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下来，秦淮如哪还不知道李怀德话里的意思。不就演戏嘛，这事儿她擅长。 “李副厂长，我婆婆以前的确犯过错，可她也接受了惩罚。您可能不知道，我婆婆是被提前释放的，这也证明她老人家改造良好，我希望大伙能在给她一个机会！” 秦淮如眼眶泛红，言辞恳切的哀求着在场众人。陌生人看了，指不定怎么夸这个孝顺儿媳呢。 “嗯哼！淮如啊，你婆婆大闹轧钢厂大伙可是看在眼里！她刚回来就给厂里领导添麻烦，这个……是吧！总之，贾张氏这么做，就是给轧钢厂摸黑，是四合院的耻辱，一定要赶走！” 刘海中见大伙不说话，暗道自己表现机会来了。急忙将这两天苦思冥想的话，一股脑儿地倒了出来。 可惜，刘海中的话，并没有像他预想的那样，引起领导的关注。无论是杨厂长、还是李怀德听到他的话，只是礼貌性的点点头，并没有说话。甚至连秦淮如，都没搭理他。 看着眼前沉默不言的领导，阎埠贵暗骂刘海中废物，就知道拍领导的马屁。磨磨唧唧说了一大堆，一句有用的没有。 来之前，阎埠贵还幻想刘海中冲在前头，他捡现成的呢。现在看来是痴心妄想了！ 彻底放弃坐收渔利的阎埠贵，组织一下语言，缓缓开口道： “淮如，不是我们容不下你婆婆。贾张氏刚回来的时候，大伙是怎么对她的你也看见了。她要是老老实实的，没人会赶她走。” “可她还像以前一样，一点儿不知道收敛。这才刚回来几天，就搞的大伙鸡犬不宁。你这两天没回去，可能不知道。咱们四合院，又在南锣鼓巷出名了！” “附近的人家都知道，咱们四合院出了个无法无天的劳改犯，现在人家都躲着咱们走！” “淮如，你孝顺没问题，我们支持。可你也得体谅体谅大伙不是！我儿解成、老刘家的光天、光福，许大茂等等，一堆人都还没结婚呢？” 阎埠贵说完，给刘海中和许大茂递了个眼色。 “是啊，秦姐！我今年都二十三了，可不能在耽搁下去了！”许大茂秒懂，赶忙附和，顺便和秦淮如套了个近乎。 “对对，是这个理儿！”后知后觉的刘海中，也跟着点头。 “阎老师，我婆婆今年都快五十了，您把她赶走，让她以后怎么活？”秦淮如依旧抹着眼泪，为贾张氏求情。只不过说出来的话…… “你婆婆可以回农村，现在农村五六十岁，下地干活的人一大把。人家都能干，没道理贾张氏不行。” 阎埠贵接过秦淮如的话茬儿，想了想似乎觉得不够充分，又补充道： “农村再苦，也比劳改所强。贾张氏能在劳改所生活，我相信在农村也没问题。你要是不想让她干活，也可以给她钱。一个壮劳力一个月公分，也就值三块左右。实在不行，这钱我们大伙凑凑出了！” “李副厂长，我婆婆刚闹过轧钢厂，就被赶出四合院。不明事理的，会认为咱们轧钢厂的领导小气。我婆婆这事儿，您看能不能缓两天再说！”秦淮如似乎被阎埠贵说的词穷，开始找李怀德撑腰。 “这个……”李怀德也配着秦淮如的表演，沉思片刻，为难的看向阎埠贵。 “李副厂长你大可放心，赶走贾张氏是我们四合院所有住户的决定，跟轧钢厂没关系！您要是不放心，我也可以把我们院里住户都叫过来，给您证明！” 为了秦淮如的报酬，阎埠贵也是拼了，居然敢威胁李怀德。 “阎老师……？”秦淮如不可置信的看着阎埠贵，似乎没想到阎埠贵会如此决绝。 “淮如，我要提醒你：国家早就规定，非城市户口，要回户口所在地生活。我没记错的话，贾张氏可是农村户口。”火力全开的阎埠贵，淡淡的看了秦淮如一眼，而后对杨、李二人道： “杨厂长、李副厂长，您二位不会为了区区名声，就违反国家规定吧？” 听了阎埠贵的话，李怀德一愣，他还真不知道这项政策。既然是国家政策，那这场戏也可以收尾了。 “当然不会，既然赶走贾张氏是你们四合院集体的决定。我看就按杨厂长刚才说的办吧！” “不是……”杨厂长刚要纠正李怀德，便被突然爆发的秦淮如打断： “李副厂长，我婆婆今年五十了。您让她回农村，和送死有什么区别。我坚决不同意！” “秦淮如同志，我理解你的心情。可是我提醒你，别忘自己共产党员的身份！哼……” 李怀德似乎没想到秦淮如会如此不识大体，恶狠狠的瞪了秦淮如一眼转身离开。许是太过生气，甚至都没有和杨厂长打招呼。 秦淮如见李怀德离开，也赶忙追了出去。依旧不死心道： “李副厂长，我婆婆……” 目送李怀德、秦淮如离开，阎埠贵此时也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被秦淮如给算计了。不过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反悔的余地。阎埠贵心一横，对脸色阴沉的杨厂长道： “杨厂长，多谢您的支持！我就不打扰了！” 看着先后离开的三人，一直充当透明人的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和杨厂长打过招呼后，也匆忙离开。不过他并没有回宣传科，而是去了李怀德办公室。 “那个……杨厂长……我那个……”此时依旧没搞清状况的刘海中，还想在杨厂长面前表现一番。 “刘海中同志，如果没事儿请你离开，我还有工作要忙！”被李怀德摆了一道的杨厂长，哪还有心情搭理刘海中。 相较于杨厂长那边的压抑，李怀德这里可就欢快多了。 “淮如，这次干的不错！” “不错吧，那是真金白银换的！为了说通阎埠贵，我可是承诺负责他儿子婚事的花销，还有让他儿子到咱们厂做临时工！”秦淮如趁机为自己表功。 “你呀，还真成长不少！不就是一个临时工嘛，给他！”摆了杨厂长一道的李怀德心情不错，也没在乎秦淮如的小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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