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小草连忙点头，别说是红果子，就算女人现在想吃肉，也会想办法弄到手。</p>
把胡小草支出去之后，女人这才开口道：“吴叔，我是不是快要死了。”</p>
说这话的时候，她面色平静，语气也不曾有过变化，神情不见半点将死之人的慌乱。</p>
吴远眼眶有些红，出声安慰，“你也别太灰心，要不咱们给你凑点钱，把你送到医院去，城镇里面不行，就去大城市。”</p>
女人幽幽叹了口气，摇头拒绝道：“没有那么简单的，治病太花钱了，我们娘俩欠村子里的实在是太多，这辈子都要还不清了，我良心过不去啊。”</p>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就是个无底洞，这病怕是治不好了，与其浪费你们的钱，还不如算了。”</p>
“我现在只希望能够多陪陪小草，吴叔这件事你别告诉她。”</p>
看着女人憔悴的模样，吴远鼻尖一酸，“小草聪明着呢，怕是瞒不住她，而且你这病情也瞒不了多久。”</p>
女人声音哽咽，“我只希望在生命最后的时光，好好的陪陪小草，这孩子实在是太苦了啊。”</p>
等到胡小草拿着红彤彤的果子走进来的时候，两人的神色已经恢复如常，只是女人眼眶还有些微红。</p>
“妈，你哭过了？”</p>
女人擦了擦眼睛，露出笑容，“没有哭呢，只是一不小心被沙子迷了眼。”</p>
胡小草像是献宝似的，拿出红果子，“快尝尝，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p>
实际上女人已经失去了味蕾，这红果子吃进去没有任何味道。</p>
但女人还是吃了一个，微笑着点头，“的确很甜。”</p>
小孩子是最为敏感的，虽然大人们都瞒着胡小草，但是她隐约也察觉到了什么，更加尽心照顾女人，去神龛上也更加勤了。</p>
可即便如此，也挡不住女人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p>
胡小草虔诚的烧香，又磕头拜了拜，眼眶通红道：</p>
“山神爷爷，你能不能发发慈悲，保佑我妈妈的病好起来啊，小草不贪心的，我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妈妈的寿命。”</p>
此刻的胡小草并不知道，她口中的山神爷爷，也即将面临着衰老而亡的难题。</p>
一年冬天终于过去，重生后的第二个春节，叶秦依旧没感受到，因为这一年的他陷入了弥留之际。</p>
……</p>
春回大地，群山当中，一切充满了生机，处处可见生长茂密繁盛的植物。</p>
树木尽力舒展着自己的枝干，就连路边的小草也冒出了新芽，郁郁葱葱，看上去十分讨喜。</p>
就在这一片生机盎然当中，有个地方却是格外不同。</p>
洞外绿植遍地，虫鸣鸟叫声不绝于耳，还有不知名的野花悄然绽放，送来了淡淡幽香。</p>
可是在洞穴深处，隐约可见长有三米多的蛇，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几乎和周围昏暗的环境融为一体。</p>
而在它的旁边，还有一具白惨惨的人骨，依靠在墙壁上，死寂无声。</p>
叶秦已经趴在这里几天了，他出去的时间越来越少，不是不想，而是不能。</p>
随着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也带走了这具蛇身的生机，蛇身各项机能都在减少。</p>
一个生物能够影响周围的环境，洞穴内的感觉也是死气沉沉。</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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