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别叫了。 你吵的我心烦。。。” 燕京文学里，魏社长用手揉着太阳穴。 “您当我乐意过来麻烦您啊？ 我现在比您还烦！ 现在我办公室里的电话，是一通接着一通。 接不完，根本接不完！ 您今儿能不能给个实在话，到底加印多少册！” 何主编手里夹着烟，坐在魏社长的对面，脸上一副焦急的模样。 “二十万。。。不，三十万册！ 三十万册总行了吧？” 魏社长深吸了一口气，低着头皱着眉毛，看着手上还在燃烧的烟头。 心里盘算了一下，给出了一个数字。 “三十万册？您准备卖几天？ 三天？五天？ 我可告儿您，撑死顶天，卖不过这个周末！” 何主编此时的语气，明显不太满意。 直接站起身，一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数字，我就甩手走人的模样。 “我哪儿知道这书才过了个周末就卖空了？ 可印的书，是社里垫付的资金，你不是不知道吧？！ 前面卖书的钱没有回笼过来，可咱们社里的户头上，已经没多少钱了。 再印三十万册，已经是咱们户头里能拿出来最后一笔钱了。 再多也没有了。。。” 魏社长一脸苦大仇深的表情。 徐谨言的新书，已经刊印完毕，发到了各地的书店。 刚开始几天，不过是零星的卖着，看起来再正常不过了。 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过了个周末，突然之间各地就传来了卖空的消息。 这可是印了一百万册啊！ 而印刷厂，如今可没有什么赊账的说法，你给多少钱，人家给印多少册。 顶多看在常年合作的份上，成本可以少那么一星半点。 但如今社里的户头上，就那么多钱。 每多印一册，就要拿出相应的钱来。 说起来燕京文学如今每个月都有一千多万的销量了。 可成本也是相应的膨胀了起来。 盈余的钱，也是要按照规定上交到部里和国库的。 就这，之前印书的钱，还是魏社长特意打了报告，预留下来的。 可谁知道一百万册，仅仅过了一个周末，就卖空了？！ 一册三角钱，一百万册，那可就是三十万啊！ 知道徐谨言如今的影响力大， 可谁能猜到，他的号召力居然也能如此之大。 不过是上一期在文刊的扉页上特意注明了一句。 着名作家徐谨言的新书，将于本月发售，敬请期待。 甚至连书名和内容都没写。 眨眼间就被抢购一空。 这种盛况，魏社长平生仅见。 别的作者想出书， 难度有多大暂且不提。 想卖书，那基本上是难于登天。 一次刊印个几千册算正常的，偶尔能印个上万册的，也不是没有。 可这种印这么多的，大部分跟把钱扔水里听个响差不多了。 而有些的，连个响都听不到。 一开始，没有人认为徐谨言的书能卖到上百万册。 认为能卖三、五十万册就是大获成功了。 多的，怕不是要压很多年才能卖掉。 甚至会当废纸卖掉这样的话，魏社长和何主编不止一次听过。 可魏社长和何主编知道，单凭徐谨言的文章，就能让燕京文学一个月销量增加上千万册。 这种作家的书，你说他卖不到上百万册，谁会信？ 可即便如此，魏社长也是扛着巨大的压力，做出了刊印百万册的决定。 甚至因此都做好了吃挂落的准备。 只是，不过眨眼之间，百万册居然销售一空。 这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这不，何主编的电话，就已经被打爆了。 “要不，咱们找人借款？” 何主编听到魏社长的话，又重新坐了回去。 刚才其实他也不过装装样子罢了。 魏社长的压力，别人可能不了解，但他却是最清楚的。 因为百万册这个数量，就是魏社长和他自己，多次商议过后定下来的数量。 只是，如今事情走到了两个人都没有想到的程度。 “来不及了，而且你以为银行的钱，那么好借的？” 魏社长想起现在那高的吓人的利息，摇了摇头。 可能很多人不知道，如今的银行利息，光是活期，都有二点多。 要是五年期，利息都有五点多。 而且，银行的钱也不像后世那么容易贷到的。 需要走极其繁琐的流程不说，需要的时间也长。 等到银行批钱，黄花菜都凉了。 “那怎么办？总不能坐着看吧？” 何主编有些无奈了，拿起烟，猛抽了一口。 “这样，三十万册先印。 你这边呢，先应付着。 我去新华书店总部，跟人家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提前给咱们打钱。 哪怕回一部分，也能应一下急。” 魏社长此时已经顾不上抽烟了，直接将剩下的半截烟，按灭在烟灰缸里。 说完，直接起身，拿起放在桌子上的公文包，夹在胳膊下面，就准备出门。 “行，只能这样了。” 何主编看魏社长准备出门，也不坐了，跟着站了起来。 没一会，魏社长骑着自行车就到了新华书店的总部。 可刚拐过路口，远远地就看到了新华书店门口，围了一大群的人。 作为经常合作的单位，新华书店他是没少往这里跑。 平日里新华书店哪里见过这么多人？ 而且还是工作时间？ 魏社长看着那黑压压的人群，心里已经有了几分猜测。 “诶，前面怎么说？” “不知道啊，我跟您一样，也是刚来排的队。” “不是，今儿怎么这么多人啊？ 平日里，我瞅着也没什么人来书店啊！” “您是来买谨言慎行的新书的吧？” “嘿，还真叫您给说对了。 我还就是来买谨言慎行的书的，怎么着？您也是？” “巧了不是？！” “我就纳了闷了，不是都卖了好几天了，怎么还这么多人啊？” “这您就有所不知了吧？ 前几天啊，没人知道这书开卖了。 也就燕京文学上提了一句，也没说时间，哪儿知道就是上周末啊。 这不，过了个周末，我爱人她单位里基本上人手一册。 我才知道人家消息灵通，提前买了。 这不，我爱人特意让我请了假过来买，没想到已经这么多人了。” “谁说不是呢？我也是看到单位里差不多人手一册，这才请了假跑来买。 也不知道这得排多久的队。。。” “不好说，不过我是刚来，要不问问前面的人去？” “别问了，我排了半小时了，这队啊，是一点儿都没挪。” 就在队伍最后面的俩人聊天的时候。 蜿蜒的长队里，另外一个人听到了俩人的聊天，转过头说了一句。 “啊？半小时了，都没挪一下？ 这什么情况啊？” “不知道，听说是书店里没书了。” “没书了？真的假的？ 这才几天就没了？” “我哪儿知道啊？但这队半天没动弹，倒是我亲眼看到的。” “诶诶诶！那位同志！没看到这边都在排队吗？！ 你干嘛的！赶紧上后边排队去！别插队！” 这边俩人看到前面那位搭了呛，便开口询问了起来。 只是还没说上两句，就看到魏社长支好了自行车，闷着头就向里面走去。 这边聊天的人，马上就不乐意了。 当即冲着魏社长就喊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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