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中下药、女子投河？这么简单的连环套，在权力干扰下，变得完美，轻松地把一个副省级干部给弄下课了！” 风与行手指在茶桌上轻轻地敲打着，嘴巴喃喃地说道。 他想了好一会，抬头看着牟敏暮，说道：“那女子的死亡，你有查过吗？” “当然查过，不过，证据链不完整，因为半途被人叫停了！”牟敏暮说着，双手摆开，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嗯！有机会的话，你顺便再查一查，记住，是无意中的发现！”风与行说得也很随意，但意思有些强调。 “明白！”牟敏暮高兴地说道。 作为一个刑侦人员，对于查案，肯定是感兴趣的，加上当年这个案子，也算是轰动一时，最后却烂尾，很有必要给公众一个交代。 此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原因，那肯定有，那就只有牟敏暮自己知道了。 “你是警察局长，应该比别人更加敏感。 案子没那么复杂，谁都能看出这是一个连环案子，只要查明其中一个环节，真相就会浮出水面； 关键的是，有外力干扰，不让你往下查，过了四年，是有些难度，但我相信这还难不倒你！现在还不是公开启动这个案子的时候，还缺点条件。” 风与行淡然地说道。 他现在也清楚了，元西省暗底下的乱象，跟这个副省长令步同脱不了干系，但不一定是唯一。 同一时间，在另一个茶亭，也有两个人在喝茶。 其中有一个人，风与行要是在这里，肯定认识，他就是市财政局长方仁，另一个是六十多岁老者。 这老者相貌挺不错，白晳的脸还带着点威严。他就是方才牟敏暮口中的前任副省长欧良昌。 “欧老，方才我在外面时，看到两个人到这儿喝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应该是新任市长风与行和市警察局长牟敏暮。” 方仁边给欧良昌添茶边说道。 “哦！那对咱们来说，是好事！”欧良昌很感兴趣地说道。 “欧老，这可真是难以预料啊！就像那未知的旅程一样，谁又能确定，那位年轻气盛、充满活力的市长会不会否真的‘采纳’咱们一番好意？ 最终，他会不会跟令步同尿到一壶里去？所行之事，他是否会与我们心中所想不谋而合呢？如果结果不尽如人意，咱们岂不是白费了一番心思？” 方仁一边笑，一边露出了担忧的神情。 他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似乎已经预见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 “那不会，这个小年轻市长空降元西省洲西市任市长，肯定带着任务来的，况且，他一上任，就被令步同下马威； 他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哪能咽下这口气。易谷荣一下子撸了之前的分管，就是给令步同的一个回击，他们两个，只会越闹越凶，就看谁胜出了！” 欧良昌做简单的分析和判定。 “他到财政局那天，我已经给他看了那些出入很明显且不合理的数字，都过好些时间了，也没见他有什么动作啊！” 方仁也说出他的判断。 “那你错了，他已经开始行动了，你方才不是说，他跟市警察局长到这儿来喝茶了吗？ 他这是想暗中调查一些事，不想这么快就公开，不然，他们两个有事谈的话，为何不是自己的办公室，跑这么个地方来喝茶干嘛！” 欧良昌毕竟是任职过副省长的人，对于官场的是是非非，他的观察点，不是方仁能比的。 “欧老，要不要，我替你约他一下！”方仁看着欧良昌说道。 “是的，那是肯定的。但是，时机尚未成熟，还有一些关键的线索需要他去挖掘，也许这些发现将会给我们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 我们对当前的局势并不完全了解，对某些关键事件也存在着未知的迷雾，借这小市长之手搅一搅，有些事咱们就能看得更清楚，不是吗？” 欧良昌摆手说道。 “欧老，有个事我一直没弄明白，牟敏暮这个警察局长的位置，也坐了好些年了，为什么不升也不动呢？” 方仁换了个话题。 “令步同是有上面的人支持，但元西省委也不可能让他想干啥就干啥，有些事他们该扛、还是得扛的！” 欧良昌不屑地说道。 “牟敏暮应该知道，令步同是省干部，还是兼着警察厅长，他抱着令步同的大腿，不比风与行这个新来的市长强吗？” 方仁这话，当然是为了让欧良昌作出判断。 “牟敏暮这家伙不简单，他不会在令步同这棵树上吊死，也或者他是另外一条线上的人，也或者他对警察这个职业的热爱； 他这么些年来的人事关系处理得不错，你说他是胆小也行，说他是个智者，也没错；他在没有胜算的时候，不会拿出和令步同对抗这个风险决定！” 欧良昌说出他的看法。 “那您觉得，牟敏暮会忠诚于风与行吗？” 方仁这个问题很是直接，如果被牟敏暮听到，会很扎心。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对于风与行这个年轻的市长来说，他并不担心牟敏暮不忠心； 他既然这么启用牟敏暮来当他的助力，他就不怕牟敏莫的背叛，因为牟敏暮敢这么做，必死无疑。 风与行这个年龄上这么高的位置，并非他的能力原因，而是他对国家、人民、对党的忠诚，他后面必定站着实力强大到无敌的存在，他想弄死谁，谁也拦不住！包括令步同！” 欧良昌冷笑地说道。 他当时身在官场，当然看不清楚，他被人下套、无可奈何急退后，很多事情，他反而看得更清楚。 “欧老，您倒是看得很清啊！”方仁开玩笑地说道。 “那当然了，不然，我怎么建议你向着风与行，他这段时间所折腾的，还是一个开始； 你就瞅看了，接下来的动作，估计让你大开眼界！风与行是个正义感极强的人，最为难得的是，他的智商很高，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也许是鼓励、激发方仁的决心与勇气，也或者给自己孤注一掷的决心，对风与行作出了极高的评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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