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妃细细想了一下，道：“学堂教的东西妾也看了，都是些小玩意儿，不过是认几个字，识几个数，所学的文章也不过是坊间小儿嬉闹时，口中的稚言罢了，妾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p>
晋王呵呵了一声，回道：“肖元元办学堂本身就是问题。”</p>
晋王妃怔了怔，道：“殿下，为何如今你对她成见如此之深？”</p>
晋王顿了一下，道：“你问本王？本王还要问阿环你呢！肖元元给你们吃了什么药，一个两个对她都这么纵容。”</p>
晋王妃无奈地回道：“殿下要妾去查看肖元元学堂，妾也去了！恕妾无能，那学堂妾实在看不出什么问题来，殿下若是不放心，大可自己看上一看！”</p>
不知为何，自去年一番争执之后，晋王似是与肖元元赌上了气，明明时时在意肖元元的所作所为，可一提到肖元元，心中总升起一股无名火来。</p>
被晋王妃这么一说，晋王顿时有些丧气，道：“阿环，你好好想想，肖元元有多大本事。她的那一套若是被别人学会了，像她一样只图个赚钱也就罢了，万一碰上个心地不良的，那要造多大的祸害？”</p>
晋王妃没有说话，饭才吃到一半，于是接着吃。</p>
晋王又道：“一个肖元元已经够让我们对付了，若教出十个肖元元出来，那还得了？</p>
就算那十个肖元元只学了如今这个肖元元一半的本事，可人多总能补上缺漏。</p>
她身边的肖七娘你总该知道吧，之前跟在肖元元身边，谁能看得到她？</p>
只不过两年之间，那肖七娘已经是江南总管事，整个肖氏除了肖元元，便是她在当家。</p>
而且，肖元元如今还把肖氏直接交予她打理，可见肖元元教学之能非同一般。</p>
还有，你说她教得只不过是些认字识数，稚子童谣。可阿环你有没有想过，她是从人家四五岁开始教起的。四五岁的孩童能听懂什么圣人之言？他们能认字识数，已经很也不得了！</p>
你以为等那些孩子认了字，年纪再大些，肖元元还会教他们只念童谣么？</p>
况且现下时机也不对，去年朝廷刚刚颁布要开科选士，她今年便在民间办起了学堂，她想做什么？</p>
阿环，你有没有想过，去年官吏大考，若是把肖元元放进去，依她的才学和办事能力，能考第几？</p>
只不过限与她是个女子，不能入朝。可她若是陪养一批学子进入朝堂，那肖元元就彻底高枕无忧了！”</p>
晋王妃一边听着，一边用着膳，等晋王絮絮叨叨地说完了，道：“世人都道女娘子多思，你们男儿郎才是捕风捉影的好手！</p>
在妾看来，元元当真只是一时兴起找些事干。就算真如你所说，元元就是那般深谋远虑，图谋不轨，但这些并非一时之功。</p>
四五岁的孩子长大是需要时间的，你所说的那些，起码要十年之后才能看到结果。</p>
而这十年，你会有大把机会去分辨、去查证、甚至证据确凿后去处置。根本不用现在是非不分的时候，凭着心中的一丝疑惑，就一棍子打死。”</p>
晋王妃说的不无道理，晋王细细想了想，终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既然阿环你信她，也好——本王放她一马，日后若是她有不轨之处……阿环莫要为今日你保全她而后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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