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呀,没看到咱家王哥来了吗,快上碗羊汤,多放肉。” 他旁边站着个比他小点的少年,说话时夹杂着吞口水的声音。 凤药站着不动,那少年脸上出现一股戾气,“看不起爷?信不信我砸烂你的汤锅?” 凤药盛碗汤,端到他面前,又拿碗放上两大块饼给他。 “初次见面,先不收你保护费,算是爷的礼,以后看爷心情,我会常光顾你的。”王二咬了一大口饼,含糊不清地说。 “一碗汤五文,饼算送的。”两个小弟吃惊地看凤药,又低头看着王二。 他只顾喝汤吃饼,跟没听见似的。 一大碗汤一滴不剩喝干,他用袖子擦擦嘴道,“跟我要钱?” 他伸长脖子,“来,爷没钱,用命抵给你。” 凤药瞟了一眼平日里剔羊的刀,他们三人顺着我的目光看过去,都有些惊讶,很快便遮掩过去。 凤药个头只到王二下巴,他走到凤药跟前,贴着她的脑袋,低头瞅着她,“以为爷怕你?想砍只管来。” 他紧了紧腰带,踢开院门向内院走。 凤药生气了,跟着过去,并未拦他。 他直奔后院,指着门上的锁,“打开,爷要进去转一圈。” 凤药情知对付这种地痞,报官是无用的,便学着他的样子,伸长脖子,“来,砍死我,踩着我的尸体过去吧。” “王二,莫要欺负外乡人,你收钱归收钱,去别家屋里,过份了。”为凤药说话的正是那位帮她带消息的熟客。 那人生得人高马大,一脸络腮胡子,不像好相与的,王二哼了一声用手指点着凤药的脑袋,“好小子,爷记住你了。给爷等着。” 王二离开,凤药知道此人不会善罢甘休。 当夜,便翻墙去找大牛。 她轻轻敲了几下门。 “谁?”隔着门传来大牛压低的声音,带着一丝慌乱。 “是我,有些事想请教哥哥。” 凤药看他脸上带伤便知是为了转移那个混混的注意力泄露的自家有个美貌小姐。 她心知对混混示弱,是摆脱不了对方纠缠的,打蛇打七寸,得找到对方弱点,方治得了他。 王二是青石镇有名的破落户。 爹死的早,单靠他母亲养活,活路本就少,又逢大灾之年,他母亲落花,做了站街的妓子养大他。 现今母亲年纪大了,做不了那行,只能将就做些洗衣、缝补的活计,糊半张口。 王二其实年已弱冠,因为缺吃,个头不高,显小。 他母亲脾气暴躁,王二哪里做得不好,就一顿毒打。 打他时,不许他喊叫,否则打得更狠。 时间长了,王二养成了逢挨打拐头就出去和旁人斗殴的习惯。 大牛说他打架时凶狠至极,状如疯狗。 别人告到他家,他妈带理不理,“小孩子家打架,凭自家本事,有种叫你儿子拿斧子砍王二,砍死这个孽障算他倒霉。” 王二极孝顺,抢来的钱都贴补他母亲,现今个子虽高过母亲,那妇人打他时,只咬牙挨着。 此人心眼极小,睚眦必报。 凤药点头谢过,依旧翻墙回去,大牛站在墙边低声说了句,“对不住了。” 凤药骑在墙上对他笑道,“明天来喝羊汤,我还送你饼。” 回到西厢房,推开门小姐坐在自个儿床上一脸愁容。 “我们怎么办哪。”王二闯门,她于二楼尽数看在眼里。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你看情况不对就快从下面地道跑。” “若论起来,我们才是亡命之徒,他王二不算,他在此有家。” 凤药只是在安慰小姐,她尚未想出办法。 小姐轻松跳下床,“凤丫头,我知道你一定能想出办法来。” 她回了二院,二门上内外各上一道锁,凤药放开黑风在前院守着才放心回屋睡下。 后半夜,黑风突然狂吠,凤药披了衣服从窗缝向外瞧。 一道黑影趴在墙头向外逃,黑风死咬住那人脚踝,被带离了地面也不松口。 凤药吹声口哨,它松开口跑回来,黑影逃走了,墙根留下一滩血迹和一只鞋子。 这人倒是急性子,有仇不隔夜。 第二日起床,温度骤降十来度,倒春寒来了。 这气候家中饲养的家畜容易死掉,凤药把床底铺上草,小猪夜间赶入屋中,让它钻入床下。 屋里升了小炉子,房顶加铺稻草,窗户多糊几层纸,盼着倒春寒快些过去。 家里事多,也就顾不上旁的。 这日凤药如常招呼客人,只见离大门远远的,一个不辨男女的行人蹒跚着脚步向店中走来。 此人远看,衣服烂成条条缕缕,脏得看不清颜色。 一条破旧的围巾将头脸包得只留了眼睛,两腿踝在外面,腿上净是细小伤痕,赤着两只脚,一手拄着竹棍,一手拿着一只旧碗。 凤药知是遇到讨口的,她一向对这样的人大方,备了饼,待会儿,再打上一大碗热汤,说不定就保了一条命。 那人摇摇欲坠,不知是病了还是饿的,走几步歇一歇。 凤药心头开始打鼓,感觉此人眼熟。 待人再走近些,她已认出那是何人。 心若擂鼓,转了一百个念头,是假装不认得?还是赶走?此人到来会引来祸患,还是多了帮手? 她定定神,心中拿了主意,待对方走到门口,便过去引着对方向里走。 “天冷,里头坐着喝碗热汤吧,出门在外的不容易。” 凤药不由分说接过对方的碗,走到汤锅前打了满满一碗汤。 那人注意力全放在食物上,没注意凤药,绕着客人走到凤药放汤的位置坐下。 凤药将饼放在汤碗边,弯腰低声说,“别喊叫,是我。” “胭脂姐姐怎么跑出来的?”她喊出对方名字。 那人身体一僵,不敢相信抬头看了凤药一眼,惊得要站起来。 被凤药一把按住,大声说,“客官慢用。” 胭脂明显吃得急,心思却并未在食物上。 她憋着一肚子问题,一肚子委屈,想一吐为快。 眼前人虽是她原先最瞧不上,最讨厌的小丫头,也正是这丫头将小姐带出抄家之祸。 她跑了,在皇城里流窜数天,私里拦过其他夫人的轿子,都称帮不上。 最后是夫人的闺阁好友私下告诉胭脂,大牢里吃不上喝不上,还闹起疫病,生死有命罢了。 谋逆之罪,非天子近臣,哪个敢言?此事没有任何先兆,大家都摸不透皇上在想什么,是以无人开口。 胭脂起了先找到小姐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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