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兰、母亲……</p>
你们都看到了……</p>
是我被人夺了婚成了手下败将……才死的……</p>
……</p>
不急…</p>
再等等我…</p>
我还有一事为尽……</p>
她说的没错……梅姑年纪大了……我如何忍心让她白发人葬黑发人……</p>
男人吃力的挪动胳膊，从怀中掏出一个火折子，用牙拔开盖子，扔到一角。</p>
通天阁防火。</p>
等到明火起来。</p>
她…应当带着梅姑逃出去了……</p>
眼皮沉重的再也抬不起来。</p>
他缓缓合上了眼……</p>
这二十多年……</p>
他过的累极了……也该他解脱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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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鸢靠在床柱上。</p>
屏风外，已听不见孩子微弱的哭声。</p>
她心急如焚，哪怕是爬也想要爬出去，去看她的女儿如何了……可不知忽律穆惜对她到底用了什么东西，浑身使不出一点力气。</p>
可她的眼睛能视物。</p>
思绪能转。</p>
耳朵也能听见声响。</p>
她听着门外传来重物落地声，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睑无由来的一颤，身体的反应却比她的思绪更快。</p>
眼泪终于落下。</p>
渗入唇齿间。</p>
尝到了眼泪的咸涩。</p>
明明是忽律穆惜将她卷入这些苦难之中，她理当恨他，但她想起他在莲心馆里故意为难她的举动，在逼走了锦氏她们后，忽然命人送来的珍珠……他在滇江的暴雨夜中，将自己背回去……送她到院子中，让梅姑照顾她……寻来大伯母助她生产……对她说‘活着才有未来’……</p>
就是这样一个人——</p>
直到死也要再利用他一回——</p>
却在离开时，用那样拙劣的温柔说‘莫哭了’……</p>
锦鸢用力闭目。</p>
咬着唇。</p>
忍住心底的蔓延开的情绪。</p>
直到她听见大公子的声音。</p>
锦鸢惊愕的猛的睁开眼，去发现自己眼前只有盖头的红。</p>
门被用力推开。</p>
脚步声逐渐变得熟悉，像是一步步走在她的胸口，连带着她屏住呼吸——</p>
一双黑色的长靴急急闯入她的视线。</p>
眼前似有剑风掠过。</p>
盖头扬起。</p>
锋利的剑刃挥动，将红盖头一劈为二。</p>
她却毫不畏惧这一把剑，抬起视线，看向站在她眼前的男人——</p>
“大公子——”</p>
尚未看清人影，她便已被拥入一个血腥、铁锈气息的怀抱，隔着坚硬的铠甲，他的手已扔开长剑，只用力的将她圈在怀中。</p>
手掌紧紧贴在她的腰腹。</p>
触及平坦。</p>
他眼底闪过恨意，但极快被他压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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