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回,我躲着崽子们跑下山,魏德浮这人还真属于执着的离谱的,换个说法叫道德绑架,我也不晓得今天如果不来的话,他会不会在这山关口、风老大的地方堵我一晚上。 我下山也要一两个小时了,据说人是上来送消息的时候就等在这儿了,还不愿意坐在车里,那这来回至少三个小时怎么没冻死他呢…… 我还是保持我温和礼貌的淑女姿态上去跟人握了手表达了来迟的歉意,随后一块去了预定的饭店,礼物不见影子,人说是在套间外头等着,吃了饭自然跟我一起回老宅,我便也没当回事,想来魏德浮大老远来了总要跟我说点旁的,讨点好处,果然话题一转很快到了临江的水路上。 说起他野心还蛮大的,不想自家产业只在国内,早就联系好了马来的朋友,只差把许多东西走水路运去那边,补上高家和陈家、宋家一走留下的好大空缺,倒确实是个好商机,只可惜临江能帮他走这么大货物的只有傅家和高家两家,高辛辞不想理他,他只好转头来求我。 “他还在记你的仇啊?”我轻笑笑,扒拉着碗里的饭菜实在没什么食欲,过了会儿也就把筷子放下:“可据我所知高董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眼下临江商界再多私人恩怨,大多也都接纳了魏总,您和高董也不是没打过交道的,这次失误总不会是又为从前?” 魏德浮摇头笑笑:“还是什么都瞒不过傅总,也是我一时急了,事先没打听清楚,高董近日突然跟一个长久合作的零部件商断了关系,据说是因为那个合作商的对手公司突然倒闭了,也就有点飘,给自家东西坐地起价,惹怒了高董,便这样断了,高董也为找下家发愁呢,您也知道,高家的造船业最缺不了那些东西,如今出了事,许多船停在厂里不能下水,我还正好闯过去提了水路,高董可不要心烦么。” “零部件?”我听见这个就提起精神,还是之之暗地拉了我一把才保持着没表现在脸上,安安稳稳的坐住了,想来高辛辞若是真的四处碰壁没后路了,他也不会硬撑着不来找我,打听打听就得了,不至于到着急的地步。 之之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我点头后他便出去,回头一看,魏德浮的神色也是随着之之离开的步伐才开始变化、笑容越发“灿烂”,笑的我都有点发毛,瞧着我颇有种“不怀好意”的样子,扶着桌子起身。 “傅总,方才碍于您的家人在场,我也不好把礼物拿出来,虽然晓得到了家里您有的是欣赏的时间,可现在瞧瞧样子看个新鲜,也免了一路好奇不是?”魏德浮说着就拍了拍手。 我心有疑惑,眼睛就跟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侧面的平移门从中间缓缓分开,这地方原本是给些歌舞演员准备表演的地方,我还以为魏德浮是请来了什么高人准备给我献艺呢,谁料定睛一看,嗯,确实是献艺,但“艺”是属于哪方面的可就不晓得了…… “傅总~” “傅总还真是才貌双全,久仰大名。” “傅总,我还说我这辈子没什么出息,身世浮沉,后半辈子也没什么指望呢,但要是跟了傅总您,那我可真是三生有幸了啊!” “看来魏总说的是真的,老天生我这张脸不是惩治我,而是后路自有福气在等着我……” 小小一扇门涌出十几个衣着……我不太理解这种风格的男人来,个个白净细嫩眉目含笑,嘴上说着奉承的话,跟松了铁链的狼似的朝着我方向就扑过来,拉开凳子坐在我旁边,左右抱着我的手,后头还有个帮我捏肩的,倒霉一点没排上位置就在外围东夸一句西夸一句,给我整的掉了一地鸡皮疙瘩。 这……就是给我的神秘礼物?! 十几个漂亮的男人?! 我总算知道他为什么要等着之之走了才肯给我看了。 我回头惊愕的看着魏德浮,他好像对自己的作品还挺满意,扬了扬下巴顿时这群人更加起劲,给我整的都有点害怕了,赶紧挣脱了手抱住自己就差大喊一句沙特啊泼,恰好外头来了个服务生,我迷迷糊糊听见一句说是有个朋友知道我在这儿,有件事想跟我商量,此时的我才懒得管是谁,能来救我就是好事!然而魏德浮呢? “嗐,傅总您不必多心,这日子过久了无聊,总得有个消遣的地方,他们都很善解人意的!虽然肯定是比不上您屋里那些,但胜在会说话啊!让他们陪着聊聊天,过会儿心情都好了,至于您朋友,想来这样的事咱们这个阶层都见怪不怪了,也是能理解的,他们还能帮着端茶倒水,有点小用的。”魏德浮沾沾自喜道。 “说的什么话你别诬陷我啊!”我一面推搡着身边人一面炸毛,哪有这么玩的! 但魏德浮是个说不进去话的,无论我怎样拒绝他都以为是欲擒故纵!看来是真对自己精心挑选的这群男模相当自信,不得不说确实长得都还不错,但我真的不是这种人啊喂?我还是做影视行的,至今外界有传出过一点我潜规则我男艺人的绯闻吗?没有!男明星我都不沾的我会点男模?!何况养男明星给我赚钱男模还得花我钱呢?魏德浮只是把人送我,又没把养他们吃喝的钱给我! 我便只能祈求服务生口中我的那位朋友赶紧出现,顺手帮我解围再把我送回家,什么生意都好说!可俗话说得好,倒霉的事往往就像韭菜,割完一茬还有一茬!服务生也没说前夫也可以是朋友啊! 下一秒高辛辞十分震惊的站在门口,一张脸板的死僵:“傅总真是好雅兴啊!原来在津海的这段日子,您实际是很开心的。”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惊呼出声。 高辛辞更惊愕了,甚至于抱着手臂嗤笑出声:“快?是,是快了,我来的不是时候,还是等晚点傅总尽兴了我们再谈吧,回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连忙推开身边人追出去,可高辛辞那老长的两条腿几秒钟就跑没影了,我这小短腿能追上吗?我以前跟他散步都恨不得打断他的腿的! 天地良心!我刚才说他来这么快只是因为供应商的事,想说他真的这么快就放下芥蒂搞事业,谁说他打断我“好事”了!我哪来什么好事啊! 很明显跟魏德浮赚点钱这事都得吹!什么人呐! 我两眼一黑,差点捂着脑袋昏过去,再次能清醒说话的时候已经回了老宅,恨不得高辛辞那事儿只是我压力太大做的梦,可一抬头看见沙发前乌泱泱站了两排的男模又立刻闭上眼,两根指头点着太阳穴,心中默念大悲咒。 而蒋樗岚一圈一圈的围着男模审视,口中还念念有词:“好家伙,巧克力那老嫂子把我们当男模了?我卖艺不卖身的啊!难道因为哥们长得好看就得给我定性吗?长得好看的不允许办事效率也高吗?他居然造我黄谣诶姐!” 游以孑也深深的皱着眉头:“这要是让祠堂那帮老封建知道了,再不管不顾定我的罪,我会被打死的吧!罪名是长得太好看,从外表上勾引你了?”人说完就直勾勾、可怜巴巴的盯着我。 其余几个管事也各执一词,听起来像是批判,可我总觉得哪儿隐隐透着兴奋…… 其中尤以蒋樗岚最甚!见我不理他,又绕着男模们转了一圈,停在某处点了点其中一人的手臂:“瞧瞧这一个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嫩的都能挤出水来,送礼他都没眼光!姐明显是喜欢外表软萌萌其实内心有很强的爆发力那种嘛!姑爷们都那样,他还送些个这样的来,别遇到危险了还得躲在姐你身后哭吧?” 蒋樗岚说着又笑,撸起袖子展示了下自己紧实的肱二头肌,男模们早就白眼翻上天,嘴型都是在骂莽夫。 游以孑看不下去了,拉着岚岚上一边:“你跟人家比什么,是一个类型的么,少欺负人了。” “那我跟你比!姐,我跟游以孑谁好看?” “之之好看,谁跟他比都是他好看。”我闷着脑袋无神道。 蒋樗岚他们可算缩回去了,到后头嘟着嘴不服气,之之倒是笑出声,示意游以孑把男模们找个地方安顿了,我眼前安静了才长舒一口气,恢复一点正常思维,更是恨得咬牙切齿! 琢磨清楚魏德浮的意思就更气人了,我平时总带着蒋樗岚他们出行,就因为长得好看就被他以为是我相好的!再来一个让他确信的理由就是我身边没什么女生,更让他坚定不移的认为我爱好男色!但有没有一种可能傅家人就没什么丑的啊!送到我身边的更是精心挑选的!而女孩子都是文职,她们一般不需要出面!不是没有女的!我不是好色的人!!! 黎浠还在一旁小沙发上给符诩打电话说这事,笑的人都岔气了,符诩更是认真到搞笑,思虑一番后问我:“人长得好看吗?什么文凭?最差也识字吧?要不我带他们出道,好歹也能赚点钱弥补一下你的精神损失费。” “都是战绩可查的顶级男模,还出道呢,出现在咱公司的第二天就得上热搜塌房。”我捂着脑门道。 符诩放弃了,转而是之之拍拍我的肩膀表示安慰,问我现在咋办。 “还能咋办,自认倒霉吧,让他们住一晚上,明天就送下山,给点钱打发了就算了。”我深深叹了口气,转瞬又提起来欲哭无泪:“我只想知道高辛辞怎么会在津海啊啊啊啊——我现在怎么跟他解释啊!” 蒋樗岚看起来有点难为情,憋着笑耸了耸肩:“姐你……本来也不用跟他解释啊。” “对哦。”我直起身皱着眉头,很快又倒下去:“不对……分手是一回事,我也不想他误会我啊……” “那就只好、负荆请罪然后跟他复合喽?”蒋樗岚刚说完就被之之打了一巴掌,捂着嘴躲到一边。 我想了想,复合倒不至于,顶多不想让他为这件事操心,不过可惜,负荆请罪我也做不到,只好平等的从另一件事让他少愁点,我手机上发了消息、让傅家做船运的负责人去联系高辛辞,这事也就过去了,抬手看了眼表,出门五个小时给自己惹了个祸回来,现在已经凌晨一点钟了。 “早点睡吧,明天不是还得准备生日宴的事么。哦对了,程菱放出来了吗?没对漾漾怎么着吧?”我唉声叹气的问。 之之摇了摇头:“她这回挺老实的,真就看了看,刚送回西南院休息了。” “那漾漾有看到她吗?” 之之顿了顿:“看到了吧,但没太大反应,就问了下童嬅你会不会不要他,童嬅当然说不会。你不是一直说让漾漾无论如何对自己母亲保持尊重么,漾漾挺听你话的。” 我垂首,当初说这话的时候也是有私心的,纪槟要求我杀了程菱,我是给她下了一段时间的药,她安生了我也心软,她罪不至死的,何况她若真死的不明不白,将来我也不好给漾漾交代,漾漾现在还小才依赖我,长大哪有不找父母的,就算没有爱,那也是留给他的一个脸面。 程菱和陆茵茵不能相提并论,我也希望漾漾的人生能比澄澄开心一点。 反正不管怎样,在漾漾和程菱身上我是没什么欠缺了,恩恩怨怨的就此打住,我也无心再追究,安心过日子就罢了。 只可惜刚要带着这份思想回屋休息,门外又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有什么人掉到了草地上,之之赶紧来我身边护着,蒋樗岚把黎浠往里推了推,首当其冲奔出去,很快又一脸严肃的回来,身后跟着的人是隋寄纭。 她也不说废话,当即把一袋褐色的冰块扔到我手里:“药被换了。” “什么?”我怔了怔。 “二太太的药,一天三顿的,从下午就被换掉了。”隋寄纭指了指我手上的冰块:“看颜色,味道,我不懂这些,但下午二太太喝药之后就吐了血、昏过去了,宜枫院的门锁了,现在没人进得去。” 我心下一惊,真是被我说准了,我刚走她就死了,这锅是要往我头上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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