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我只是想,你留下,咱们追查凶手岂不是更快?”秦秋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你们追查凶手,与我何干!”俞裴不理秦秋,抬脚就要走。 “怎么没有关系,早点找出凶手,了结此事,我们就可以早点去找治疗你寒症的法子呀!”要说谁脑子转得快,那肯定是秦秋。 俞裴抬起的脚顿了顿,最终还是坚定的往前落下:“正欲和秦宗主说明,我的寒症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法子,日后,不必麻烦秦宗主了。” “啊,找到治疗的方法了?是什么法子?你怎么找到的?确定管用吗?”一听已经找到了治疗的法子,秦秋太激动了,见俞裴要走,赶紧拉住了他的衣袖,欲问个明白。 “阿秋,你一个姑娘家,拉拉扯扯成何体统,快放开!”俞裴看着秦秋拉着他衣袖的手,还没来得及扯回,就听见姚望重大声地呵斥秦秋,秦秋被这么一呵,赶紧缩回了手。 “俞宗主,你走的早,恐怕还不知道阿秋已与井然有了婚约之事。” “这女子不比男子,处事需更加谨慎小心,否则啊,这风言风语都能把人淹死” “阿秋为你作证一事已经惹来了一些闲言碎语了,所以阿秋怕是以后不便再去两重山了。” “当然了,你对阿秋的救命之恩,我们一直铭记在心,日后,若是有需要两重山的地方,请尽管开口,我等必当竭尽全力。” 姚望重见秦秋对这俞宗主似乎有些不一样,他知秦秋自小的性子就不拘小节,生怕在这方面生出什么事端,赶紧趁机向俞裴挑明了,他相信,这俞宗主心里一定有数。 “姚伯伯,别人怎么说那是别人的。。。”秦秋没想到姚望重突然会说出这些话来,正欲辩解一番,谁知,说到一半,就被俞裴打断了。 “恭喜秦宗主了!”俞裴默默听完姚望重颇有深意的话,转头对秦秋道喜。 “啊,哦,。。。谢。。。谢谢。。。” “不必留人在这。”俞裴不等秦秋说完,立刻转身就往外走,吩咐所有的弟子都返回两重山,不必留人在逍遥山了。 看着俞裴急欲离开的背影,姚望重大声说道:“俞宗主,还是留一名弟子在此吧!” “知道的,明白这是俞宗主对我们的信任,不知道的,怕是要以为逍遥山和两重山之间有何特殊的关系,实在不妥。” 俞裴停了脚步,并不回头,“曹叶,你留下吧。” “是,家主。” 一行人继续往外走。 “哎。。哎。。哎。。”秦秋在后面追了两步也就没再追了,心想,这人怎么这样,她还有话要说呢,怎么连个机会也不给她,好像她身上有毒似的,生怕多呆了一会! “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了!真是的!”秦秋又嘀咕了一句。 “阿秋,无妨,我们自己也一定可以查出凶手。”姚井然走过来对着秦秋道。 “就是!井然,姚伯伯,我们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再讨论下一步该怎么做。” “好!” 吴壹端这几日很是苦恼,自从三日前从逍遥山回来之后,家主就再也未曾开口说过半句话。 家主在逍遥山时提过,他已经找到了治疗寒症的法子,吴壹端这几日一直想找机会问一问,这法子是什么,需要他做些什么? 可是家主那间屋子的门,三天了,一次也没打开过。 此刻的吴壹端,正在屋前走来走去,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去敲家主的门,只是他也没想到,根本不需要找什么借口,就已经有不少的人正奔向两重山。。。。 就在吴壹端在徘徊深思之时,一名弟子急匆匆的跑过来: “大师兄,不好了,山下聚集了很多的修士,都是来找家主讨个说法的!” “家主再不出去,恐怕他们就要攻上山了!” “什么修士?讨什么说法?”吴壹端莫名奇妙! “我也不知道,只听他们说,曹师兄杀了其他几名留在逍遥山的其他派的弟子,还杀了好几名逍遥山的弟子!” “什么?!胡说八道!曹师弟无缘无故的杀他们做什么?” 两人心急如焚,也不再多说,赶紧往俞裴的房前走去。 正当两人欲禀报之时,俞裴已经打开了房门,刚才两人的对话,他都已经听的清清楚楚。 “走!”俞裴并未多说,三人匆匆往山下赶。 谁知刚走了没几步,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已经闯到了眼前,他们是如此的急不可耐! 为首的是姚望重和盛莫凌,秦秋亦在列,和武浥尘一起站在姚望重的侧身后面。而两重山的众弟子也都围了过来。 “俞裴,世人皆知你孤傲古怪,冷酷无情,但没想到你如此丧尽天良!” “不但让曹叶杀了我们三名留在逍遥山的的弟子,还杀了好几位秦家的弟子,实在是罪该万死!”盛莫凌手握佩剑,紧紧盯着俞裴,双眼已现杀气。 “曹叶绝不可能无故杀人,他在哪,一问便知。”俞裴问。 “曹叶?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还让他活着!”盛莫凌手中的剑又紧了几分,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呼啸而出。 “俞宗主,我们逍遥山素来与你无冤无仇!” “俞秦两家即便谈不上齐心戮力,也算是互尊互重,岂知你竟吩咐弟子在逍遥山大开杀戒!” “如此做派,简直枉为一派之主,也枉为人!”开口的是姚望重。 “三日前,你们怀疑我杀人,这不过才过了三日,你们又说曹叶杀人!有何证据?” “还有,你们中,是谁,杀了曹叶?”俞裴眼神坚定,一字一句,都透着寒气,他根本不信曹叶会杀人,而此刻,曹叶却被杀人灭口,死无对证。 “谢公子是被谁所杀,我们暂且不提。” “但是盛家、武家、无门无派之士留在逍遥山的三名弟子,还有我秦家的数名弟子,他们确实是被曹叶所杀!” “这是阿秋亲眼所见,还能冤了他不成?!” “尽管阿秋极力阻止,哪知那曹叶如魔怔了一般,只管挥剑杀人,凶残至极!”姚望重痛心疾首地说道,逍遥山从未发生过此类的惨案。 俞裴听说是秦秋亲眼所见,缓缓看向了她,“是你亲眼所见?是你杀了曹叶?” 拖着步子,秦秋缓缓地从姚望重身后走了出来。 没错,她目睹了一切! 当时的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在她的脑子里重复了一遍又一遍! 自出事以来的几个时辰,她在震惊、懊恼和悲痛中难以自拔,行尸走肉般的随着一大群人上了两重山。 她看着俞裴,混沌的眼神慢慢地变的冰凉而决绝:“没错,就是我杀了曹叶!” “怎么,你们俞家的弟子就是生命可贵,而我们其他人就是命如草芥,就该死吗?” “他要杀我们,难道我们就要等着给他杀吗!” 秦秋浑身微微颤抖着,她慢慢地走向俞裴,狠狠地盯着他,缓缓的说道:“你知道他是多么的残忍吗?” “你知道那些人死的时候是多么的痛苦吗?” “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想阻止他,是多么的想救那些人吗?” “可是。。。可是,曹叶他就是不肯罢手,他不光杀了他们,连全尸都不肯给他们留下。。。”秦秋满眼含泪,颤抖的声音中有无奈、有悲痛、有决绝。 听着秦秋一字一句的控诉,看她死死的忍着眼中的泪水,此刻,俞裴终于明白,虽然他不知道曹叶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恐怕,曹叶真的杀人了。 素日里冷静沉着的他,此刻心中也慌乱了起来,百思不解、震惊、悲伤、忐忑,各种情绪搅在一起,让他一时竟无法开口说任何话。 秦秋看着沉默不语的俞裴,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对了,你知道曹叶死之前说了什么吗?” 她又朝着俞裴走进了一步,缓缓的说道:“他说,家主,你让我办的事情我终于办好了,那些怀疑你的人,我都杀了!” “不可能!甚是可笑!家主绝没有!家主连那些人都不认识,无缘无故杀他们做什么!”站在一旁的吴壹端慌了,大声的解释道! “吴公子,这是曹叶死前亲口所说,难道还会有假?他是你们两重山的弟子,他不听命于俞裴,还能听命于谁!”盛莫凌大声的喊道! 俞裴定了定心神,暂压住心中无数的情绪,此刻,最重要的是弄清楚曹叶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于是,他对秦秋道:“我不知曹叶为何要这样说,但我确实连那些人都不认识,没有杀他们的理由。” “此事甚是蹊跷,定是有人要陷害两重山,能否将当时的情况仔细的说与我听,或许可以找到。。。。” “曹叶杀人是我亲眼所见!” “他说是你的指使也是我亲耳所听!” “这一切,难道还会有假!”秦秋根本不想继续听俞裴说下去,她打断了他,大声的朝他喊着! 她快崩溃了! 她无法接受那些人就那样的死在了自己的眼前! 她也无法相信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居然是她那么相信的俞裴! 她好想大声的问俞裴,为什么!为什么! 只是,在秦秋还没来得及再次开口,无数的讨伐之声就如洪水般蔓延开来。。。 “就是啊,别人会冤枉你!难道秦宗主还会冤枉你!谢公子被杀的时候,秦宗主还极力为你证明非你所为,如今看来,你这样凶残之人,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秦宗主,这次,你可千万不要再被他蒙骗了,我看啊,说不准,谢公子也是被他所杀,不然他为什么要杀掉那些怀疑他的人!” “是啊,秦宗主,人可都是死在了逍遥山,如果这次逍遥山还是不能给我们一个交代,我们可真要怀疑,你们逍遥山是不是和两重山有所勾结!才一而再,再而三的护着两重山!” “俞裴,我看,谢公子也是你所杀!你为了不让秦宗主他们继续查下去,所以才杀了那几名留在逍遥山的弟子!” “有道理!怪不得当年的日月大会就你一个人活了下来,如今看来,此事恐怕也有蹊跷!当年那么多的高手都殒命于昆仑山了,你一个黄口小儿,凭什么活下来!?” “对!我早就怀疑了,当年日月大会之后,无数修为高深的前辈都死在了昆仑山,偏偏就你活了下来!” “自此之后,两重山就慢慢的成为了修仙界第一大世家!这怎能让人不生疑!现在,居然还不满足,还肆意杀害其他几大家的弟子,难不成,你是想独霸这修仙!” “日月大会之后,你的法力修为进步迅速,成为了修仙界的第一高手,也甚是蹊跷!” “没错,还偏偏要说自己失忆了!我看啊,是你做的那些事,根本不能为人所知!” “不仅如此,这两重山这些年来,一直我行我素,根本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我看,你就是要独霸这修仙界,今日,死的是那些弟子,明日,死的就是我们!” “咱们修仙界,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过这些凶残的事情,简直岂有此理!” “对!这样的人根本不配活在世上!” “这样丧尽天良的人,怎么能让他活到明日!” “对!” “对!” 人群骚动,不断有各种各样的讨伐之声传入耳中! 两重山的弟子见这些人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这样诬陷自家的家主和两重山,气愤至极,个个都瞪着眼睛,紧握佩剑,只等着俞裴的指示。 这些年来,俞裴已经习惯了各种的蜚语恶言、恶意中伤,他并不放在心上。 他想,他们不过是不了解实情的百无聊赖和人云亦云,这并不是什么罪,也并没有对两重山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何必去理会。 两重山的训言便是立天、立地、立人道!他觉得,只要自己行的端做得正,别人说什么,根本不重要。 但俞裴没有想到,这些往日的百无聊赖和人云亦云有一日也会变成众口铄金和积毁销骨。 在他们看来,往日的种种怀疑加上今日的证据确凿,定他的罪,足够了。。 但令俞裴更没想到的是,秦秋连听都不愿意听他的解释,也定了他的罪! 她甚至连一句“到底是不是你?”都不曾问! 由于事出突然,今日俞裴并没有戴面具,只见他原本苍白的脸色此刻更是血色全无,垂在一侧的右手紧紧的握着,静静地看着秦秋,许久,未发一言。 接着,他的目光扫过所有人,却又不停留。 那些人的脸上,有愤怒,有誓不罢休,也有迫不及待。 今日,俞裴明白了,这些罪,他认不认都不重要了,因为,不管他认不认,在世人心中,就是他。 因为在世人心中,他早就有罪了。 日月大会,所有人都死了,就他没死,这是罪。 这些年来,他的修为提升过快,这是罪。 两重山成为第一大修仙门派,这也是罪。 也许,他们根本不在意凶手是谁,他们在意的是他这个修仙第一大世家的家主!在意是他这个修仙界的第一高手! 而秦秋,也从未相信过自己,也从未在意过,这个叫俞裴的人。 也许,对秦秋来说,自己只不过是生命中无关紧要、匆匆而过的一位路人罢了,根本不值得去想一想,真相到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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