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官司结束，旁听席上的周香萍看着段志斌被警察带走，才堪堪回神，难以置信的抓住旁边的林佳佳问：“是不是我们的钱都没有了，都被赵盼盼那个贱人卷走了？” 林佳佳一把推开她，“都是你的好外甥，出的什么馊主意，这下子本来属于我们的钱也要赔出去了！” 周香萍一拍大腿坐在地上嚎啕大哭，林佳佳皱着眉头和她拉开距离。 张军在法院门口对着张亮脸上就是一拳，张亮鼻血瞬间喷出来，抡起拳头想要回敬过去，被周香萍扑过去挡在张军面前，“长兄如父，你敢打你哥，还有没有一点良心？” 张亮心里发酸，同样都是周香萍的儿子，可她眼里好像只有张军一样，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偏袒着张军。 他后退几步，和他们拉开距离，这一刻，一直看得比任何事情都重的亲情，忽然变得陌生起来。 他转头看到缓步下台阶的赵盼盼，想到自己对她说过的那些她活该被亲人伤害的话，只觉得这些言语很是恶毒，此刻更是像回旋镖一样刺进心窝…… 顾琛给陆宴清使了眼色，两人一左一右护着赵盼盼回到车上，离开法院。 他们见过太多败诉后在法院门口对女人大打出手的男人，所以防备之心是很重的。 一直到了律所，两人才彻底放心。 赵盼盼数了数银行卡余额，101万，她真的太开心了。 “顾律师，我应该付你多少诉讼费？” 顾琛失笑，“给个友情价，一千。” 陆宴清愣了一下，笑着去给他们倒水。 他领导的费用如果这么便宜，那律所订单怕是要排到十年后了。 赵盼盼也表示怀疑，用手机搜索以顾琛这样有名的律师费用应该有多少，发现是按照胜诉后获得的数额比例计算时，赵盼盼毫不犹豫给他转过去51万，“公示公，私是私。我可不能仗着是熟人就厚脸皮不给钱。” 顾琛失笑，“你跟小雅，张艳艳真不愧是朋友，都是不愿意欠别人的性子。” 顾琛在微信上把转账退回，“行了，让宴清带你去缴费，给你打八折。” 赵盼盼这次没有推脱，明码标价，这才是真朋友。 顾琛低头发消息：“结束了，大获全胜。” 备注“吖宝”的对话框很快回复：“带盼盼回来吃午饭，我和艳子都准备一上午了。” 顾琛唇角不自觉扬起，“我就不回去了，你们小姐妹肯定有话说，晚上我接安安放学，不打扰你们。” 吖宝发来一个爱心发射的表情包，顾琛笑着放下手机，叮嘱陆宴清把赵盼盼送回去。 舒雅她们知道今天这场官司必胜，所以没有陪着赵盼盼，而是在家准备庆功宴。 庆祝赵盼盼脱离这段婚姻是以胜利者的身份，也庆祝她的新生。 可舒雅和赵盼盼心里都清楚，以离婚收尾的爱情，根本不存在胜利者。 婚姻里献祭真心的那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遍体鳞伤。 张艳艳问赵盼盼，“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盼盼决定把孩子生下来，那化妆师这个工作，就受到很多限制。 比如有的婚礼习俗，新娘不能接触怀孕的人。 比如有些公司年会表演，团队妆一化就要三四个小时。 比如有些剧组的跟妆，要黑夜颠倒随叫随到。 赵盼盼就算化妆技术再好，很多人都不敢用的。 但孩子一出生，就会增加各种各样的大额开销，守着这一百多万坐吃山空肯定是不行的。 舒雅建议她可以考虑跟自己一样做化妆博主，她最近在策划做一个神话人物复刻的系列，想成立工作室，招几个助手。 赵盼盼拒绝了朋友的好意，“神话系列的妆造耗时，拍摄取景也要去外地，经常奔波，我跟着是个拖累。” 张艳艳完全就是靠着化妆生活的，除了跟妆，她对其他职业知之甚少，甚至这个时候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不跟妆了，那还能做什么。 赵盼盼比她们想象中的都要勇敢，“小时候，有过被赶出家门的经历，所以后来一直对房子有执念，可经过这件事之后才明白，再好的房子，心在漂泊，也一样是没家的孩子。所以，我想租个房子先生活一阵，把钱存起来。” 她知道有人在惦记自己的钱，但更知道，在自己没有强大到那些人不敢动她的时候，她买了房子，也未必能守得住。 没有底线的人，对于想要得到的东西总是会千方百计。 “另外，我想要找个工作。” 舒雅和赵盼盼都惊住。 “现在？” “找工作？” 现在的大环境，不说没有怀孕，就是已婚未孕的女孩子，在职场上都是不受欢迎的。 还有许多女人，不管工作能力多强，只要一怀孕，立马就会被辞退。 甚至有些不要脸的公司，为了不给赔偿，变着法的逼着人家自动离职。 同样的工作能力下，升职加薪的机会也永远更倾向于男人。 这样的环境下，更别说怀着孕去面试的，人家根本就不会接受。 但赵盼盼显然很乐观，“有些特殊行业，应该会有不同的用人标准。” 在两人不约而同露出担忧的神色，还没有劝说的时候，赵盼盼把手机屏幕举到她们眼前。 是爱婴月子会所的招聘广告。 招聘行政人事专员，招聘客服，招聘保洁阿姨，招聘送餐阿姨，招聘产康师…… 两人看过去，异口同声，“你想应聘哪个岗位？” 在她们看来，这上面的哪个岗位都不适合。 如果真要挑一个，那行政人事专员，这种全文职的工作，或许对一个怀孕的人更友好。 赵盼盼神秘一笑，“客服。” 在两人不解的眼神下，赵盼盼解释，“通过我这将近十天的摸索，爱婴这个品牌，在月子会所行业里是很不错的，她们的客服岗位，实际上就是销售，接待前来参观咨询的孕妈，等到入住后，只要没有客诉的情况，基本上是交给其他部门服务了，后续不麻烦，也没什么体力活儿。” 赵盼盼不想把自己关在家里，每天身心都充斥着即将成为一个妈妈的焦虑，人一旦闲下来，很容易陷在痛苦的过往里。 不管是摆脱原生家庭带来的伤害，还是走出爱情婚姻的创伤，她的选择都是往前看，向前跑。 不缅怀，不假设，不沉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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