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清早，重案一组就开始忙碌起来。 为了看起来像环保局的工作人员，白清越前一晚特意去白迟那申请了两套新的衣服和证件。 白衬衫和西装裤，简单的衣服在徐慕言身上却显得莫名的超凡脱俗，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匀称，细碎的头发慵懒地搭在他的眉梢上，看起来清冷俊逸。 颇有一股上面领导下基层视察的感觉。 昨晚下了一场小雨，空气清新宜人，地面上还有未干涸的水渍。 白清越有些疲惫的打了个哈欠，顶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出了门。 由于昨晚的那杯咖啡，她几乎是一夜无眠。 很想睡，但就是睡不着。 她发誓，以后绝对不能在晚上喝咖啡了。 徐慕言见状，主动拉开车门，轻车熟路的坐进了驾驶座的位置。 “没别的，我怕你开车出现安全事故，我还没活够呢。”徐慕言冷不防的扔下这句话。 白清越：“……” 您听听，您这话，礼貌吗？ 她现在恐怕需要敲敲木鱼静静心了，因为她有种想拿根针和线，把徐慕言的嘴缝起来的冲动。 她拉开车门，坐了上去，闭上眼睛，准备趁这个时候眯一会儿。 但上车之后，徐慕言并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偏头一直盯着白清越。 由于他的目光太炙热，让白清越都没办法忽视掉。 她无奈的睁开眼睛，与他对视，“徐教授，我知道我长得好看，但你也没必要一直盯着我看吧……” 她的话音未落，就被徐慕言打断了，“你没系安全带。” 白清越：“……” 随后，徐慕言又是一记补刀，“真不知道你的驾照是怎么考下来的。” 很好，白清越深吸一口气。 她必须要催一催老白了，尽快让徐慕言搬出她家！ 气氛一直很尴尬，两人都不说话，就这样开到了泽辉养殖场。 整个养殖场的范围很大，四周青山环绕，一座座现代化猪棚建成并投入使用。 养殖场场地宽阔，布置有序，环境良好。和白清越记忆中传统的养殖场完全不同。 她原本还以为自己的鼻子将会受到新一轮的气味攻击，现在看来，这比高腐的尸体好闻多了。 她低头将挂在胸前的执法记录仪打开，迎面快步走过来一个男人，他热情的打着朝他们打着招呼，“你们好，环保局的同志。” 走近一些了，男人一脸疑惑的看着白清越和徐慕言，询问道：“我之前怎么没见过你们？” 白清越上前一步，与他握了握手，“您好，崔泽辉，崔先生。我们是省里派来抽查的环保厅的同志，您的养殖场被抽查到了，所以我们今天来看看。” 她亮出证件，“我叫白清越，这位是我的同事，徐慕言。” “原来是这样，你们好。”崔泽辉点了点头，热情的招呼起来，“那咱们往里走，边看边说吧。”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姿势。 一路上，崔泽辉跟他们讲养殖场的发展经过，并且带他们去了猪棚。 进入猪棚之前还要进行全身的酒精消毒，棚内的收拾干干净净，小猪看上去也很健康。 白清越像是唠家常一般，和崔泽辉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您养的猪都是专门给哪里供货啊？” 崔泽辉回答道：“我们养殖场都是专门跟周围的这几个村子有长期合作的，我们在这边将猪宰杀了之后，送到肉联加工厂售卖。” 白清越又问：“那咱们是有专车配送上门啊？” 崔泽辉扬了扬眉毛，自信的说道：“我敢说，我们公司的服务，那是相当的到位了。我特意购买了冷藏车，用于运输，而且运费我们自己掏，这样客户也觉得我们的服务质量好，愿意跟我们长期的合作。” “能不能给我们看一下你们公司的出车记录？”徐慕言突然转移话题，开口道。 崔泽辉脸上的表情先是一愣，很快他又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没问题，那我们先移步到办公区。我找我老婆给你们调一下出车记录。” 崔泽辉带着他们出了猪棚，他在前面领路，白清越和徐慕言跟在身后。 白清越靠近徐慕言小声的问道：“你觉得崔泽辉是凶手吗？” 徐慕言语气淡然，“不确定，但是任何超出一定强度的心理反应，都通常会表现为肢体行为，这是一项很重要的规则。刚刚他脸上一闪而过的表情，说明他有极力想要掩饰的东西。” “感觉上，他多半就是王纪云日记中那个善良的‘崔叔叔’了。但是他和王纪云又是怎么认识的呢？”白清越疑惑的问道。 “一会儿就知道了。” 崔泽辉将他们带到办公室，倒了两杯水放在了他们面前的桌上，“两位同志稍等一下，我去让我老婆调一下出车记录。” 白清越笑了笑，语气温柔，“好，辛苦，我们就在这等您。” 崔泽辉转身出去了，走之前还顺手将门带上了。 白清越端起水杯，环顾四周。 整间办公室不大，上面挂了幅字，上面写着‘天道酬勤’。 白清越挑了挑眉，好像大部分的老板办公室都会挂上这幅字。 她的视线朝上看去，墙上挂有个监控摄像头。 白清越怕崔泽辉可能会在另一头观察他们的行为，怕他起疑，开口问道：“我们约的下午还有两家公司，有一家老板说他不在汉城，想让我们明天再过去，你看呢？” 徐慕言翻看了一下手中的笔记本，随即回答道：“是健林药业吗？老板不在，法人总在吧。都不在的话，就按程序走。” 白清越有些意外的看了一眼徐慕言，他口中的健林药业还真不是随口一编的公司。 她配合的点头，“明白。” 另一头，员工休息室内。 “哥，你说环保局的要查咱们公司的出车记录？”一个同崔泽辉长相相似的男人问道。 崔泽辉点点头，他伸手拍了拍崔志辉的肩膀，宽慰道：“你也别太担心，估计他们也就是走个流程，看完应该就没事了。” 坐在椅子上的崔志辉，下意识的攥紧了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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