信何等的机灵,马上说:笑话唵,你没睡醒吧!我在这眼巴巴看着,这剑又不是条龙,它是木头剑,怎么能动?快把二十个铜钱给我,我买个饼吃去。 老道黑着脸皱着眉:你再替我看一会,我再去山后一趟。 那不行,你得给我再加钱? 韩信作势做出要走的样子。韩信心里明白,现在自己越是贪心,老道才越相信自己。好奇心是一般孩子的天性,只是解决疑惑的办法不同。小小的韩信,已经无师自通,用上了兵法:欲擒故纵! 如此这般,第三次去山后的时候,老道把钱加到六十个。 这次,韩信见桃木剑连跳三下,跳了三丈多高,他依样画葫芦又给插了进去。 这次老道远远的,看见桃木剑依然如故的插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頽丧的直叹气。 韩信笑眯眯走到他面前,伸出小手:给我六十个铜钱! 当老道把钱,交到韩信手里后,韩信哈哈笑了起来,用起了激将法:你这人真有意思,大老远的到这里,白送我六十个铜钱,妙呀,不知以后还能遇到这样的好事吗? 韩信大声道哂笑着,他其实不是贪这几十个钱,他是想知道老道的机密。如果,不贪婪的要钱,让颓唐乱了老道的心智,机密他肯说出来? 请将不如激将,有价值的秘密是问不出来的,只有激起怒气,乱起心智,打乱方寸。果然不出韩信所料,老道愤然站起身来,恼怒的戟指向韩信一点:黄口小儿,你知道什么?刚才西南来的股带着香气的暖风,是股活风水,它落在哪里,哪里就是风水宝地。 见韩信眨巴着眼,一副不以为然极为不屑的样子,愈发来气:我刚才插桃木剑的地方,就是风水眼。谁家的先人埋在那里,必出帝王之才,最不济也得出王侯! 有本事的人往往有脾气,有脾气就容易中计。 老道愤愤的说到这里,又长叹一声:和你这黄口孺子说这些有什么用?罢了,罢了!我辛辛苦苦追了三年,行程数万里的活风水追丢了,咳! 说到这里,老道连桃木剑都没有取,一颠一拐的捱下山去。 看到老道走得无影无踪了,韩信掩嘴一笑,早早的赶着羊群回了家。 然后,韩信连夜带着铁锹挖好了墓坑。 第二天清早,韩信上山放羊的时候,把他瘫卧在床上的老娘,背在了身上。 老娘本已气息奄奄,多日卧床不起,今日见儿子背自己上山,不由得大喜。吱吱呜呜不时发出声音,似乎在夸:宝贝儿子,娘好高兴。 原来,韩信的娘原本是个大马猴,一直不受大家待见。只有韩信的爹爹对它好,一来二去产生了感情,生下了韩信。 韩信小时吃尽了人间苦头,大马猴也没过一天好日子。熬到韩信十来岁,在猴类来说,它已是耄耋之年,到了油尽灯枯的时候。 见儿子背自己上山,还以为是儿子在尽孝心,让自己最后再看看自由的山林。 谁知…… 为此后人曾经在游历九里山时,吟过一首小诗:父精母血人之初,鸦知反哺羊跪乳。未央宫中桃木剑,九里山下活埋母。 老人家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实际上是隐喻:天在上,地在下,离地三尺有神明。 多年后,辛悠宜终于揭开文竹父亲故事的含义:你就是做到王侯大位,良心不正,也必会遭到天谴。 辛悠宜在对待文竹的情感上是认真的,绝对没有始爱终弃,玩弄一下的意思。 酒不醉人人自醉,九里山前活埋母的故事,把辛悠宜几乎听迷了。中了丘比特神箭的他没遑多想,心里光在琢磨:以后如果有机会,我一定写出发表。 辛悠宜从儿童起就有着文学梦,可惜为了生计奔波,始终没时间提升自己。就是现在,辛悠宜还得在为五斗米折腰。煤矿工人没有出力的地方,就没有生活来源,这和陶渊明般的大地主无法相比。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只能是退休以后的生活。就是不知道身体这个老本钱,到时怎么样? 辛悠宜和文竹辞行的时候,老爷子一如既往的高兴,屡屡招呼下次再来:他认为辛悠宜是上上佳婿人选,也是谈古论今的文友。 只是文竹母亲的脸色有些阴沉,她送辛悠宜俩人过了山涧沟,深深的叹口气对辛悠宜说:你要是没结婚,我一定把宝贝闺女嫁给你!可惜…… 说是惋惜,实际在探视、催促!辛悠宜哪里不明白老人的心意。庄重、优雅全在一个缓字,不急不慢。过快,则风风火火。过慢,则漫不经心。轻轻的,能够拿得起。徐徐的,能够放得下。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内心风起云涌。辛悠宜没有说话,表面上只是憨憨的笑。回去的路上,辛悠宜满脸的忧郁。看着辛悠宜丢魂失魄的样子,文竹笑了,仍然是那种抿嘴无声的笑:在这里坐坐吧! 文竹指着路边的卧牛石说。 看到辛悠宜怅然若丧,文竹微微一笑: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只要我们愿意就好,其他人都是参考,别那样愁眉苦脸,看了叫人心酸。只要两情相悦,不在朝朝暮暮,也不在什么形式。就是;领证结婚,同床异梦又有什么好?没有举行婚礼的形式,只要两颗心相贴,就是天上一日,胜过人间十年! 看到辛悠宜仍然愁眉不展,第一次!文竹大方的在光天化日之下,揽住辛悠宜的腰。胸脯贴近,两嘴唇相接,忘情的啵啵相吻,无天地无我。 辛悠宜哪里禁得住心情激荡,挣扎出她的红唇,在那额上眼角,疯狂的留下吻,且热烈的不能自抑。 接吻是灵魂与灵魂在爱人嘴唇上的相遇,嘴唇是一对爱人和两个灵魂交会的地。女生在接吻的时候经常会腿软,站不稳,感觉整个身体都在晃动。文竹也不例外!吻,让她如痴似醉,摇摇欲坠。 辛悠宜说:吻!真好! 象春天的风 象小溪的碧波 是生命的火花 是两颗心的结合 吻,是多么美好 它使生命充满欢乐 我多想,将你紧紧拥在怀里 象莲花般的云托着明月 我多想,长吻你柔软红润的唇 不在管它世事沧桑,潮起潮落 文竹娇羞的只知道笑,仰着小脸,甜蜜无限,撅起的小嘴像个贪吃的婴儿渴望吮吸。这件事儿,谁也说不明白;这就是爱,带着涩涩的酸苦… 文竹羞涩的笑:吻真的美好,无怪乎西方人歪着头,吻的那么辛苦! 你知道他们为什么歪着头吻? 辛悠宜没等文竹回答,接着说:他们的鼻子碍事。 文竹咯咯笑得弯了腰,待挺起美丽的脖子,她踮着脚尖嘱咐:不许动! 在深深长久的吻后,文竹长出一口气:咱们的鼻子也不矮啊。说着,她小姑娘一样,摸摸辛悠宜那典型的不同蒙古脸型的,脸上没有趴趴状的鼻子,然后又抹抹自己笔挺秀直的鼻子。 看着文竹小姑娘般天真的神态,辛悠宜再次把她搂在怀里,深深的吻去。痴迷中,辛悠宜感到自己胸前湿,慌忙推开文竹,发现她正大颗的掉着彩虹般的泪滴。你怎么啦,辛悠宜慌忙问。文竹开始有些抽噎:月满则亏,日盈则仄。我…我…,我担心老天嫉妒我们!然后长长的叹口气。 可惜,也许这就是天意,以后竟被她一言中的! 好久,俩人才从意乱情迷中清醒,人生再浪漫,也得回到现实。 你爸爸妈妈加重了我心理的负担,我情愿自己去死,都不愿伤害你。 辛悠宜有些悲惨的说。 傻孩子,从古至今,谁能阻挡爱,只是不要太招摇迎风众怒,也不要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痛苦上就好。老的是老的,不代表我喜欢。我真心喜欢的,谁也无法阻拦,哪怕去死! 冒充大人的口气说完自己的想法,文竹说着从贴身的口袋里,拿出拴好红丝线的两只玉婵。 文竹说:咱们分带一只,就是人不在一起,心也永不分离。 接着就像天真的小姑娘,伸出手指:来!勾勾上吊,这辈子不许反悔,不能丢掉。 刘三姐歌剧里有:连就连,咱俩连它一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河桥上等三年。 文竹要辛悠宜起的誓言,是和刘三姐一个意思。 辛悠宜脸色渐渐恢复,喃喃的说:你!肯定没问题,我就怕对不起。 文竹调皮的歪着头,斜睨的眼,在辛悠宜脸上咕噜噜的转:一片真心可对天,只要我不负人,人若负我随他便。 说到这里,怕辛悠宜太伤感,趴在辛悠宜耳边:今晚,我就给你,真的!喜欢不? 那一刻,可望而不可即的事,让辛悠宜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在文竹脸上看了又看。 傻样! 文竹轻拍了下辛悠宜的脸颊:我是你的,不论什么法律,爱不会有错,我也自信自己眼睛不瞎。这是你拿来的两只玉婵,愿它们永远相恋,就是暂时分开,爱情永远相粘。用眼下最时髦的话来说,不看过程,只看结果! 说着,文竹把玉婵拿到眼前。玉婵已经用最新科技纳米红线栓缚好。美丽的心结,就是海枯石烂,文竹系的红线也不会变色腐烂。 文竹少有的调皮:你想要哪个? 在辛悠宜一伸手,她的手缩了回来:想的,你!这是你过去经常挂的,现在归我,让我永远和你贴肉存在。 结果玉婵那个大些的,应该是雄性,辛悠宜祖传的。在文竹笑熠熠半眯着眼的情况下,被辛悠宜挂在她美丽的长脖子上。而那件,辛悠宜在古玩市场淘到的玉婵,则挂在了辛悠宜贴肉的胸口。 文竹那天幽幽的说:我母亲不是没有劝阻说咱们是没有结果的孽缘,每次你走以后,她都要烧香拜佛。我就用化学试剂,把香拦腰涂抹,每当烧到那段,齐刷刷的熄火。我母亲认为是神佛暗示,再也不在劝我,只是说:你幸福就好,这次来见父亲,就是她的安排。她虽然说了那话,实在是不会阻拦,只是盼望我们今生幸福。 辛悠宜不由得,又是一阵心血翻涌。他没想到文竹苦心孤诣,一腔热血都扑在自己身上。嗅着文竹发髻的清香,辛悠宜咬破了自己的内嘴唇,用血沥心发誓:这辈子绝不背逆文竹的情意,哪怕海枯石烂,苍天可鉴! 只是世上事,不如意者十之八九。何况这是一个婚外恋的故事,现实绝对不允许一厢情愿。 由文竹和辛悠宜的故事,由见、爱、磨难、分、再,几部分组成,折射当时社会状态。 这天回到文竹矿区所在的家,文竹没让辛悠宜回去。在鸡叫五更的时候,她才不情不愿的推醒疲惫的辛悠宜。 辛悠宜走了好远回头看,发现,文竹依然在透过淡淡的薄雾偷觑自己的离去。 情人是怎么来的,无非就是两个寂寞的人互相擦出了火花。林徽因说:男女之间一旦有交集,发生了暧昧关系,一辈子都忘不掉。不论人在哪里,你们分开了多久,不管多久没有联系,心里都会有对方的影子。这个人藏在你的内心。 每当想起都会令你百转柔肠,不是不想,是不能忘记。英国太子妃戴安娜说过:三个人的婚姻太拥挤。婚外恋岂不是更拥挤?注定辛悠宜和文竹的爱,不能包含了太多的内容。还好,他们对爱情还能理智的把控。有克制,也有内心的渴望,但终究还是默默安放在心底深处,慢慢的小啜香茗般的品味。 生活就在甜爱如蜜的体味中度过,神仙夫妻,洞中方一日,人间已百年。后来回味,辛悠宜就是这样的感觉。 自古以来,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沉迷在地下情,甜蜜的度着蜜月的文、辛俩人,不知道危难正在靠近。 阳春白雪,和者盖寡;下里巴人,是大众适应的声音。就是你有千般情万般意,社会存在永远是第一位的。虽然玉蝉自古以来,就被人以高洁之物看待。 这当然要看从哪个角度说,自古历来的文化主轴就是诲淫诲盗,有些事只能做不能说。上边可以做,豪富可以做,老百姓就不能做。 比如李隆基抢了自己的儿媳妇杨玉环,是伤风败俗的老扒灰。在大诗人白居易笔下倒成了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老百姓这样做看看?脊梁骨也会被戳穿! 从笔者了解情况来看,辛悠宜和文竹的爱情,当是对他人无害。因为文竹离异,辛悠宜有妻也是同床异梦,多年没有性事。他们在构筑新生活的雏形,各自挣脱枷锁,等待新家庭的诞生。 而文竹不图钱,不贪权,也没有逼迫辛悠宜离异。俩人在一个偏远的角落,如同野草自生自灭,只是自然天性,互相抚慰对方孤独的心。但,就是这样也不为一些人所容。是嫉妒,还是迫害?人数过百形形色色,就是有人对这两个不幸人的幸福,挖陷坑使绊子。 第一个是纪委打来的电话,纪委书记上来没有明说,采用了嘿诈唬拢嘭,由外到里的办法敲打。来调查的几个人召集了历道铭之类,开了几次座谈会。辛悠宜为人好,工友们没谁愿意说他的坏话。再说辛悠宜平时行为很严谨,和女人没有什么交道。就是借用的办公室,同走廊有两个美女,谁也没见到一点淫荡行为,辛悠宜走路都目不斜视。 没钱没权的,女人能喜欢他干什么? 历道铭这些工友鼓噪着,为辛悠宜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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