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那是原主的记忆么?”杨羽耀仰起头望着满天繁星,思索到,“难道是因为系统进行了一定的自我修复才让我获得了一点原主的记忆,可这量也太少了。”杨羽耀叹了口气,他一直感觉原主和系统都有古怪,按照他关于那些穿越故事的记忆里,他这种情况应该属于魂穿,还是被迫被抓来补漏的。但那些虚构故事里穿的大都是一开始不怎么特别的人物,结果轮到他却是一个知名度高得过分,话题度也很高的人。就算和他名字一模一样,原主遗留的东西也让他感觉他们在某些方面有着一样的爱好和习惯。但作为一个完全没有原主记忆的悲催穿越者,杨羽耀依然不能准确揣测出对方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就算目前如他所愿,通过一个小小的举措做了个假死的局并且让这个消息从青锋宗传出,让修仙界的其他人认为他已经死了,以此来规避一些可能的风险。杨羽耀清楚,虽然他碰到的易子期和叶倩倩对于原主的观感都挺好,但一个才华过于夺目的人在获得他人的崇拜的同时,也会招来嫉妒贪婪的恶意。加之原主可能得罪过一些人,为了避免这种不清楚自己有可能遭遇的敌人有哪些的情况下,将自己隐藏在更暗处是最行之有效的规避方法。 与此同时,在没有记忆的情况下如果遇到真正熟悉原主的人估计会非常麻烦,如果被认为自己夺舍了原主的话,比如原主的那个师尊,那个不知道性别的乾清仙尊。“嗯……他大概是男的。”杨羽耀不知自己为何会这么认为,大概是因为乾清仙尊这个称呼总让他想到作为皇帝居所的乾清宫,就是不知道字对不对得上。 也不知道叶倩倩说的那个原主被王家次子调戏的传闻是不是真有其事。如果乾清仙尊真的如同传言所说那么虎……那么宠爱弟子,会因为徒弟被调戏就废了调戏者的男性的骄傲……“嘶!”杨羽耀觉得不管自己有没有机会用回原本的相貌,他得注意躲着点这位乾清仙尊。尤其是他这个世界各方面仍然一头雾水的情况下! “真没想到像我这样不信鬼神和穿越,也不想穿越的普通人居然也会遇到这样的事。”杨羽耀闭上眼睛,听到秋虫的鸣叫伴随着风声和火堆噼啪作响传入耳朵,这么多天了,他依然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在他自己的世界,除了年幼时唯一一次被母亲接走又被遗弃那次外,他的活动范围一直一百多万平米的地方。别说参与野营野炊了,他连宿舍区后面的那片小花园都没逛过几次。“果然还是很不爽,这种被强行安排控制的感觉,得亏系统出问题了我现在不需要做任务……这系统和其背后的存在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为什么能够,凭什么能够干涉各个世界?他们的最终目的又究竟是什么?” “但目前的我根本没有对抗的能力,必须得在系统的任务模块修复之前尽可能做些准备,”杨羽耀在心中盘算着,“不知道任务模块开启后会不会有强制任务和处罚,可惜该怎么做我目前完全没有头绪,嗯,还要继续学习了解这个世界和研究如何在修仙界构建一个成熟的可以娱乐的网络。看来得列个工作计划表才行。” “嗯?真的和那道声音说道一样。”杨羽耀忽然发现,就他思考的这短短时间内,他体内的灵气已经顺着经脉运行了几周,将他的经脉梳理得更加流畅的同时,丹田也充盈了些许。其效果,正如修士们修行得到的效果。杨羽耀偷偷瞄了一眼还在盘腿修行的两人,高出他们许多的境界让杨羽耀可以清晰了解到这段时间他们俩修行的效果,自己就这么像往常一样思索的修行效果,居然还比资质比较好的易子期快那么一丢丢。那这几天来……杨羽耀认真地回忆起他第一天最后的境界是化神中期,但是是刚刚步入这个小境界。随着境界的提升,境界越高,所需吐纳入体内灵气越多。而且这种增加不是单纯的线性增长,而是每进入一个小境界就差不多需要前一个大境界那么多的灵力量。 比如说他现在是化神中期,那么要进入化神后期,就需要努力修炼让自己体内能够储藏增加一个元婴期时所能储藏最多时的灵力。当然纯粹地增加这像经验值的灵力量还是不够,还需要一个契机,像是完成一个升级任务,才能顺利进入化神后期。 “天,就那么几天,我这进度就完成了二十分之一?!”杨羽耀扶着胸口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并未喊出声,但他的手被自己这修为的增长速度感到惊愕而微微颤抖着,“这身体是什么体质?不正经修炼都能如此,那正经修炼岂不是……难怪那个声音是如此要求。”就算不会出现根基不稳的问题,修行速度这么快若是被他人知晓,十有八九会被当成怪物啊!还可能让人误以为他拥有可以辅助修行的神器什么的招来危险。 “张闲之,作为宗主,却轻易听信长老和弟子的谗言,罔顾事实,谋害宗门弟子。对此,你是不是应该主动去思过忏悔?”贺乾清慢慢地擦拭着剑刃上的血迹,犹如提建议一般对着一宗之主说道,当他每说完一个短句,张闲之的脸色就更白了几分。现在的贺乾清已经没有前几日的暴怒,显得格外的平静,然而他此时此刻给张闲之的恐惧感,却更甚之前! “贺长老,您说得很对,我这回犯了大错,我这就去闭关思过。”张闲之露出懦弱的笑容,巴不得快点儿从贺乾清的视线范围内消失。他转身不小心斜眼看去,正巧看到了参与了这次陷害的另一位长老惨不忍睹的尸体,双腿一软,差点儿没给贺乾清跪了下来。作为这次事件的参与者之一,也许是看在他是宗主的面子上,也有可能是他只是默许了这次陷害的发生而没有仔细调查真相,并未亲自动手也不清楚他们具体的计划是什么,贺乾清才没有对他出手。 但他被拉着看完这位长老被杀死的整个过程,这对于他来说已经足够惊恐,可比起目睹完整个过程的不适感,不被贺乾清允许擅自离开惹怒贺乾清让他更加的害怕。 “我想宗主您还是先再多留一会儿听完这次事件的调查结果在离开比较好哦。”张闲之还未能挪到门口,身段婀娜的段窈染便跨过门槛走了进来,面带微笑地建议道。“毕竟作为同样被蒙在鼓里的人想必您也想弄清楚雷长老他们究竟是如何筹划了这次事件并都做了些什么吧?” “出结果了?”贺乾清剑归鞘,目光移到了段窈染身上,然后再次看向张闲之。 “是啊,他们基本都招了。”段窈染秀美的脸上挂着温和的微笑,握着记录有供词的卷轴的手却因愤怒而不停发抖,她同样也将目光落在了张闲之身上。 “如此也好,两位长老也一起坐下吧。”张闲之声音颤抖地说道,勉为其难地扯起一个难看得要死的笑容。 “根据他们的口供和搜魂结果总结起来看,这次事件的牵头人是雷裂的亲传弟子薛仁。”段窈染打开了卷轴,笑容瞬间从她的脸色消失了,神色冷若冰霜,“此子暗地里多次欺凌同门霸占其财物,调戏女性同门,并用暴力威胁受害者让他们不敢告诉他人。宗门这些年来有几次弟子外出任务失败身亡的原因都是因为得罪过薛仁,在做任务时被他暗地里动了手脚。” “而小耀因为撞见了几次薛仁作恶,便出手阻止还举报了其恶行,让薛仁受到了处罚。但作恶多年的薛仁不但没有意识到自身的错误,反而认为小耀是在刻意针对他。加之薛仁一直嫉妒小耀的才华和姿容,认为小耀抢了他的风头。因而对其起了杀心。” “我从一个自称是被迫长期与薛仁相好的女弟子那里听说,薛仁在此之前就已经动手了好几次了,但之前没有一次成功。为此他执念更深了。” “所以他怂恿了自己的师尊,让雷裂也加入其中?”贺乾清捏爆了椅子的扶手,这名弟子他有印象,出生于世家,自身资质也确实优秀,相貌堂堂。在自家徒儿修炼之前,在宗门内是众人吹捧的天才。贺乾清在斩杀了刑律长老雷裂后,考虑到雷裂既然让一名弟子伪装证人诬陷杨羽耀,那么身为雷裂最信赖的亲传弟子的薛仁不可能完全不知情。但贺乾清完全没有想到,此人居然是害死他徒儿的主要谋划者。“此子居然有这么大本事把那么多人牵扯进来?” “他其实只拉拢了雷长老和王璟,其他人都是雷裂拉拢的。”段窈染默默地看了一眼被捏碎的扶手,没什么反应,张闲之则脸色白得跟白绫没什么差别了。 “王璟是谁?”贺乾清皱了皱眉,问道。 “王家次子,大前年被你阉了的那个。”段窈染没有提及此人被阉的原因,她相信贺乾清一定能想得起来。 “是那个家伙啊,他居然也参与进来了?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不够!”贺乾清冷笑,眼中透露出了杀气,他们好几天前就知道这次陷害有外人的手笔,但现在才能确认是那个和杨羽耀有过过节的王家人。“他加入进去做了什么?” “搜来的密信里说王家会提供了一种药,确保他们在动手时立刻控制住小耀,防止他有反抗的力气和通知你的时间。”“嘭!”地一声巨响,段窈染将边几锤得粉碎。“作为条件,他们不能让小耀死在宗门,要让小耀毫无修为地被他的人带走……囚禁起来。”段窈染咬牙切齿地说出最后几个字,他们很清楚一旦事情按照那些人计划发生,少年将遭遇到的绝不仅仅是密信中简单的囚禁二字。“那狗畜生,不知从哪儿寻来秘法,恢复了那方面的能力。木鸢得知此事后暗中潜入王家,从王璟派出的那几个家仆那里打听到他们并未遇见小耀,也不知道小耀去了哪里。” “……确实,如果小耀被他们带走,那枚玉佩不可能出现在落魄滩。”猛然站起来的贺乾清在听完段窈染的这段话后,颓然地坐了回去。“之后呢?在和王璟勾搭上后,他们又做了什么?” “自然是在确认你已经闭关后,让宗主安排任务把我和木鸢支走。”段窈染扫了一眼张闲之,冷哼了一声,“然后以你闭关了,有急事需要身为你徒弟的小耀协助,将小耀单独叫去了执法堂,在那里他们对他用了王家提供的那种药,用那种药一直控制小耀,以此让其他人觉得小耀在宗门消失了几天。之后在让一名叫做曾迁的弟子假扮小耀的身形,做出匆匆返回清元峰的样子。再让死在那里的那位出面说他这里并没有小耀申请离开宗门和接任务的记录。” 段窈染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她所指的是贺乾清刚杀死不久,尸体还丢在一旁的那位长老。这位长老名叫施泽德,他的工作是管理各种宗门任务的派发和完成提交,以及弟子因私事外出的申请审批和登记。他同更早死去的的刑律长老雷裂一样,都是从上任宗主刚上任时,就已经当任宗门长老了。 “在审讯开始前,他们又贿赂了两位长老,签订契约让他们在投票时支持他们这边。那两位,他们狡辩说他们受到了欺骗,不知道施泽德贿赂他们是为了陷害小耀,但签了契约实在无法反抗。”段窈染越说越气,撑着椅子扶手站起来大步朝施泽德的尸身走去,猛踹了几脚才觉得舒爽了一些。张闲之在段窈染讲述时全程安静如鸡,深怕自己发出一丝声响把怒火吸引过来。虽然为青峰宗一宗之主,但才刚刚化神境初期的他别说大乘期的贺乾清,合体期的段窈染同样能把他打得毫无招架之力。 张闲之现在无比后悔当初怎么鬼迷心窍地听从了雷裂的谗言,竟然相信了这么做能够让他在宗门里更有威信的一些,还和他说他用做的不多,只要稍稍配合一下,他们能安排好一切的。然而,现在事情却变成了这样。两名主要参与的长老都被杀了,那个做伪证的弟子也被贺乾清一剑斩之,那名叫做薛仁的弟子也一开始就被控制了起来,随时都有可能命丧黄泉。他就不应该产生逆反的心思,哪怕一直被当成个傀儡宗主。 在青锋宗内,张闲之资质平平,他的化神境初期是靠无数丹药法器堆上去的,毕竟修仙界作为十大宗门之一的宗主境界才堪堪元婴实在是不够看。即使在青锋宗内,论能力轮谋略都轮不到他这个资质平庸的人来当宗主。只是青锋宗与其他宗门有别,青锋宗是现今存在最久且传承没有断过的极少数宗门之一。作为一个古老的宗门,宗主之位并不是能者居上,而是血统。宗门的密阁、禁地、护宗大阵等等最重要的地方,都必须是拥有宗门创始人血统的人才能开启。若不是张闲之还没有子嗣,现在他估计已经陪着施长老一起躺着了。 “他们,对小耀用刑了。”贺乾清神色冰冷,后面那些人又做了什么他已经不关心了,他只需要将所有参与者统统揪出来,再一一让他们受到他们应该受到的惩罚。 “……是的。”段窈染有些诧异地看着贺乾清,当然他们可以推测出雷裂他们不会是简单把杨羽耀控制住,但贺乾清语气肯定到他明显有充分理由确认那些人在那段时间还狠狠地虐待了那个少年。 “他们都做了什么?”贺乾清缓慢而清晰地说道,身上的杀意逐渐飙升。他确实有特殊的理由确认那些人对他的徒儿用了刑,而且不是普通的鞭打那类,而且残暴到让人命悬一线,长时间昏迷不醒的程度。因为他的徒儿实在是太过特殊,他的特殊不仅仅是惊世绝伦的修行天赋,还有一些,他甚至连身为他挚友的段窈染和木鸢都未提及。因此只有他知道,他的徒儿每天会如同昏厥一般睡满六个时辰且怎么样都无法唤醒。一直以来,他都用徒儿疲懒嗜睡的缘由帮他推掉那些在杨羽耀沉睡期间的事务。 贺乾清尽可能地将他的徒儿带在身边,杂役弟子在做完工作后必须在指定时间内离开,甚至规定从申时到第二天寅时这段时间内清元峰禁止一切来访。他一直很小心,因此一直以来都没有被人发现徒儿这极其致命的弱点。如果这回他没有闭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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