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除夕

除夕的清晨，苏府打扫的干干净净的，各处悬挂着红色的灯笼，乌日格当天就又回苏府住着，太后允了乌日格休沐到正月十五。 苏老夫人穿着一身暗红色底色暗红团福的羽绒旗袍，头上挽着两把字头，乌日格则是一身暗红色暗纹团福的羽绒蒙古长袍，花白的麻花辫垂在了背后。 苏安安作为苏府的顶梁柱，只得去点炮竹，等小六长到6岁，才可以做此事儿。 “云舒，过年好！”乌日格和苏老夫人道了声过年好，从袖子里拿了三个荷包，“这是娘娘给你的红包，这是给安安和小六的！” 晨起请安，苏安安和小六给苏老夫人和乌日格拜年，两位老人都给了他们姐弟红包。 “谢太后恩典！”苏老夫人等着苏安安点燃了鞭炮，领着孙女和小六一起谢恩了。 乌日格把荷包放进三人的手里，又从荷包里拿了一个金的长命锁。 “娘娘亲赐的长命锁，小六肯定能得健康的长大，以后的日子就享福吧。”乌日格听着鞭炮声，四人站在回廊内看着。 每年除夕放鞭炮，全家人都会站在回廊里看着，希望来年能顺利。 炮竹声停了，苏老夫人和乌日格领着姐弟二人回了饭厅，餐桌上摆放着早膳。 “今天是大集合的早膳。”苏老夫人乐呵呵的说着，“我们祖孙三人也是有你陪着，有了不少的乐子呢。” 乌日格觉得在苏家过年更轻松，若是在宫里，从寅时起身就在忙碌，连太后都无法安心用早膳和午膳，等待晚膳领宴。 苏府今年清晨天未亮，就送了三个食盒进宫，寿安宫的小苏拉一路拎着保温的食盒去了寿安宫。 “娘娘今年会过得舒坦些，有了你们送的早膳，最少不用吃御膳房准备的蒸菜或者炖菜了。”乌日格苦笑起来。 “过年要开心！”苏老夫人伸手拍拍乌日格。 小六的面前摆放着一碗肉粥，他费力的用勺子吃着饭，与宫内的阿哥们有很大的差别。 早膳后，苏老夫人邀请乌日格陪着姐弟二人出门逛街，京城过年有大集，家丁们都已经就位了，即便是老少出门，也不会有危险的。 “行！”乌日格点头答应了。 自从跟着太后进京城后，就没在外过年，首次出门逛游京城的年集呢。 “你跟着去逛逛过年大集，等回去和娘娘说说外面的趣事儿。”苏老夫人劝说着乌日格。 苏府帮着乌日格准备了过年的物品，和苏老夫人的东西是一样多的。 苏安安瞧着苏老夫人的心情好了不少，觉得乌日格过来是对的。 “乔嬷嬷留在府邸照看小六，过年大集时，总有丢了孩子的。”苏老夫人提前安排好了，乔嬷嬷在家看顾小六，“棋莲，我将安安交给你了。” “放心吧，奴婢定然照顾好小姐。”棋莲适应苏府的生活，觉得做苏安安的嬷嬷也是极好的。 乌日格瞧着棋莲脸上笑容多了不少，也算是放心了。 当初，孝懿皇后是给棋莲订了一门婚事，对方是个有能力的侍卫，谁知侍卫家是个势利眼，孝懿皇后去世了，对方觉得棋莲没靠山了，强逼着侍卫退婚再娶了。 棋莲就被人嘲讽，若不是康熙保留承乾宫的物品和奴才们，棋莲早没了去处。 刘嬷嬷在宫外处理好一切事物后，给棋莲送消息，等她到了岁数出宫。 “齐嬷嬷，从年后，你每日给安安讲两个时辰宫内的事儿，只求她进了四爷府邸，别被两位侧福晋算计了。”苏老夫人为了苏安安担心。 回廊下，苏老夫人身着深紫色玉兰百鸟的冬装旗袍，外披黑色的貂皮大氅，站在大殿门口仰望着天空。 苏安安步伐轻快的从卧室快步走来，棋莲和珊瑚紧随其后，她头上的大红色的福字头簪的，一直稳稳的垂下。 她内穿粉色的高领窄袖的旗袍，脚下踩着矮花盆底儿，外披白色狐裘带有风帽的大氅。 “玛嬷，咱们今天要去好味斋用膳吗？”苏安安的装扮和清脆的声音，惹得从殿内迈步而出的乌日格眼前一亮。 乌日格身着深褐色芙蓉花宽袖旗袍，外着一件灰色熊皮的大氅。 “祖孙二人可是等我呢？！”乌日格双手捂着暖炉，脸上挂着笑容问着。 “等你一起去逛街，难得有悠闲的时间。”苏老夫人边聊天，边一起往马车的方向走着。 苏安安站在马车的旁边，伸手扶着苏老夫人和乌日格上了马车，最后踩着马登进了马车。 马车四角都放了的暖炉的，车窗四周和车帘都没盖严实的。 车夫赶着马车往大栅栏的过年大集驶去，离开胡同后，街道两侧摆满摊子，临近的百姓们热热闹闹闲逛着。 苏安安坐在窗户旁边，透过了敞开的缝隙，瞧着街道两侧的人，孩子们随着家长出来，脸上展现着开心的笑容，有些家境不错的，还给孩子们买了不少小玩意儿和吃的。 富贵人家的孩子身后跟着嬷嬷和奴婢们，人贩子隐藏在人群里，时刻观察适合的人选。 富贵家的少爷很少有落单时候，每年过年大集上的，九门提督都会安排不少人手换上便装巡逻，有些领着家人们闲逛，更好的隐藏了身份。 不少人贩子不敢在大型的集会下手，因皇族、宗族和富贵人家都会领着孩子出来，他们冲着这些孩子下手，就是自寻死路。 “玛嬷，这边真的好热闹。”苏安安走在两位老者中间，左边是苏老夫人，右手边则是乌日格。 “安安，街边不光有小吃，还有一些小玩意儿，不许距离我们视线太远。”乌日格瞧着人头攒动，马上就叮嘱苏安安。 苏安安在江南府邸待着，除了跟着苏老夫人去应酬外，其余的时间就没迈出过府邸。 来了京城后，她有更多的机会出门。 三人身后的嬷嬷各自准备了几个荷包，装着铜板和碎银子，难得来一趟大集，苏老夫人和乌日格不想约束苏安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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