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家人

三叔加入了劳作，奶奶就带着刘平安往家里走。 远离了人群，刘平安念头一动，在灵泉空间里把一公一母两只鸡捆好，放入大面袋子里。 “平安，我还想问，你提个大袋子干嘛。” 奶奶一边走，一边看着刘平安手中提着的面袋子，疑惑地问道。 这面袋子先前没装什么东西，看起来瘪瘪的，奶奶还以为这是个空袋子。 “奶奶你猜这里面有什么？” 刘平安玩心一起，就提着袋子晃了晃，里面的两只鸡也跟着晃动，把一旁的奶奶吓了一跳。 “你这里面装了活物啊？” 奶奶害怕里面有什么吓人的东西伤到刘平安，急忙拿过来。 她打开一看，顿时就愣在了原地。 “平安，这，这两只鸡你哪来的？” 奶奶一边激动地低声说话，一边偷偷地张望，生怕有其他人在这附近，发现这面袋子里面有活鸡。 这年代受灾严重，多少人别说没吃过肉。 很多人甚至都没吃饱过，为了节省体力，不少人只好躺在家里，生怕动弹下就饿了。 甚至受灾严重的地方，都开始吃观音土了。 易子而食这样的惨剧都不再是传说。 秦家村还好，靠近四九城，最近灾情也缓和了。可要是让他们看到这两只鸡，发生哄抢都算小事。 “奶奶别怕，这两只鸡是我在四九城得来的，没有问题。” 刘平安还没理解奶奶担心的事情是什么。 他还以为奶奶是认为，这鸡的来路是不是不正当。 陈兰发现大孙子没理解她的意思，也没再说，而是拉着他的手快速走了起来。 陈兰并不高，比18岁已经一米八的刘平安足足矮了一个头，手也粗糙，上面全是老茧。 但刘平安却觉得她非常高大，肩膀上扛起了这个家。 听他爹刘建军说，很小的时候，有一次爷爷生了大病。 大伯刘建国，三叔，姑姑，还有他爹刘建军都相继被传染。 就是他奶奶每天不眠不休的照顾，借钱请医生看病，硬生生熬了十几天夜才拯救回这个家。 伟人说妇女能顶半边天。 在刘家人心里，陈兰就是他们遮风挡雨的天。 当他们长大后，他们也会变成为陈兰遮风挡雨的那片天。 这就是属于亲情的传承。 …… 两人的速度很快，没走多久就到了家。 刘平安的家是在秦家村的村尾。 当年爷爷刘兴旺带着奶奶和孩子逃难到这里，秦家村已经没有多余的地方修建。 后面刘兴旺选定了这个远离村里人的位置，修建了属于自己的家。 虽说穷，但修建这个房屋的时候，他可是花了大价钱。 院子很大，矗立在院子旁边的房子也不小。 虽然只是土胚房，是用麦秸和水搅拌均匀手工抹，但是结实耐用，是大部分人农村人的首选。 这座房屋修建之初就有五个卧室，一个厨房，一个堂屋。 虽说每个卧室空间都不大，基本上是刘平安四合院卧室的一半大小。 但这也花费了刘兴旺多年的积蓄才彻底完工。 从这里看出刘兴旺的远见，家里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单独一个房间，三个儿子分三个房间。 后面女儿出嫁，家里的儿子又相继娶妻，家里依然住得下。 直到后面刘平安读书厉害，爷爷又拿出积攒的钱，在房子旁边又修建了一个小屋子，专门给刘平安一家人住。 这样子房子又空出来两个房间，可以让大伯和三叔的儿子女儿住。 而且大伯两个女儿，三叔两个儿子，正好可以挤一挤住在一起，日子也没那么难过。 相比村里的其他人，刘家人过得还算宽裕。 到了家门口，陈兰才松了口气，推开柴门大喊道：“小强小涛乐乐快出来，看看谁来了！” 随着陈兰的声音传去，三个摸着鼻涕的小孩一摇一晃地跑到了院子里。 其中一个女孩看到刘平安眼睛瞬间一亮，眼泪哗得一下流了出来，小短腿吧嗒吧嗒地就跑了起来，扑进了刘平安的怀里。 “哥哥，你怎么才回来看我啊。” 奶声奶气的声音带着哭腔，让刘平安心里难受不已。 这是刘平安的亲妹妹刘乐乐，现在才三岁。 兄妹俩的感情很深，虽然因为刘平安读书聚少离多，但他俩的感情一点都没变。 刘平安摸了摸妹妹干燥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我不是回来了吗，放心吧，现在我会经常回来的。” “真的？” 刘乐乐小心翼翼地偷看着刘平安，看到哥哥点头，她才笑得眯起了眼。 “我们拉钩……” 刘平安哭笑不得地伸出小手指，和妹妹拉了拉钩。 刘乐乐才转悲为喜，喜滋滋地牵着刘平安的手，一刻都不想离开。 刘平安又看向自己的两个弟弟。 一个叫刘强，一个叫刘涛，一个10岁，一个8岁。 两个小子是三叔的儿子，都长得虎头虎脑，穿着破破的衣服吃着手指看着刘平安，嘴里高兴地嘟囔着：“大哥回来了，大哥回来了，有好吃的了。” 刘平安过去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牵着三小只往屋里走去。 这时候奶奶已经提着袋子进了屋子。 刘平安带着三小只进去，就看到奶奶打开了袋子，从里面抓出了两只鸡。 “鸡，大公鸡！” 刘强最为激动，两三步跑过去就要抓公鸡，被奶奶一巴掌拍掉。 “别乱喊乱抓，当心别人听到。” 他们周围都没什么邻居，实际上也没啥人会听到。 但三小只听到这话，都默契地捂住嘴，生怕院子外面有外人在，耽误他们吃肉肉。 奶奶又抓出了一只母鸡，掂了掂份量，惊讶地看着刘平安。 “平安，这两只鸡你哪来的，这也太肥了，我估计每只都是五斤以上。” “这是我帮了领导一个忙，领导送我的。” 刘平安撒了个谎。 毕竟他不能说这是从灵泉空间里喂养的鸡，那只能随便编个领导出来。 奶奶听到这话顿时眉开眼笑，脸上的皱纹都高兴地露了出来。 “不愧是我大孙子，就是有本事，一来就被领导看重。” 奶奶又从面袋子里拿出了高粱面，更是高兴得不得了。 自己的孙子她当然知道，从不违法乱纪。 还是很有前途的采购员。 这些东西一看就是自己孙子心疼家里人带回来的。 “奶奶这一袋子是秦淮茹秦姐让我捎回来的，我过会送过去。” 刘平安指着另一个小袋子，交代了一句。 奶奶点点头，也是感慨道：“她丈夫死了，家里一个老人两个小孩，还要上班，日子可不好过。” “就这样了还想着家里人，太孝顺了。” 刘平安点点头，过去打开面袋子，把雪花膏和糖块拿出来。 特别是糖块，拿出来的瞬间三小只眼睛都亮了，直勾勾地盯着。 虽然他们不知道是什么，但香香的味道他们还是闻得到。 “这也是领导送给我的，我一个人也不喜欢吃，也不喜欢用，就带回来给你们。” “平安，你还是得顾着自己。” 奶奶感慨一句，心疼地眼泪都要流下来。 刘平安急忙转移话题：“奶奶还是赶快把鸡处理吧，免得它们捂死了。” 奶奶点点头，提着两只鸡，就要往院子里的鸡笼里送去。 “奶奶，把母鸡留着生蛋，把公鸡杀了吃了吧。” 刘平安看到奶奶想要把两只鸡都给留着，就有些无语。 他把鸡弄出来就是让家人吃的，改善下生活，拿去养着多不划算。 早知道他就弄两只公鸡出来了。 奶奶回头看到三小只眼巴巴的样子，嘴角的口水，当然还有刘平安说的话，她才咬了咬牙点头。 “好吧，母鸡留着下蛋，这公鸡就杀了吃了。” “耶，奶奶最好了！” 三小只兴奋地围过来，看着奶奶手中的公鸡，一个个眼冒绿光。 “你们这三个小皮筋，得记得你们大哥的好，别当白眼狼。” 奶奶的话让三小只回过神来，他们又急忙跑到刘平安身边围着，学着大人嘘寒问暖。 不过他们问来问去，都是“哥哥吃了吗？”。 听得刘平安忍俊不禁。 刘平安看到奶奶把母鸡放在鸡笼里，又提着公鸡进厨房，他摇了摇糖罐子，对着三小只招了招手。 三小只兴奋地蹦了蹦，眼睛都瞪大了。 “来，这是我带来的糖，你们一人一块。” 糖块不小，吃多了伤牙。 “我们也能吃吗？”三个小家伙觉得好东西应该留给大人，因为他们最辛苦。 “放心，大家都有呢，拿去吧。” 刘平安很喜欢他们懂事的样子，递给他们一人一块糖。 刘平安又把雪花膏放在衣服兜里，就抱起了刘乐乐准备去厨房看看。 小强小涛拿着糖块往嘴里送去，轻轻咬了一口，高兴地眼睛都眯了起来。 乐乐躺在刘平安的怀里，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糖，更是快乐得手舞足蹈，嘴里还一直喊着“哥哥最好了，哥哥最好了。” 刘平安很喜欢这种其乐融融的氛围，他的心情可谓大好。 他抱着乐乐进了厨房，就看到奶奶已经把公鸡处理完毕，鸡毛都落了一地。 “奶奶，吃糖。” 刘平安拿出一块糖递给奶奶，奶奶摇了摇头。 “我都这把年纪了，吃什么糖。” “年纪再大也得补充糖分啊，我给其他人都留着呢，你快吃。” 刘平安可不听奶奶的话，把糖块送到奶奶的嘴里。 奶奶无奈，毕竟都吃进去了又不能吐出来浪费，她尝了尝甜味，也是觉得一身舒畅。 “这种好东西你以后还是留着。” 奶奶教育了刘平安就一句，又抹了抹手，把乐乐抱过去。 “等会我做菜，你去休息会，过会我去喊他们，让他们在公社食堂打饭回来吃。” “不用，我也不累。” “不行，这么大太阳走这么远，得好好休息休息。” 刘平安看到奶奶这么强硬，也只好无奈地点点头。 奶奶抱着乐乐，站在门口把小强小涛喊了进来，让他们带好妹妹，别去打扰刘平安。 三小只吃着糖，呼啦啦地就跑大屋里的卧室跑去。 刘平安真没睡意，看到这种情况也只好起身，在院子里逛了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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