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执起她的手,低头在她白皙光滑的手背上虔诚地吻了吻。
骆夏俯身,在她耳畔呢喃:“生日快乐,暖暖。”
向暖稍微动了动脑袋,仿佛感知到了他的味道,她很自然地靠了过来,往他怀里钻了钻。
骆夏就拥住她,单手耐心温柔地给她盖好被子,轻轻拍着她的脊背哄着她睡。
向暖半夜醒过来,想要喝水。
她刚稍微动了下,骆夏就睁开了眼。
“喝水?”他的嗓音带着刚睡醒的倦哑。
向暖“嗯”了声。
骆夏伸手摁开台灯,扶她坐起来,让她坐会儿,他去倒水。
等他端着水回来时,向暖正目光茫然地抬着手看挂在她手腕上的手链。
一条金色的太阳花钻石珍珠手链。
向暖讷讷地仰起脸来,骆夏笑着把水杯递给她,说:“生日礼物。”
“还以为你得明早才能发现呢。”
向暖的唇边漾开笑,没言语,开始喝他倒来的温水。
等她喝好,向暖躺回床上,骆夏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床关掉台灯,打算继续睡。
向暖这会儿没了睡意,窝在他怀里和他轻声讲话。
骆夏就闭着眼,耐心温柔地应着她。
尽管他很困。
须臾,他低叹说:“元旦你回家住几天好不好?”
“到时候我让靳言洲和余渡过来帮着搬东西,等我收拾好家里,就把你接到新家住。”
向暖乖乖地答应:“好。”
元旦假期,向暖被骆夏送到了靳家。
正好靳言洲带初杏也回来住,向暖也有玩伴。
一家人吃午饭的时候靳言洲给初杏挡下螃蟹说她不能吃,大家这才知道初杏在元旦前刚刚检查出来怀孕。
他俩是八月份领的证,办的婚礼。
婚礼比骆夏和向暖的晚些,但领证比他们早。
向暖笑着问初杏:“医生说几个月啦?”
初杏的脸颊微红,抿嘴笑回:“一个多月。”
“那差不了多少诶,也就大三个月左右。”向暖算了下时间。
吃过午饭,骆夏和靳言洲开车离开,去秋亭苑搬家。
向暖和初杏在家里跟向琳还有靳朝闻聊天,也因此从父母口中得知了不少关于向暖和靳言洲各自小时候的事。
初杏笑语盈盈道:“其实骆夏该听听的,暖暖小时候有多可爱。”
向暖就笑,还未说话,向琳突然起身,说:“我留着暖暖小时候的照片呢,你们等着,我去拿。”
向琳很快就抱出一个相册来,里面全都是向暖的照片。
从小到大。
六岁之前,每年都会给她拍几张照片留作纪念,六岁之后的就少了,但隔一两年也还是会有,再往后,就没有她的单人照了,只剩下她在学校拍的集体照。
向暖翻看着相册,都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居然照过这么多照片。
有很多照片她都没什么记忆。
只有向琳记得清楚,她指着向暖坐在儿童汽车里扎着双马尾笑的灿烂的照片,说:“这张是暖暖四岁生日的时候,天特别冷,她非要穿漂亮的白裙子拍照,不给穿就委屈地哭,穿上后往小车里一坐,立马就笑了。”
向暖哭笑不得。
她小时候有这么无理取闹?
初杏也因此在向暖的高三毕业照上寻到了靳言洲。
她指着骆夏旁边的靳言洲,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感叹:“言言果然是这副冷淡的样子。”
向暖笑说:“你一说我想起来,我们拍毕业照的时候,摄影师特意点了他的名,让他笑一下。”
“然后靳言洲在全班同学的注视下,酷酷地冷着脸说不会。”
初杏乐不可支,“他骗人,他笑起来可好看呢。”
向暖轻笑,“就别扭性子嘛这个人。”
“我第一次喊他哥的时候,他惊的差点摔在楼梯上,然后还要不耐烦地反驳我,回我一句——谁是你哥!”
初杏眨巴着眼,不知道想起什么往事,嘴角漾开笑。
“言言最会嘴硬了。”她说着,又轻喃:“但他心软得很,特别善良。”
“嗯,”向暖不能再赞同,“是。”
在靳言洲和余渡的帮忙下,骆夏用了半天把东西都运到了新家。
接下来就是整理归置东西了。
假期第二天,骆夏白天在新家里整理东西,晚上回靳家吃过饭,终于看到了向暖小时候的照片。
儿童时期的她很可爱,笑容透着羞涩腼腆,少年时期显得格外清秀文静,笑也只是轻轻的,不露齿,站在人群中并没有多惹眼,但他能很快就从集体照中找到她。
骆夏一边看一边用手机拍照,几乎把她原来的照片都存在了他手机里。
拍完照片后,骆夏心满意足地回向暖的卧室和她一起睡觉。
最后一天的时候,骆夏把新家布置好,接向暖回家,并特意请靳言洲和余渡两对到家里做客吃饭。
秋程和学姐这个假期出去旅行了,不在沈城,说是后半夜才能到机场。
所以就没参与这次的聚餐。
吃过晚饭,向暖在领着陈嘉嘉和初杏参观房间时问陈嘉嘉打算什么时候跟余渡结婚。
陈嘉嘉说:“过年的时候见见家长,差不多就定下来了。”
向暖端起骆夏亲自榨的果汁,和陈嘉嘉还有初杏碰了一杯。
“你家这大平层可真气派。”陈嘉嘉感叹地夸赞道。
向暖笑说:“你喜欢啊?我给你设计一套?”
陈嘉嘉:“那倒也不用,这些事余渡会操心,我不管。”
初杏在看到空间宽敞如同卧室的浴室后,笑着说:“我超喜欢这种浴室,可舒服了,我家也是这种。”
陈嘉嘉掏出手机:“来,让我拍个照片,告诉余渡我们家也要这么弄。”
向暖和初杏在旁边笑。
晚些时候,靳言洲他们都离开,家里只剩下向暖和骆夏。
向暖有些累,被骆夏抱着去泡澡。
他细致体贴地给她洗头,又帮她打沐浴露洗澡。
两个人洗过澡后,骆夏去给她倒水,向暖裹着睡袍慢吞吞地去了儿童房。
主卧和儿童房之间有一个连接通道,向暖就是直接推开那扇门走过去的。
儿童房早已被骆夏布置好。
床铺是宽敞的上下铺,一端是可以正常上下的楼梯台阶,另一端是滑滑梯,可以直接从上面滑下来。
她这段时间在母婴店买回来的东西也都已经被骆夏放置好。
给宝贝买的翘翘木马和两个婴儿车都放在这里。
向暖走过去,抬手轻摸了摸孩子的用品,嘴角无意识地上扬起来。
就在这时,骆夏也走了进来。
他从身后把她拥住,将手中的水杯凑到她嘴边,温声道:“喝点水。”
向暖便就着他的手喝了些温水。
和往常一样,她剩下的由骆夏喝完。
骆夏把水杯随手放到桌上,刚转过身来,向暖突然就抓住了他的手指。
“阿夏,”她的声音染了颤意,语气有些兴奋,惊喜道:“阿夏,宝宝在动!”
骆夏愣了下,旋即就被向暖抓着手覆到了她的肚子上。
骆夏真切地感受到小家伙正在向暖肚子里动,虽然有些轻微,但掌心触摸到的很真实。
他伸手拥住向暖,双手贴着她隆起的腹部,偏头亲了亲她的笑脸。
也不知道是哪个小家伙在调皮。
过年的时候,向暖和骆夏在夏家跟几位长辈吃的年夜饭。
后来骆夏陪父亲和爷爷轮流下棋,向暖在客厅看了会儿春晚,就先回了房间休息。
没一会儿,骆夏进来,发现房间里黑着灯,隐约能听到很压抑的啜泣。
他的心登时提到半空。
骆夏快步来到床边,在要开灯的时候低声问向暖:“暖暖?怎么了?”
向暖拉住他要开灯的手,骆夏就作罢。
房间里昏暗一片,只有外面的浅淡的月色打落进来。
骆夏把她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刻意压低的声线听上去格外温柔:“怎么哭了?”
向暖靠在他胸膛里,轻声回:“感觉累。”
“嗯?哪累?”骆夏细致地问:“腰不舒服还是腿难受?”
向暖也说不清,就道:“不知道,都不舒服。”
骆夏借着皎洁的月光看清她脸上晶莹的泪珠,抬手帮她擦拭眼泪,轻哄说:“我给你捏捏。”
向暖摇头,她带着哭腔说:“我想我妈了。”
骆夏哭笑不得,耐心道:“那我现在就带你过去,不到一个小时就到了,不哭了,乖。”
向暖又不回去,把骆夏整得没一点办法。
“不回了,反正年初二要过去的,现在去了她肯定会担心。”
好一会儿,等她情绪彻底平复下来,骆夏还没说什么,向暖就主动开口说:“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那么委屈。”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轻言:“就是想哭,感觉哭出来才舒坦。”
“嗯,”骆夏摸着她的脑袋温声应:“正常的。”
他一早就知道孕妇情绪容易波动,哭一哭也没什么。
况且她肚子里是双胞胎,肯定比单胎更累更不舒服,闹闹情绪太正常不过。
然后他又温柔道:“但下次要记得找老公,别一个人躲起来哭。”
向暖吸了吸鼻子,听话地回他:“嗯。”
虽然怀的双胞胎,但向暖还是倾向于能顺产就顺产。
在做了各项检查后,医生确定她是适合顺产的那部分产妇。
向暖便决定到时候先顺产试试,实在不行再剖腹产。
6月11号午后,向暖的肚子开始疼,宫口开到三指时,向暖被推进了产房。
骆夏也穿上了无菌衣陪同她生产。
接下来漫长的十多个小时,骆夏和向暖都耗在手术室。
他眼睁睁地看着她满头大汗浑身湿透,用尽全力跟着医生的节奏配合医生。
骆夏亲眼看到向暖分娩的过程有多艰难和痛苦。
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干着急。
对她来说,这场生产已经一只脚踏入鬼门关。
终于,在第一个孩子顺利生出来五六分钟后,第二个宝宝也平安降生。
医生在两个婴儿的哇哇哭声中告诉他们:“恭喜骆医生骆太太,龙凤双全,是哥哥和妹妹。”
向暖已经卸力,有气无力地瘫在了手术台上。
她脸上的泪和汗早已混在一起分不清。
骆夏没有去看孩子。
他就在手术台旁边,守着向暖,紧紧握着她的手。
须臾,骆夏低下头,前额抵着她的,低声呢喃:“辛苦了,老婆。”
向暖虚脱地闭着眼,只听到他嗓音暗哑着,语气克制隐忍地说了一句话,而后就感受到脸上落了一滴冰凉。
她缓缓睁开眸子,目光撞进了男人那双通红的双眼中。
2021年6月12日凌晨,骆夏和向暖的两个孩子来到了这个世界。
十一年前的这天,骆夏提前退出了他们在海边的毕业旅行。
两年前的这天,她和他重逢在医院。
6月12日,对向暖和骆夏来说,注定具有特殊意义。
他们孩子的名字是骆夏起的,沿袭了他家的一贯传统,名字里带有父母的姓氏。
哥哥叫骆慕向,寓意为:骆夏爱慕向暖。
妹妹叫骆向悠,源于一句古诗:悠悠夏日长。[标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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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夏慕向暖。
悠悠夏日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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