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天雷听出言外之意，忙折返回来， “啥意思？” 他惊喜，“你同意了？” 陈然望着范天雷，笑道，“差不多吧。” “什么叫差不多？”范天雷急， “同意就同意，不同意就不，哪有中间态？” “当然有”，陈然笑说， “我这么优秀，怎会按部就班培训？” “你想直接当教官？” 范天雷了解这小子心高气傲，大约猜到他的想法。 陈然反问，“不可以？” 范天雷笑，“你小子，夸你两句就飘？ 知道狼牙特战队是什么地方？ 陆军精英中的精英，王牌里的王牌。 不走后门，你能不能正常选上都难说，还想当教官？” “少扯，就说行不行，或者怎样才行？” 陈然追问道，说实话，当教官他够格。 毕竟上百次特战经验。 可以说是生死场上磨练出的真·兵王。 “行，你先进去，真有那本事，我会向领导建议。” 范天雷答应了。 先把陈然哄进去再说。 真有那能耐，考核通过，当教官也未尝不可！ “范叔，说话算数。” “放心，说一不二！”范天雷很高兴， “三天内，到这个地点报到！” 参军的事，定了。 就三天，还得去两千公里外的秘密地？ 太仓促了吧？ “有意见？” 范天雷藏不住欢喜，故意板着。 “切，我像是有意见的样子？” 在刘静家吃的晚饭，还不错。 正要上楼，看见闷闷不乐的英子。 状态不对，哎，该不会是要抑郁吧？ “英子？” 陈然瞧见乔英子心事重重的样子，喊了她一声。 乔英子望向他，脸上并没有绽开笑容。 反而显得懒懒散散的，只是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 “咋了，跟丢了魂似的！” 陈然跟英子交情匪浅，说话也就直来直去。 “你才丢魂了呢！”乔英子回了一句， “心情不太好，陪我聊聊呗。” “成啊。” 陈然不再开玩笑了，因为看出乔英子是真的有心事。 天冷，外面风大，待久了容易冻成冰棍。 于是陈然拉她进了一家饮品店，点了两杯热乎乎的饮料。 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来， “知心姐姐在线，说吧，又碰上啥难题了？” 陈然引导英子开口，英子抿了口饮料，开口道： “还不是因为我妈。 上次逃课后，她对我就像空气一样。 当时我还挺不习惯的，以为她要放弃我了。 没想到，我爸跟小梦阿姨领了证后，她‘紧箍咒’念得更凶了。 以前一天三套卷子，现在恨不得我做二三十套。 这些我都能忍，但我最近真的一点学习的心思都没有。 我想去天文馆做解说员。 连续两年我都去了，就想着最后一次再参加。 这次活动特重要，场面大，还得用双语。 对我来说，是个很好的锻炼机会。 结果我妈死活不同意。 说我现在高三，高考最重要。 参加这种活动没好处，只会浪费时间。 你说，学习压力那么大，我调节一下不行吗？ 就半天时间，难道真能改变我的人生？ 她就不能让我学玩兼顾，满足下我的小心愿？ 不，她从不在乎我的感受。 她只关心我的成绩，她安排的一切，我都得接受……” 英子只是想找个人倾诉，陈然站在她的角度，为她打抱不平： “你妈这个人吧，控制欲太强了。 她的世界里只有你，为了你也牺牲了不少。 然后她就觉得，既然付出了这么多，你就该乖乖听话，听她安排。” “对！就是这样！” 英子深感共鸣，似乎找到了知音， “她把我当作唯一的赌注。 所以不容许我有任何差池，她也接受不了自己失败。 就一直在我背后使劲催我。” 陈然笑言：“其实你妈心里，还藏着你爸呢。” “你怎么看出来的？” 英子眼中闪烁着光芒，“我也这么想。 每次见我爸，她都板着个脸。 但我觉得她像是在怄气，像两口子闹别扭。 我爸也乐呵呵的，挺能包容她。 一开始我以为，我爸是老好人，全是为了我。 后来我发现，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她看着陈然，期待他能认同自己的分析。 陈然点头：“是啊，就你妈那性子。 除了你爸，谁受得了。 她强势惯了，明明心里还在意，却不肯低头。 等你爸和小梦阿姨正式结了婚，她可能觉得， 她已经没有人可以依靠了，所以对你抓得更紧了。” 乔英子嘟起嘴，叹了口气， “唉，可惜了，我爸妈复合没戏了。” “那可说不准，”陈然给她希望， “现在的人，结婚离婚就像换衣服，随随便便。 说不定哪天你爸和小梦阿姨过不下去，就回家了呢。” 英子笑了笑，“算了吧，已经这样了，小梦阿姨也没做错什么。” 这姑娘心地还挺善良。 英子接着抱怨： “其实最让我头疼的是，这个寒假南大有个冬令营， 那里的天文专业比清华北大还好。 我申请了，都提交表格了。 结果我妈神通广大，硬是给取消了。” 说到这事，乔英子满脸失落， “连半天的天文馆解说都不让去。 怎么可能让我花一星期去参加冬令营，简直就是做梦。” 见她如此难过，陈然安慰道： “其实，你妈是真心对你好。 只是她没意识到自己的方法有问题。 你想考南大，其实就是想摆脱她，远离她的控制。 免得从小到大都被她盯着，都不知道自由为何物。” 英子笑了笑，“其实我很羡慕你，没人管，一切靠自己。” 陈然笑道：“别傻了，真要是我这样，你早哭鼻子了。” 他出了个主意：“其实，想对付你妈也不难。” “是吗？”英子来了兴趣，“快说说，怎么办？” “装病！” 与其让英子真生病，不如假装一下。 这也算是自己入伍前，能帮这位发小做的小事了。 “恐怕不行，”乔英子摇头， “就算生病时，我妈会稍微好点。 可病一好又恢复原样，而且骗不过医生吧？” “我说的病，是……” 陈然凑近耳边低语，这可不是什么正经办法。 英子听了，半信半疑，“有用？” 陈然点头，“应该可以。 如果你妈真为你好，总不能不管你的生命健康，只看重成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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