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他云陌丰一个对毒药如此灵敏之人来说,一般的毒药根本逃不出他的嗅觉,看来他们为此事是筹谋已久啊。他是做梦都想不到,这帮大逆不道之徒为了心中的欲念,竟连他也敢冒犯。</p>
云陌丰的意外与愤怒皆瞧在这群不速之客眼里,见丘恪噙笑良久却不言,他身旁那而立之年的褐衣男子不禁向前一步,拱手赔礼道:“还望师叔祖谅解,我等绝无加害您之意,除了担忧凌姑娘起疑外,我等也是恐师叔祖从中阻挠,从而坏了大计,因此经过思虑再三,才出了此下策。”</p>
经过一番解释,此人顿了顿,再次开口道:“此毒乃是出自西域的望霖散,它并非寻常药石之毒,而是提炼自某种奇蜥的皮囊,无色无味,寻常情况下无法让人察觉出,要瞒过师叔祖的嗅觉便是轻而易举之事。师叔祖勿急,如今您已服过解药,只需半日便可恢复。”</p>
“我记得你,欣岚的关门大弟子?!看来此事也有你师父的一份‘功’啰?哼!都反了不成?!”云陌丰在气急之下反倒失笑出声,笑声中满是自嘲,自嘲之中又裹挟着丝丝悲凉。</p>
对上云陌丰那有些迷茫的目光,男子不由自主便低下了头去,在心中那几分愧意的压抑下,他沉默了一瞬,不敢再去看云陌丰的眼,解释道:“师父派我前来协助右长老他们,而她也只不过是一心为了易月宫,绝无忤逆宫主之意,还请师叔祖体谅。”</p>
云陌丰口中的欣岚便是易月宫的左长老苏欣岚,行动的前一日,柳展宿经过再三的思虑,最终还是决定将此事告诉苏欣岚。</p>
但由于未有桃枝的明确命令,苏欣岚自己便选择了置身事外。然而她又无法完全抵御住月陨镜的诱惑,于是只派出了自己的关门弟子,让其见机行事,若是有机会将镜子夺了也不是不可,她自认为如此做法也算两边都留了余地。</p>
而宋仪清乃是苏欣岚手下的一名师承,由于她参与了此事的谋划,因此明面上顺理成章便来了。</p>
“体谅?都这般大逆不道了,还要老夫如何体谅?为了私欲,你们这是要将宫祖的血脉赶尽杀绝呀!怎可如此忘本?如此欺师灭祖?若当初没有宫祖,又何来这易月宫?何来你们的今日?还有前宫主的遗愿,你们可还放在心中?尤其你丘恪,可别忘了当初是何地收留了你。”云陌丰忍不住怅叹一声。</p>
刚刚听到望霖散这一毒名,云陌丰的心不禁略略一沉。望霖散虽在中原名声不响,但在西域,它却是令许多人谈及色变之物。</p>
此毒与在中原号称毒王的鹤顶红比,可谓是有过之而不及,它不仅无色无味,而且独特之处还体现在无论是何种测毒器物都无法将其探查出来。鹤顶红虽号称毒王,但寻常测毒器物皆能轻而易举将它探查出来,下毒之人往往不易得手。</p>
只不过相较于无解药的鹤顶红,这望霖散与生俱来便伴有解药。云陌丰曾也听闻过望霖散乃是提炼自一类蜥蜴的皮囊,而解药便是提炼望霖散时所过滤出的清液。</p>
然而解药虽有,但又极其受限,中毒超过半刻钟,即使再服下解药也无效。</p>
无力的瘫软感直令云陌丰头晕目眩,他只觉整个身子就如遇了热浪的冰一般,在缓缓消融流坠。以他现在的状况,想要挽回眼前的局势,显然是无能为力的。</p>
看来这丫头今日是在劫难逃了,而他却爱莫能助,心中一时不禁有些酸涩。抛开这丫头的血脉身份不谈,当日虽未行拜师礼,但这丫头也好歹算他半个徒弟,况且这段日子两人又一直朝夕相处,两人之间也多少算是有些情分的。虽说有时这丫头能将他气得不轻,但事后的他却从未在意过。</p>
况且,别说今日遭劫的是自己的半个弟子了,就算是一个与自己毫无关系的小姑娘,要他眼睁睁瞧着她就这般香消玉殒在他面前,他也同样不忍。</p>
随着云陌丰话的尾音落下,丘恪眼中倏然生出两道灼光,直直盯向了云陌丰对面那道虚弱的身影:“师叔的话虽句句在理,但一切事端皆因此女而起,今日势必要有个了结!”</p>
稍稍一顿,丘恪兀自颤了颤眼睫,缓和着话语道:“也正是感念当年易月宫的养育之恩,因此我才更加坚定此次的决策!此女留不得!即使事后与陆府撕破脸又如何?为了易月宫的将来,一切皆值得。况且,我堂堂偌大一个易月宫,难道还惧他一个陆府不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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