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厉的风在院中呼啸,卞芙双手紧紧抱住了柱子才不让自己被风吹倒,正当她的手开始酸软无力,马上就要放开的时候,那股强大的威压却骤然停了。
卞芙擦了擦脸上的灰尘,干咳了几声,双手无力地垂在了身边,依旧躲在柱子后面不敢出来,只能小心翼翼地朝宿无逝的方向瞧去。
那人还是笔挺着脊背,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打开房门走了进去,然后再关上,唯独房梁上的竹风铃还在纠缠,哒哒作响。
若非空气中残余那一股杀气的冷冽,卞芙几乎以为方才是她的幻觉。
都是夙溪!若非是夙溪,无逝哥哥不会变得这样冰冷!
还记得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男子分明是会笑会调侃的人,即便再不耐烦,也不会口出恶语,短短几个月没见,他怎么会变得这样孤傲难以接近?
肯定是夙溪对他说了什么,又或者对他做了什么!
卞芙猛地转身,眼底涌上一阵酸涩与怒意,她要去找夙溪问清楚!
卞芙刚出了宿无逝住的院子,才走过一个走廊就迎面碰上了一个人,她低着头,差点撞上对方,连忙往后退几步让开之后,一抬头便愣住了。
“你怎么会在这里?”来者眯起双眼,上下打量着她,不是别人,正是吃了中饭来找宿无逝的卞舞华。
卞芙的双手垂在身侧紧紧地捏着衣服的边角,戒备地看着对方,出于本能的恐惧,脸色苍白,就连说话都有些结巴:“关,管你什么事!我……我乐意在哪里,就,就在哪里!”
卞舞华双手环胸,脸色冷然:“本来你在哪里都与我没关系的,不过……看你过来的方向,你刚才是去见宿无逝?”
卞芙抿嘴,她知道卞舞华也认识宿无逝,甚至比她认识得还要早,且卞舞华是卞家的人,池免又一直喜欢她对她很好,也不清楚此番她是不是跟着池免一起过来的。而且从小到大她们之间都有过节,若真正算起来,卞舞华也是她敌对面那一边的,她若真是跟着池免过来,自己岂不是很快就要被捉回去?
卞芙不会法术,也看不出卞舞华如今的道行,只记得自己在对方手上从来都没有讨过好处,每次想方设法要整她,最后被整的永远是自己,现在想着逃走,成功的几率甚微。
这种在一个人身上倒霉一万次的事情绝对不可能是巧合,卞芙甚至想,或许她命中就是与卞舞华犯克。
索性卞舞华也没有为难对方的意思,一看她这落魄样子就知道一定是从卞家逃出来后在外颠沛流离了。颇为无所谓地绕过她离开,卞舞华走之前与她擦肩而过,还说了一句:“劝你别往西边走,卞家的人住那边。”
等到卞舞华的身影彻底消失之后,卞芙扶着墙猛吸了几口气才将紊乱的心跳平息下来。
她从来都没敢直视过卞舞华,卞芙回想起以前在卞府的日子,从小到大,她都没能成功欺负过卞舞华。
卞舞华是三伯和一个风尘女子生下来的孩子,所以正视血统的卞家人从来都不喜欢卞舞华,后来卞舞华的娘死了,二伯没多久也跟着去了,卞舞华就更不受家里人待见。那个时候卞芙其实一直都是家里的霸王,年纪最小又继承了主母的蛊术,所以最得宠。
她爹告诉她,三伯是被卞舞华的娘害死的,那个风尘女子不守贞洁在外面勾三搭四引无数仇家,所以在她得花柳病死后,三伯出门就被人杀害。卞芙一直很痛恨卞舞华,正因为她母亲的到来,整个卞家因此疏远了三伯,也正因为她母亲的风骚,惹得三伯惨死。
即便后来卞舞华说三伯的死是主母干的,她也不信。
卞芙到处找卞舞华的麻烦,她用蛊虫吓对方,却被对方将蛊虫塞进她嘴里吃掉了,她用暗器想要给对方一点教训,不料卞舞华也总有办法骗的她中了自己设下的圈套。
对于卞芙来说,这个人算是童年噩梦,是个每次想要对付,却害的自己受伤的存在。
她伸手摸了摸嘴角浅淡的疤痕,那是在她十岁生辰的宴会上,被卞舞华用刀划的,她们一直都在这样过着不像姐妹会过的日子。
磕磕碰碰十多年,卞芙对卞舞华的惧怕已经深入骨髓,即便会壮起胆子与对方争辩,也不敢真的对对方出手。
这就是她刚才腿软硬是坚持了下来,可卞舞华一走后就站不住的结果。
她靠在墙边,伸手将自己凌乱的头发整理了一番,突然听见脚步声,可经过宿无逝的气劲镇压与迎面碰上卞舞华的惧怕,她已经没有力气再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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