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武陵和诡谲道人坐在绿荫之下，烧烤草鱼。不多时，鱼皮冒油，焦香四溢。张武陵拿起一串鱼肉，吮吸香气。</p>
“若是有盐，就更美妙了。”</p>
诡谲道人拿起鱼肉，躺在树干上，小尝一口，“有的吃就不错了。很多人，已经吃不上鱼肉了。”</p>
张武陵口咬鱼肉，不明所以，“他们为何不吃鱼？”</p>
诡谲道人神情异样，“何不食肉糜？”</p>
“何意？”</p>
“鱼肉少，且难以捕捉。只有沿海地区，才能以捕鱼为生。”诡谲道人拿起一块石子，丢到河边，“费时费力，仍不能吃饱，百姓宁愿饿着。”</p>
“我或许明白姬无常想变强的心了。”张武陵凝神御剑，剑穿鱼身，飞入其手，“强者可以轻易得到食物，而弱者却要绞尽脑汁获取食物。”</p>
“强者悲天悯人，弱者目空一切。”诡谲道人目视张武陵，欣然一笑，“咱们初见时，你真是个狂妄的小子，竟不把道爷放在眼里。而今，已经知道怜悯众生了。”</p>
张武陵冁然而笑，“少年不狂，岂是少年？况且，你我并无分别。你只身一人，就敢踏入玄心宗，岂不是比我更加狂妄？”</p>
“道爷又不是强者。”诡谲道人神情落寞，“一千年了，道爷还是没有参悟大道，没有成仙。”</p>
张武陵轻抚诡谲道人肩头，“你可是天地之间，唯一一个长生不老的人，一定会成仙。”</p>
诡谲道人展露笑容，“小子，算你有眼光。”</p>
“哈哈……”张武陵放声大笑，转而笑容收敛，眉头一皱，持剑转头，“何人？”</p>
诡谲道人转头，脏兮兮的小手缩入草丛。张武陵起身，诡谲道人抓住他的手腕，微微摇头。</p>
“不过是流民罢了。留下些鱼肉，走吧！”</p>
张武陵微微点头，拿起一串烤鱼，与诡谲道人结伴而行，继续向西北而行。行及数里，张武陵转身而视，女子神色慌张，低眉顺眼。</p>
“我……我……”</p>
张武陵打量女子，“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着我们？”</p>
女子攥紧衣角，吞吞吐吐，“我……我……我没有跟着你们，我也要去艺兰县。没有……没有跟着你们。”</p>
张武陵俯身歪头，看向女子的嘴角，“你嘴上的……”</p>
女子连忙擦嘴，“鱼是我捡的，不是偷的，不是。”</p>
张武陵和诡谲道人相视一笑，诡谲道人微笑而视，“你不怕我们是坏人，在鱼肉上下毒？”</p>
女子双瞳一震，转而长舒一气，“我都看见了，你们亲口吃下，没有空余下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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