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流已经习惯了每天早上一睁眼就能看到自家夫君了。 偶尔睁开眼看不到他,她还有点不习惯。 “阿渊?阿渊?” 镜流坐起身,呼唤自家夫君。 “我在厨房,阿流。” 渊明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 这或许是渊明专门为了镜流开设的星神和令使之间专门的通道。 镜流回应了一句,翻身下床,换好了衣服。 “怎么突然跑到厨房去了?” 她走出屋子,进入厨房,从后面搂住渊明的腰。 “总不能天天都出去吃,我想着把家里的东西都用用。” 渊明轻笑:“咱们两个之前住的地方还记得吧?” “记得,叫连市是吧?” “嗯,那整片地区叫东北。” 渊明轻笑一声:“正好有不少面粉,给你弄点那边的好吃的。” “什么?” 剑首大人感觉自己要是再这样下去就要被自家夫君养成小吃货了。 “疙瘩汤。” 渊明轻笑一声:“这东西卖的挺便宜的。” 他还没有后来那样身家的时候,出任务太晚,一天没吃饭,就去烧烤店买一份疙瘩汤。 十块钱,说是小份却有满满一大盆。 热乎乎的,他没地方吃,冰天雪地,他就蹲在路边一口一口的喝。 “没有座位吗?” 镜流皱了皱眉。 “烧烤店晚上基本都坐满了,加上我不习惯在人太多的地方吃饭。” 渊明轻笑一声:“现在想起来……嗯,就像是成功人士回忆过去一样,蛮有意思的。” 那个时候凰天组织发展的还没有那样好,他还不是凰级,接不了那么大的单子。 冰天雪地,漫天大雪,他的耳朵和鼻尖都被冻的通红,衣服兜里还揣着刚刚擦干净的匕首。 一定要在这个城市有个房子。 那个时候,他看着雪花落在疙瘩汤里面,这样想道。 “你说有趣吗,后来我有钱了,买了那么大的房子。” 渊明将手上残留的面擦干净,轻笑一声:“但是那个时候心里反而没什么激动的感觉了。” “那只是房子而已。” 镜流搂紧了他:“现在有家了。” “嗯……有家了。” 渊明轻轻笑着,低头看了看环绕在自己腰间的手。 他现在有家了。 想想自己刚才的话,渊明不由得有些诧异。 那些话比起回忆过去,更像是诉苦。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是个会诉苦的人,因为能懂过去多难的只有他自己。 就像是他说他当初差点死在泥地里,别人会有什么感觉? 什么感觉都不会有,脸上费尽力气挤出某种表情。 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 这事情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呢? 加上渊明本身性格如此。 懂的人自然懂,和他在一起的人都经历过那样的过去。 不懂的人自然不会懂,再怎么说都不会懂。 但是被这双手搂着,这些话就说出来了。 他知道后面自己及时止损把过去说的异常轻松对于镜流来说没什么用。 嘿……现在也有了会心疼他的人。 渊明扭过头:“阿流。” “嗯?” 镜流抬起头,眨了眨眼。 “亲我一下。” 渊明轻笑,手还拿着筷子。 “嗯。” 镜流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踮起脚在他唇上轻吻:“有什么事情得学会跟我说,我是你娘子,我很厉害的。” “嗯,阿流很厉害。” 渊明笑的眉眼弯弯。 疙瘩汤很好喝。 渊明的手艺还算是没有退步。 渊明尝了一口,觉得还算满意。 …… 镜流拍了拍肚子:“吃撑了。” “我来揉揉?” 渊明坏笑着凑近了两步。 “不……不需要。” 镜流摆了摆手:“你来揉揉,我就不用出门了。” “阿流怎么把我想的这么流氓。” 渊明故作委屈:“我明明很尊重阿流意见的好不好。” “呃……” 镜流嘴角一抽。 也不知道是谁昨天早上刚折腾完她,嘴上说着快一点快一点,身体却丝毫没有要快一点的意思。 镜流感觉在自己在床上就像是一个被人随手摆弄的布娃娃。 毕竟到了后面她真的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夫君……我不要了……” 想想自己撒娇一样的哭腔,镜流恨不得把自己的脸撕了。 镜流,你真丢云骑军的脸面! 但是她根本没法在夜晚这个主场战胜渊明这个饿狼。 白天的威严在深夜会随着那身衣服全都被丢到一边。 镜流叹了口气。 “好端端的叹什么气?” 渊明伸手捏捏她的脸:“不想出门?” “不行,得出门。” 镜流深吸一口气:“现在不出门就别想出门了。” 渊明只是笑笑,也不做什么解释。 确实。 …… “身体如何?” “死不了,就是实力肯定没有以前那么强了。” 腾晓轻笑一声,摇了摇头:“可惜啊,将军没法退休,除非出现了下一任巡猎令使。” 镜流看了看腾晓的断臂:“接不上了?” “接不上了,压根都没带回来,估计是直接被毁掉了。” 腾晓摇了摇头,笑容中带着些许不易察觉的苦涩:“现在的罗浮,很容易被钻空子,还要拜托你们了,镜流。” “你好好养伤吧。” 镜流皱了皱眉:“身边人都排查过了?” “嗯……带过去的就是放心的,但是被绝灭大君和丰饶令使同时堵住是我没想到的。” 腾晓轻笑一声:“罗浮估计已经被钻了空子,又或许……” “整个联盟。” 镜流话音落地,两人同时眯起眼睛。 腾晓脸上的表情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时笑呵呵不甚在意的模样:“不过,咱们能想到,元帅肯定也能想得到。” 镜流点点头。 他们两个还要靠自己想,元帅身边可是还有一个虚陵将军呢,还有一群智谋团。 这件事情说不定元帅早就已经分析出来并且开始做谋划了。 “欸对,镜流,我听说最近月卦的身体不太好?” 腾晓皱了皱眉:“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不知道。” 镜流摇头否认。 她和月卦确实不太相熟,而且她们两个的工作并没有什么重合点,甚至连见面的次数都不多。 月卦身体不好这件事情她确实有所耳闻,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不知道。 “我说,镜流……” 腾晓嘴角抽了抽:“大家好歹都是罗浮上并肩作战的同事,你好歹也慰问慰问吧。” 镜流耸了耸肩,没有回应。 期待她去关心别人属于是异想天开。 腾晓无奈的点点头:“还有什么事情要说吗?” “没有了,养伤吧。” 镜流转身离开,丝毫没有再待一会的意思。 开玩笑,渊明还在外面等着她呢。 “唉……爱情让人着魔啊。” 腾晓看着镜流的背影,微微偏过头:“虽然我知道这是应该的,但是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 他眯起眼睛,金色的眸中闪烁着如同狮子一般噬人的寒光。 “腾晓,这是必须的。” 黑暗中传来了低沉的声音。 “所以连镜流也要怀疑?” “嗯……腾晓,镜流的身边多了一个外人,我们是一定要注意的,你我都没法预测未来谁会和我们反目成仇。” 那人说着:“我们没有在明面上调查,而是在背地里,就是因为不愿意影响了关系,导致离心离德。” 虚陵仙舟和玉阙仙舟的太卜司都给出了未来仙舟联盟将遭遇大劫的消息——大劫的中心就是罗浮。 腾晓用仅剩的胳膊举起茶杯,他转头看了看身后的黑暗。 那里空无一人。 腾晓眯起眼睛。 内忧外患吗…… …… “怎么了?脸色不太好看。” 渊明摸了摸镜流的脸蛋,轻声问道。 “在想腾晓受伤的事情。” 镜流摇了摇头:“腾晓被绝灭大君和丰饶令使截杀,这代表着罗浮内部很可能出了他们的奸细。” “罗浮不是一直都有药师的信奉者么。” 渊明挑了挑眉。 他能感知到,罗浮之上有丰饶命途行者的存在。 “药师的信奉派系很复杂,有的人只是信奉丰饶的良善,并不在罗浮惹是生非,那样的人贸然处理会对罗浮的内部关系造成很大影响。” 镜流摇了摇头:“这件事情一定要处理的,说不定我们所有人都会被排查。” “嗯……” 渊明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镜流已经开始排查的事情。 刚才他感受到了几道视线,来自于不同的方向。 那些视线中带着审视的意味,巡猎命途,估计是仙舟联盟派出的人。 也正常,渊明能理解,所以他也没出手把那些人揪出来。 毕竟腾晓作为罗浮仙舟现任将军,因为被两个令使截杀受伤实力大减,对于仙舟联盟来说是沉重的打击。 尤其是在内部还有着立场不明的存在。 渊明牵住镜流的手:“元帅他们会处理的。” “嗯……一定会处理,但是会很麻烦。” 镜流看向渊明,好半晌才轻轻笑道:“你要是也能成为司命就好了。” “哪有那么容易……话说我一直不理解。” 渊明耸了耸肩:“克里珀为什么会是仙舟的司命之一?” “因为帝弓司命算是宇宙中最为年轻的星神,他诞生之前,仙舟联盟是没有信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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