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西西是妈妈的西西。”林西西脆生生的回应，大眼睛笑眯成月牙眼，嘴边漾起梨涡，她喜欢妈妈温暖的怀抱，很久远的记忆中只有奶奶这样抱过她，还是很小很小的时候。 林南也醒了，揉着眼睛看妈妈抱着妹妹，从炕上爬过来，有点害羞的说：“妈妈，南南也要抱。” “好，妈妈也抱抱南南。” 林南和林西西窝在妈妈的怀里。 林南说：“妈妈，你心跳好快呀。” 林西西捂嘴笑，刚才她就感觉到了，看妈妈神情有点慌张，和往常不一样，有一种她丢了好久，刚被妈妈找到失而复得的感觉。 以前妈妈可是没有这么惯着他们的。 林东从外面推门进来，看妈妈抱着弟弟妹妹，挑挑眉有点意外，“都醒了？” 他尿急，出去撒尿去了，走前家里人还都没醒。 李春杏想到梦里边像拖死狗一样被拖走的大儿子，心酸的吸吸鼻子，强忍着没让眼泪掉下来。“大儿子，过来我也抱抱你。” “我不要，我长大了，被人看到要笑话我的，妈你想抱就抱他俩小的。”林东说。 李春杏看着装大人的大儿子也没勉强。 想到晚上做的梦，她心里就是一紧。 她得找男人合计合计这是咋回事，这可不像做梦，就像真的发生过一样，吓死个人了。 转眼就对上她男人的眼睛，她男人就像是一夜没睡一样，眼睛里满是血丝，很憔悴，“四哥？” 林老四清了清嗓子，嗓音干涩，“媳妇儿，我做了一个梦。” “四哥我也是。”李春杏瞪大眼睛，她不会和她男人做了一样的梦吧？ 林东歪着头，“爸妈你们做的什么样的梦？咋感觉你们俩都像没睡觉，干熬一夜似的，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妹妹昨天想起她做的梦都吓哭了，你们还记得梦见的什么嘛？” 林南竖着耳朵听，他神经在粗大，也发觉有点不对劲。 林西西瞅瞅她爸，在瞅瞅她妈，脸色很是不好，不会是被她昨天借着梦说起他们一家结局的事吓坏了吧。 外面传来林老太催促的声音。 林老四：“东子你去和你爷奶说一声，我和你妈身体不舒服，让你奶帮我和你妈请个假。” 林东应声出去了。 林老太没一会儿就进来了， 她原以为小儿子是装的，进来一看吓了一跳，小儿子那个沧桑哟，小儿媳妇那个憔悴哟，一点儿也不怀疑俩人是装的了，从来没见过这俩孩子这样呢。 “你们俩咋回事？身体不舒服一会妈给你们拿钱去诊所看看，就一夜的事咋成这样了？” “谢谢娘，我们也不知道，醒来就有点不舒服，可能是秋收干活提着劲累的，现在闲下来些这后劲就出来了。”林老四没多说。 林老太心疼的点点头，“应该是这样了，我去给你们找队长请假，你们休息休息。” 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也就是这会没外人。 就林老四一天挣四五个工分，没妇女同志的工分多，能累成什么样。 人一天挣满工分的也没见这样。 外面大房二房三房听到老四两口子都不去上工了，又请假，脸色都有点不好看。 越发觉得昨天林冬至说的对。 四房就是他们林家的蛀虫。 好竹出歹笋。 一大家子怎么出这么个懒货。 俩懒货整天不上工怎么养孩子，可不就是靠着他们这些肯出力气的养着。 养孩子养老人是应该的，养小叔子一家这算什么事，说出去哪家也没有这样的。 林大伯娘林二伯娘面色最不好看，原本这俩人都已经盘算好分家的事了，现在就只盼着林冬至在闹上两次，把家分了，各过各的多好。 林老三和林三伯娘低着头，自觉四弟四弟媳肯定是被昨天她闺女闹的，心里存着气，才故意不去上工的，唉——作孽啊！ 林老四李春杏没管外面的怎么想人。 没想到俩人说出来后做的梦很像，唯一的不同之处在于林老四没梦到小闺女那件事，别的都一模一样。 自然是避着大儿子和小儿子的。 怕他们听到在放心上。 林西西因为也做了相同的梦，被准许留在了屋里。 也是因为她年纪小点，听见点什么回头看见好吃的好玩的就给忘了。 对于这个梦里，孩子们都落得那么凄惨的结局，林老四和李春杏难以接受。 从奶娃娃一点点的拉扯到这么大，从牙牙学语，到摇摇晃晃的学走路，度过那么多温馨的日子。 毕竟是自己孩子，不求自己的孩子大富大贵。 只要健健康康平平安安顺遂一生，这大概是所有父母的心愿了。 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俩人很惶恐。 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他们要怎么做才能避免孩子落得个这样的结局。 林西西原本是想让林老四和李春杏有个警醒，没想到她话威力这么大，老天爷都在帮她，俩人也做了相同的梦，自己感受的和从她嘴里听说的里面差距很大。 大概她的嘴确实开过光。 她也是想让他们有个改变，他们家迟早是要分家的，不管她想不想承认就现在以林老四和李春杏挣的工分是不足以养活他们自己和三个孩子的。 虽然昨天林冬至说他们一家是林家的蛀虫，吸血全家才能养活孩子。 虽然话难听，但事实确是这样。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以后林老四和李春杏踏实些，认干点，差不多应该是可以吃个半饱的。 实在不行她就带着俩哥哥继续去找田鼠洞，整个村里找下来也是可以收获一些的。 这也是最差的结果。 林西西总有种他爸不应该止于此的想法，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 她爹只是有点懒，不爱干活，相反的他脑子很活络，只是懒得去动脑罢了。 她娘也是好吃懒做些，认真干活的话不比村里妇女同志差。 “爸妈你们有没有想过，梦里我大哥二哥发生那样的事，你们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我忘了听谁说了，在外面玩，有人说我和我哥哥们长大了都不是啥好玩意，说我长大了没人要，我哥长大了也得打光棍。 还说什么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我记得还有一句我不太理解是什么意思，就是后面这句，说什么父母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做父母的言传身教，大人什么样孩子就跟着学什么样，首先得先约束自己，才能约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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