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东家（新年快乐！）</p>
“瞧许大公子这话说的……”</p>
风姿犹存的孙掌柜娇容带笑，虽然所用的语气与花街老鸨一致，可仍显得端庄大气，气质得体。</p>
许清细看之下，觉得这稍显雍容的姿态应该与她全身各处所佩戴的珠宝饰物有关，毕竟对方随便一个抬手，就能露出一块羊脂玉镯。</p>
从精致细腻的品质上看，应该并非凡品。</p>
“许家四夫人的名号在我们珠宝界可是红的发紫，谁家打出了新品新货，不得先拿到四夫人面前恭维一番呀？只有得到那位的点头，我们这儿的东西才能卖出个好价格。”</p>
孙掌柜的言外之意，已经是把秦疏影当做素州珠宝界的代言人了。</p>
此刻在一楼的楼层里，仍有许多留足赏物的富家小姐。</p>
她们在听到秦疏影的名号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p>
虽然许清的恶名深广，但听说这谪仙楼幕后老板的身份也是一等一的强大，所以这些千金们并没有把许清的到来当回事。</p>
她们更加在意的，是许清那位姓秦的夫人。</p>
“听说那位四夫人已经几日没出过许府了，应该是被什么事耽搁了吧？”</p>
“可惜了，后日郊游还准备参照四少奶奶身上的打扮一样来一件，要是她不出门的话，就只能穿那些款式陈旧的衣服了。”</p>
许清瞄了一眼声音传来的方向，赫然发现站在那里高谈阔论的富家小姐们，穿衣的形制装扮与平日的秦疏影有些相似。</p>
诸如裙子的颜色，脸上的妆容，亦或是所梳的发髻类型。</p>
可秦疏影那妖艳魅惑的姿容又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所以这些小姐们反而像是在东施效颦，把自己外貌的缺陷暴露的更加明显。</p>
尤其是站在前面妆容最为鲜艳的三女，几乎同他记忆里的非主流没区别了。</p>
孙掌柜语声轻促，吐气如兰，“许公子今日来我谪仙楼，是为了给四少奶奶取货吗？正巧潘师傅打出来了一对金镶玉，可以让公子带一支回去。”</p>
“潘师傅的金镶玉？”</p>
“那可是厉害到可以传家的宝贝。”</p>
“听说潘师傅最擅长九曲玲珑心，不知道这对金镶玉里面是不是刻了那枚玉心。”</p>
“……”</p>
虽然许清对珠宝界的事物不甚了解，可看周围女子吃惊的反应，想必这又是一位名气极大的珠宝师傅。</p>
就在众人为此事议论纷纷的时候，一名店铺里的伙计朝楼下飞速跑来。</p>
对方来到孙掌柜身边低语了几句，言笑晏晏的中年丽人神色微变，随即收敛起了笑容，蹩起了那双细长的眉目。</p>
“当真？”</p>
孙掌柜的神色游移不定，待那名伙计神色认真的点了点头后，她才长叹了一口气。</p>
不稍片刻，孙掌柜就挪动娇躯，款步行至许清面前，面色有些略微的严肃。</p>
“许大公子，听说你手上有一批来路不明的饰物？”</p>
“是的。”</p>
“那许公子可曾知道，鄙号不日之前刚刚失窃，被盗走了一大批客户订好的货品？”</p>
围观的众人面面相觑，皆有些不敢相信孙掌柜口里的说法。</p>
许家是素州城里当之无愧的第一门阀，许家大少本人虽然可恶，但家中的长辈对其很是宠爱，经常会给他用之不尽的钱财。</p>
他怎么会被牵扯到盗窃珠宝的事情上？</p>
“不知道。”</p>
许清的面色没有丝毫的变化，他先前确实不知道那盒饰品的来历源自谪仙楼。</p>
孙掌柜见许清态度淡然，面色和善，似乎不像是想要贪赃那批饰品的人，也就稍稍放下了悬着的心。</p>
“许公子，楼里的那批货物出自于各个名师大家之手，原是朝中某位王爷准备进献到宫中的宝贝，价值数十万两纹银……眼下恰逢是鄙号的交货日，许大少可否把那些东西交还给我？”</p>
围观的女人们也躁动了起来。</p>
虽然市面上确实流通过成千上万两的簪子玉饰，可这数十万两的货物又是怎么一回事？</p>
每一个价值非凡的饰品工期通常以年月作为单位，许清手里的那批货物到底有多值钱？</p>
许清摇头，“你说是你们的，就是伱们的了？”</p>
孙掌柜面色微怔，随即有一股恼意涌上心头，“许大少此举是在有意针对鄙号吗？我们这些珠宝字号皆是以诚信为本，稍有信誉上的损失就会有关门的风险……”</p>
许清面对质疑，淡声打断道：“我正在调查这批珠宝饰物的真正来历，烦请孙掌柜替我联系你们谪仙楼的东家，安排我们二人亲自见面。”</p>
孙掌柜还没说话，一旁的伙计就急了起来。</p>
“你不会是想把这件事搪塞过去，占为己有吧？这可是宫中的贡品，还是一位王爷的订单！”</p>
听到这喳喳呜呜的声音，许清微微挑眉，面色有些不悦。</p>
那孙掌柜也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样，用美目回瞪了一眼身后的伙计。</p>
“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滚下去。”</p>
那伙计心有不甘的看了许清一眼，弯腰退到了一旁。</p>
许清见场面上的议论声小了许多，周围逐渐安静下来，清了清嗓子说道：“你们所做的这批饰品，里面有个叫赤莲幡凤的东西，可有印象？”</p>
赤莲幡凤因为工程繁琐，成品罕见，在珠宝界的名头很是响亮，几乎达到了人尽皆知的水准。</p>
围观女子们听到此物的名字，面容上俱是吃惊，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p>
孙掌柜见许清要拿此物做文章，索性也是不再保留，敞开了讲，“这次送进宫中的贡物里，确实有一枚赤莲幡凤，原本金主要求对此事保密，可现在备好的货物落到了许公子的手上，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了。”</p>
“先前我姑姑进入宫中时，家里曾找宝聚斋的姚师傅打造过一对饰品，其名就叫赤莲幡凤。”</p>
许清的言论勾起了众人的回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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