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上次给你的十万还不够？” </p>
宁安顿了下，头没有抬起来，声音闷闷地问他： </p>
“三哥，那十万，是我的卖身钱吗？” </p>
封辞沉默了一瞬，偏头看她。 </p>
灯火中，女孩眼底认真，一字一字跟他求助： </p>
“就当是我借你的好不好？我以后赚了钱会还给你，我……不能卖身。” </p>
“不能卖身，可以卖血？”封辞嗤笑一声。 </p>
宁安顿时不说话了。 </p>
在她眼里，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在卖血。 </p>
无非是一个卖给封家，一个卖给私人罢了。 </p>
或许是被驯化久了，她不觉得把珍贵的熊猫血从自己体内抽出来，卖出去，换成钱是什么耻辱的事。 </p>
可身体……就不一样了。 </p>
宁安想着，更加坚定了给他还钱的决心。 </p>
“宁安。” </p>
封辞突然开口了，嗓音不轻不重，清晰地传进她的耳朵里。 </p>
“我是你哥，你叫我一声三哥，我该给你零花钱。” </p>
宁安咬住唇：“不是的。” </p>
“什么？” </p>
封辞一时没明白过来。 </p>
她垂着眼眸，声音里夹杂着倔犟：“我不是封家的孩子。” </p>
他也不是她的哥哥。 </p>
某种程度上，他们之间什么关系都没有，她不该收封辞突如其来的零花钱。 </p>
封辞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p>
她在封家的存在感很低，日常除了一张桌上吃个饭，几乎看不见她。 </p>
但出了名的乖巧，顺从，脾气好。 </p>
可现在看来又不一定。 </p>
叛逆，倔强，要强。 </p>
并且深藏不露。 </p>
封辞没搭理她的话，干脆直接发动引擎，踩下油门，车子无声地驶出去。 </p>
宁安拽着安全带，一时有些惊慌。 </p>
“三哥，你要带我去哪？” </p>
“到了就知道了。” </p>
宁安一路上心情忐忑，七上八下，只幻想封辞能好心把她送回学校，然后今天这事就当作没发生。 </p>
可惜幻想落空了。 </p>
二十分钟后，车子稳稳驶进熟悉的公寓小区，停在地下车库，宁安的噩梦再次被唤醒。 </p>
封辞绕过车头开门时，她惊慌地坐在车上不肯下去。 </p>
“下车。” </p>
他惜字如金。 </p>
宁安抿着嘴唇，脸色有些发白，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p>
“我，我想回学校。” </p>
“现在是晚上十点，你学校已经关门了。” </p>
“我也可以在车里将就一晚。” </p>
宁安嘴比脑子快，这话一出，封辞的脸色就变了，逐渐没了耐心。 </p>
“宁安，下车，别让我说第二遍。” </p>
他拉开副驾门，修长笔挺的身形挡住了车口，青筋凸起的手就搭在门上，将她的出路挡得严严实实。 </p>
黑色的阴影下，她也被笼罩得严严实实。 </p>
宁安心头发颤，情急之间，她磕磕巴巴冒出一句。 </p>
“三哥，我身体还没好……还不能做第二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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