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高人,咱们要不要在前面村子里停一停啊。” 叶柏颤巍着站起身来,看到几缕炊烟从前方的房屋顶上冒出,这是从南极城出来后李阿古他们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地方。 一路上属实无聊,吃得净是些干粮,李阿古也想改善改善伙食,便答应了下来,点头示意后,叶柏把马车停在村口的一户人家门口。 那家人听见门外有人,一个小孩子从屋里跑了出来,看到来者是个牵着山羊,背着竹筐的年轻人后,一阵小跑又返回屋内。 “娘” 一声稚嫩地呼喊声中,一个妇人从屋子里走出来,听到叶柏是来蹭饭的,便放声一笑招呼叶柏进来。 “羊就搁外面就成,一会我给它整点草料!” 妇人看到叶柏身后还跟着一只黑毛山羊,连忙掰着李阿古的犄角推到门外去,墙根处摆着一个陶碗,看上面的痕迹这应该就是李阿古的饭碗了。 “那大娘,我不吃你家的饭,借你家火热热干粮就行。” 叶柏拿出包里的粮食借着妇人的锅熬了起来。 李阿古则一脸郁闷地嚼着碗里的干草,吃得差不多了便要趴着睡会,刚卧下身子,村子里面的几声哭喊传了出来。 “咋了?咋了?” 叶柏听见声音赶忙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妇人倒是一脸见怪不怪,把叶柏又拉了回来。 “哎,小问题,肯定又是哪一家让鬼给上身了,一会就没事咧!”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听到这村子里白天就闹鬼,叶柏的筷子都停在了空中。 “闹鬼,就这地?还是白天啊。” 叶柏不可思议地看向妇人,而后者不紧不慢地吹着手里勺子的热粥,等凉了再喂给孩子。 “咱这个村子原先是一大片子坟地,天天有鬼缠人。” 叶柏还是不敢相信一个农村妇人对于这种事情如此云淡风轻。 “这村子这么玄乎,你也不害怕啊。” “哎,以前还怕嘞,后来土地爷来了,咱村里有一个算一个被土地爷摸过头的人都没被小鬼缠上过,我估计是新嫁到咱村子里的那个姑娘还没见过土地爷,所以才这样嘞。” 妇人边说边用手里的筷子比划着,眼神里满是对于口中土地爷的崇拜。 “土地爷?那是啥子?” 叶柏也瞬间捕捉到妇人口中的土地爷,好奇地追问道。 “那咱就不太懂了,不过我见过一次,高高瘦瘦,身上披着金黄金黄色的衣裳,头上还顶着个大帽子,咱那时候就只敢眼睛眯个缝看看。” 门外的李阿古细细消化着妇人这番话,她所描述的土地爷倒是不太像李阿古想象中的那副模样,听起来更像是个带着斗笠的人。 在这待着也是待着,李阿古跟叶柏说了一声后便朝着声音的方向寻去。 过了两个拐角,李阿古停在一间土房面前,正如妇人所说,这间房子的门上还贴着几张红喜字,看来确实是从外地刚嫁过来的。 李阿古踩着一块石头向屋里看过去,屋子里两个老人跟一个汉子正焦急地站在床边踱步,而躺在床上的女人正是喊叫的来源,此时她已经被五花大绑捆在床上,嘴巴张大不停嘶吼着,额头上都爆满了青筋。 “老天爷老天爷” 站在床头的丈夫两手合十,脸色发白地嘟囔着些什么。 而女人的嘶吼越来越大,直到达到嗓子的极限,女人的一个破音声音消失了,而李阿古一个眨眼的功夫,屋子里凭空已经多出来一道身影。 瘦长的身子,土黄色的长袍在屋子里烛光的映射之下闪烁出阵阵金光,而它的头顶正顶着一个巨大的宽沿斗笠。 “等等,蜡烛?!” 李阿古寒毛直立,在回头看去,刚刚的白天竟然变成了黑夜,而烛火之中的瘦长身影格外显眼,屋子里的几人不知道何时都已经紧闭双眼,双手合十,一脸的虔诚相。 “这就是土地爷?” 李阿古慢慢缩起身子,不管这东西是人是鬼,都不是李阿古所能应付的,三十六计走为上。 李阿古从石头上跳下来沿着往返的路回去,但眼前的景象不只是昼夜,连村子的模样都完全不同,刚刚来时的路成了一堵石墙,房屋全部变成了树木,而树木之中似乎还隐藏着些什么。 心中警铃响起,李阿古扭身便跑,不管这里是哪里,但直觉告诉他这里很危险,但李阿古刚转过身,刚刚那家人以及屋子已经全部消失,眼前的村子已经完全变成一片无人的树林。 “咬!” 李阿古甩出铁块放进嘴里,随着铁皮诀发动,四周的一切似乎动了起来,树林中悉悉索索的响动声中突然一道黑影闪了出来。 那东西直直地撞在李阿古身上,然后再瞬间消失,拥有铁皮的李阿古虽然没有任何痛感,但眼下的处境竟然没有任何办法。 “这是怎么回事?这又是哪?幻术?” 李阿古绞尽脑汁思考现在是怎么回事,但强烈的感官告诉李阿古四周有什么东西在暗暗的盯着自己。 “出来!” 李阿古心中发出一声嘶吼,但无济于事,随之而来的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仿佛一只从天而降的手掌。 李阿古猛地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脸困惑的叶柏。 “你咋了,说句话就跑没影了,还躺人家墙根这睡着了。” “那家人呢?” 李阿古没有理会叶柏的疑问,连忙跳上刚刚的石头望向屋子里,刚才混乱的场景已经消失,屋子里只剩下沉睡着的女人以及三个跪在地上叩头的人。 “土地爷?” 正如妇人所言,土地爷来了,转瞬之间就救好了屋子里的女人,但它是什么,刚刚自己又是怎么回事? “威胁?” 这是李阿古唯一能够想到的可能,难道自己来到这还偷看触犯到它了吗,但不管是什么东西,它很危险,它所带来的压迫感完全不亚于自己梦境之中的那只邪祟。 “走,离开这!” “这么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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