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走。”杨广答道。</p>
“这么快！”乐平感叹了一声，继而接着道：“那你今天来的正好，我有一事想请你帮忙。”</p>
杨广正色道，“阿姊但说无妨。”</p>
“帮我查一个人的来历。”乐平公主道。</p>
“何人？”杨广问。</p>
“她叫肖元元。”乐平公主道。</p>
“萧？是兰陵萧氏，还是广陵萧氏？”杨广疑问道。</p>
乐平公主摇摇头，“都不是，此肖，乃‘小月肖’，我特意求证过，她虽识字不多，但明确否认是自己是士族萧氏，而是小月肖。”</p>
“小月肖？”杨广犹豫了一下，“这个姓氏倒是极为少见，世间有这个姓氏么？”</p>
乐平公主摇摇头，“我也未曾遇到过。不过，她说她是江南人，或许江南有这个姓氏。自打听说你要去扬州，便想让你帮我打听一下江南是否有姓肖的人家。”</p>
“此人有何奇异之处，让阿姊这么费心？”杨广疑问道。</p>
乐平公主起身从书架上抽出一张纸来，递于杨广。</p>
杨广接过，展开一看，上书四句：</p>
天下大势，</p>
浩浩汤汤，</p>
顺之者昌，</p>
逆之者亡。</p>
杨广一开始不以为意，稍顷，又读了一遍，才读出一层心境来，叹服道：“好词句。”</p>
乐平公主见状，开口问道：“阿摩你自小熟读经书，又文采蜚然，可知这词句出自何处？”</p>
杨广抬头看向乐平公主，摇摇头，“此等诗句若于典籍之中，必为世人反复吟诵，何以籍籍无名！”</p>
乐平公主认同道，“我也查了些典籍，确实找不到出处。”</p>
“莫非，此诗就是那肖元元所写？”杨广问道。</p>
“的确出于她之口，可她却是个不识字的！”乐平公主道。“两月之前，公主府采买了一批奴婢，这肖元元便是其中之一。她忘了自己的年纪、出身、来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她说他走南闯北，却连大兴城都没听说过。她说她目不识丁，却出口成章，有诡辩之才。到府三天，几句话气走了我重金请来的江南名儒——徐老夫子。”</p>
乐平公主一边说，一边又拿了一叠纸递于杨广：“我又请了一个夫子，让她跟小娥英一起读书，这是她日常所练的字——”</p>
杨广接过，翻了翻，只见上面的字歪七扭八，一条横线都划不直，说它是‘字’，当真有些勉强了。</p>
乐平公主接着说道，“可她读书真的奇差，还爱偷懒，带着小娥英各种玩闹。小娥英也喜欢跟她在一起，我见她心思还算纯直，没犯什么大错，也就由着娥英高兴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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