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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情愫生发

心里打破了醋缸,两个女人心里都酸酸的, 狗肚子里藏不住四两香油:柯耀梅打破砂缸?(问)到底:你老婆肯定漂亮,长期分离,感情怎么样?。 人吗…一般般。至于感情,社会上有分房、分床、背靠背同床异梦之说,我吗…… 辛悠宜顿了顿:没到最严重的那种程度。 在女性面前,诋毁自己的婚姻,大多是不怀好意,抑柳扬花是男人出轨的前兆,辛悠宜没有那样轻薄。 文竹不出声的听着,扑撒着黑白分明眼眸上的长睫毛,不断偷瞟辛悠宜的眼睛。 后来,文竹和闺蜜透露爱上辛悠宜的原因:我不图他的相貌,他只比惠洽宝稍微漂亮。不图他的权,当时他在实习,办不了什么事。也不图他的钱,当时他的收入没我高。 闺蜜很纳闷:到底爱他的什么? 文竹咬着嘴唇半晌,她自己也说不清。是隔壁小两口引得春意萌动,不可能没这方面的原因。几年孤身夜半都是这样,完全可以坚持独身到底。是缘分?也不是,明明知道辛悠宜有妻子,而且俩人感情没听他说分房睡的程度!今生月老红线?离异后的孤独? 到底为什么!文竹脱口而出:为了他那对黑白分明没有杂质的大眼睛。我看到就心动,想起就心疼。 文竹感慨的对闺蜜说:真的是那对大眼睛,眸子里都是憨厚实诚。我不能看,也不能想,不然心会揪扯着疼! 千根线,理还乱。真是买眼镜,对光! 情人不是靠找,而是上天注定的,如有,躲都躲不掉,如果没有,站在你面前你都遇不到。对于文竹这样感情内向,曾经被蛇咬过的人,适合这个定律。 万事开头难,从这天去过,文竹和柯耀梅随意起来。每天都会到辛悠宜的办公室坐坐,时不时的帮助打扫下卫生。 柯耀梅手巧,带着理发工具,只用剪刀梳子,三两下就把辛悠宜的发型修好。辛悠宜天生一头黑缎子样的自来蜷,稍微打理,波浪奔涌,衬托的一张英俊的脸,分外洋气。 从第一次去辛悠宜办公室以后,辛悠宜的衣服基本都是文竹洗。在听着柯耀梅狂唠,辛悠宜说些事的时候。她就已经把衣服搓好,探探头,发现没人,很快就去洗手间涮好送来。 在工地半年多,辛悠宜的衣服始终一尘不染。哪怕是寒冬腊月,文竹的手被水冰的发红,也没放弃让辛悠宜干净的穿衣。温柔的女人啊,就爱打扮心爱的男子。 情感的进一步加深,是在那年的八月十五。 那时没有双休日,也没有中秋节的法定假日。已经骑着自行车走的好远,文竹回头看看,辛悠宜还在凭栏可怜巴巴的眺望。 中秋月圆人不圆,想到辛悠宜今晚独对秋月,文竹一阵心酸。她折回头,快步走到楼上,低声对辛悠宜说:吃过晚饭到我家去玩,我在路口接你。 文竹大致告诉了辛悠宜,她家的地理位置,和建筑标志。 寡妇门口是非多,离异女人的行为口舌多。文竹扫了四周两眼,飞一样的下楼奔去。连好友柯耀梅,今晚有约辛悠宜,她都不想让知道,何况其他人。孤男寡女的,又是三十郎当岁的年龄,交往过密,肯定会引起绯闻联想。 这是所有千余户的矿工家属宿舍,洗煤厂只是大矿的科区级单位,小拇手指般的存在。大矿兴盛的时候,有七千多名职工,加上近千户家属,俨然一个兴盛的小镇。 月夜,天气还不算太凉,约定的时间七点见面,不到六点五十,辛悠宜就赶到了。他这人从来没有迟到的习惯,认为迟到是对别人的不尊重。 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文竹早已在那里等候,她站在电线杆路灯的阴影里。虽然知道不会做出什么不堪的事,文竹还是不想招摇。因为对她的关注度,矿上的人一直不低,风吹草动都会沸反连天的反应。 和辛悠宜并肩走在家属宿舍区,小路昏黄的路灯下,文竹镇定自若,一反常态大方的和遇到的熟人打招呼。聪明的她,心里明白,这时的遮遮掩掩必然会引起更大的好奇。不如大大方方的,大家最多回头看上几眼,光明正大反而不会引起好奇。 文竹的家住在宿舍区东南角,比较偏远的地方。一路上她很是兴奋,少见的多言多语。把宿舍区的奇人趣事,地理标志很清晰的告诉辛悠宜。后来,辛悠宜才明白,文竹这是要他认识路,以后自由来去,她不敢再次接送。毕竟,青年男女摽着膀子,在公众视线下经常性行走。瓜田李下,无事也会生非。 文竹的家是矿工家属宿舍传统的样式,每户一个堂屋两个居室,厨房正对门单立着。进了门,辛悠宜才知道,这是一个大家庭,两户宿舍中间的隔墙打开扇门,连接在一起。文竹母女,兄弟媳妇四口人,再加上父母亲在一起居住生活。 堂屋不大,迎门案几上,放着香炉。香炉上供奉着怀抱净瓶,手持杨柳枝的观音菩萨磁像,缭绕着袅袅檀香氤氲。 见到辛悠宜差异,文竹悄声对他说:我母亲迷信,为我和弟弟祈福。 辛悠宜点点头,心里叹道:可怜天下慈母心。 辛悠宜去的那天,文竹的父亲不在,这个退休工人身体不好,伤了肺。需要清新的空气,回了山村老家。 文竹的母亲高高的个子,很慈祥的看着辛悠宜,眼角的皱褶重叠到一起。见到辛悠宜,一副丈母娘看女婿的欢喜,给辛悠宜倒好茶水,老人马上安排孩子洗脸洗脚睡觉去。 室内很快寂静下来,文竹坐在床沿,辛悠宜坐在写字台的台灯边。所谓的写字台就是今天的写字桌,当时人们都这样称呼,这是当时女儿出嫁时,代表性的嫁妆。 这也是文竹的精明之处,辛悠宜坐的地方就像是照相馆的聚光灯下,文竹坐的则是摄影师的阴影里。文竹可以尽情的打量观察辛悠宜的每一根眉毛,辛悠宜只能看到文竹的轮廓。女人嘛,害羞哩!毕竟是孤灯长夜,男女彼此可以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俩人没有待多长时间,毕竟是第一次单独相对,而且是在暗室。尽管心里一百八十个不愿意,刚到十点钟,辛悠宜就告辞回去。 世界是物质的,物质是运动的,运动的物质会由量变到质变,度的把握很重要。过分的事,往往适得其反,拿捏不住分寸,事情就会变了味。 文竹没送出门,只是很暧昧的帮辛悠宜整理了下衣服,低低的嘱咐:明晚再来! 这夜,辛悠宜没有睡好,早晨起来眼圈发青,历道铭见到他开玩笑:昨夜打野去了? 当地方言的意思是找相好的去了。 辛悠宜吓得一哆嗦,历道铭的狗鼻子太灵。其实是他多心了,对历道铭们来讲,嘴头子抹猪油,也算开了荤。比这骚腥的话张嘴就来,实事没干也落个嘴痛快,树上有没有枣先打一杆。出力的人吗!没有办真事的机会,口淫也是正常。辛悠宜做贼心虚,看到其他工友,一如既往的尊敬、客气的和他打招呼,一颗怦怦跳的心才慢慢老实。 辛悠宜坐在办公室里,耳朵狗一样的灵敏。听得文竹上楼,刚想伸头去看。一阵高跟鞋棒棒的敲着地,这是柯耀梅独有的。就听柯耀梅喘着气问她:你走这么快,谁在等你?咦!你眼里有血丝,好新鲜!是不是找了相好的?图近不走远,眼前就有现成的,何必到外边寻觅。 接着听到柯耀梅放低声音:我看辛悠宜对你有意,他看你的眼神怪怪的。 文竹拍打了她一下:再乱说,我可不理你了! 文竹话略顿:可别胡说,传扬出去可不是玩的。人家在这实习,期满还不得回去,千万别影响他升职。再说他,有家有室,对老婆有情有义,哪像你老公,那个骚狐狸……成天就知道那个事…… 俩人叽叽的低声笑,挎着膀走进了实验室。 春节前,辛悠宜单位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批羊肉。头天晚上从文竹家里回来,睡在床上,辛悠宜摩挲着肚皮,看着天花板想心思。想到文竹对自己的关爱,第二天辛悠宜就在领取了自己的一份以后,又花钱多买了一只羊。当晚送到文竹家的时候,本以为她会兴高采烈,没想到她紧蹙眉头,怔忡不安,一脸的阴云。 当房间只剩下俩人对面坐的时候,辛悠宜纳闷的说:你怎么不高兴? 文竹没有正面回答,稍微扬起下巴:这是你家里的那一份吗? 辛悠宜恍然大悟:不是的,带回家的我已经留好。 文竹长舒口气:那是占用其他人的? 辛悠宜笑了:我哪能干那个事,这是另买的。 文竹笑了:我猜想你不会是那样喝下边工人血的人,要是那样,就是挨饿,我也不会收下你带来的羊肉。 这件小事,让辛悠宜进一步知道了文竹的善良、正直、纯洁,心里的爱慕不断上升。 又是一天清早,柯耀梅和文竹俩人很阳光的上到三楼。在其他人看来,这是两位很好的朋友。成天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辛悠宜看来,也是羡慕。人生路上,有了知心朋友,可以慰藉受伤的心,也可以疏散夜梦的孤独。人是群体动物,单独的孤寂,没有几人承受的起。 从心底,辛悠宜为柯耀梅叫好,文竹离异带着孩子相当于独身。文竹有了柯耀梅,生活至少减了几分精神孤独、凄苦。 上楼来,柯耀梅北跨一步,向辛悠宜的张了一眼。见到辛悠宜办公桌对面的技术员在整理图纸,转身离去。技术员看着她的背影,很是有点奇怪。他知道辛悠宜有女人缘,楼上的这几个女工爱找他嬉戏。只是今天柯耀梅有些怪异:看你来了,你怎么没理她? 同事半开玩笑说。 说什么呢?也算是半个同事,玩笑可是开不得! 辛悠宜笑笑警告。他向来话少,性格有些内敛。话讲到什么程度,事情办到什么分寸,辛悠宜很能拿捏住火候。 大约十点多,工作忙活完了。柯耀梅拉扯着文竹,又在办公室门口探了下头,见到室内只有辛悠宜一人托腮发呆,大步走了进来。她把手里拿的包包,重重的放在桌上,自己拉过辛悠宜的椅子大马金刀的坐下。对身后的文竹说:你还是上床。咦!一提上床你就脸红,别是有什么猫腻?咱们三个人在屋里,说声上床又能怎么的?你,心虚? 柯耀梅说话就是这样的,只顾自己嘴痛快,可不管别人能否下了台。也许习惯成自然,这次文竹脸色紫微微一红。辛悠宜也知道柯耀梅的脾气,只是讪讪的笑,没有多言语。 这是我包的粽子,刚才加热一下,你看看手艺! 说着,柯耀梅剥开热腾腾的粽子,递到辛悠宜的手里。然后和文竹各拿了一个,边吃边问:味道如何? 见到辛悠宜笑,柯耀梅瞪大星眼:笑什么,到底我的手艺怎么样?比你老婆呢? 辛悠宜说:粽子包裹很严,软硬合适,味道很好,你是高手。只是,不是端午,你怎么想包粽子? 节日是人定的,只要舒心如意,何必讲究日期? 柯耀梅说着抛个笑脸。趁着柯耀梅转脸,文竹攮了攮鼻子,这对向来行为端正的他,可是罕见。后来,他才明白,文竹的意思是:柯耀梅的心里有你,小心喽! 唉!我听说你的文笔很好,写诗、散文,还有小说。今天吃了粽子,不许耍滑头,给我们讲个故事。 柯耀梅大大咧咧的说。 辛悠宜瞄眼文竹:你怎么知道我的事? 别往其他的地方看,看着我!告诉你吧,只要我愿意。也就是说我愿意,就是玉皇大帝的闺女犯的什么相思,也能知道底。闲话少扯,快!讲个故事!要好听的,对得起我的粽子。 柯耀梅大腿放在二腿上,脚翘翘的,看着辛悠宜笑。 凡是有点特长的人往往技痒,柯耀梅正挠着辛悠宜的得意。他清了下嗓子: 从前个南方的秀才到北方来当县官。到任后,一个人化化妆先体察民情。适值秋末冬初,北方收过高粱耩小麦。地头上农民们正忙,县官走到一个老头跟前,蛮里嘎语的指着耩子问:老头,这来回晃荡的东西叫什么?这样不老实? 老头见来人说话不礼貌,存心想戏弄他一下:哦,它就叫不老实。 叫不老实!怪形象的,它干什么用的? 种麦子用。 啊哦,种麦子?地里这么多?多少地就要一个不老实啊? 四五亩地就得要有一个。 诶呦…县官以为搞懂了,很高兴的回到县衙。 几天后,一个当地的大员外给他接风。吃饭的时候,县官为了卖弄知识:老员外,你家大业大!家里有多少口子人啊。 回大老爷,有二十多口子。 能有多少地? 有百十顷地。 现在正在耩麦子,人忙活啊。人多,有几个不老实啊? 老员外愣住了,沉吟半晌:回大老爷,我家没有不老实的。 县官左瞅瞅右看看,不太高兴:不对吧,这么大的家业,这么多的人,怎能没有不老实? 老员外头上冒了汗,左思思右想想,过了半天,一拍大腿:回大老爷,我想起来了。后院的表嫂子不老实,有时偷偷人! 故事才讲完,柯耀梅哈哈大笑起来,文竹则弯着腰捂着脸,笑的泪水从指缝里渗出。 柯耀梅站起身,一手搭在辛悠宜肩上,紧盯着他的眼睛:告诉我,你是哪来的故事? 见辛悠宜只是笑,耷拉下眼皮,不敢看自己。柯耀梅就伸出食指在他额头上点了一下:你不说,我也知道,实践出真知吧? 柯耀梅的动作幅度显然大了,明显的带着挑逗和亵戏。 文竹脸上有些发青,斜楞着眼,斜睨辛悠宜。事后,她对辛悠宜说:我明知你不是太花的人,看到柯耀梅的挑逗。亲热,心里按捺不住,就想生气。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当时,并不是看到文竹的生气,而是她不发一言,楚楚可怜的样。辛悠宜心里发疼说:文竹老实,你要好好的待她啊! 还没等辛悠宜话落音,柯耀梅突然情绪撕裂的嚎起来:她老实?这个世界就没有老实人了!一肚子的弯弯绕,那天单位丢了东西,查是谁偷得。她当时娘娘似的出个主意!先扬言说,偷东西的人手里有暗纹。大家亮出手掌就能知道。大家把手伸出来,一个没伸的,被她当时抓了现行…… 听到这文竹笑了,也许是挠着了痒处,面色又开始明艳起来。温言款语的:姐妹!你现在想让我解开你的外衣,还是内衣?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 柯耀梅口气马上软了下来:去去!别看是个闷嘴驴,一肚子花花肠子,就是没有好心眼子! 说完,见到文竹脸一寒,连忙摇摆着手:别说了,噢,我的好妹子!对成天财要小心些,他可是嫉妒的眼睛里要滴血。 这天,文竹到市里送报表,柯耀梅把辛悠宜喊到实验室:你们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人,今天这屋就我自己。 说着,她也不坐。站在小学生面对老师端坐般的辛悠宜面前,丰满的乳房离辛悠宜的鼻子不过一尺:说实话,你和文竹到了什么程度?摇头!看着我的眼睛!你俩真那个了,我不能横刀夺爱。你们要没什么,我就不客气了!谁叫你那么叫人喜? 要知道柯耀梅,接下来能干什么!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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