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秋灵白着一张脸,神色怔松。 姜慈看了她一眼,点了点桌面,“你进来,其他人出去,我有话说。”</p>
府里下人并不乖张,很快便都退了出去,许秋灵愣了一下,也赶紧爬起来,怯怯的进了房间。</p>
之前是姜慈在屋内,她在屋外,姜慈待她进来后,把门一关,直白道:“青姨娘给了你多少银子?”</p>
许秋灵呆住,随后整张脸都涨红了。</p>
姜慈嗤笑一声,“别瞒我,没意思,她给了你多少银子?”</p>
许秋灵嘴唇抖了抖,随后“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颤声道:“大……大小姐……奴婢,奴婢听不懂大小姐在说什么。”</p>
姜慈看着她,心里谈不上怜惜,她冷冷的,只开门见山道:“陈瑞平时和你相处时,一般都在哪?”</p>
“什么?”许秋灵一脸茫然。</p>
这小丫头不通人事,什么都不知道,青姨娘就敢让她来,也不知道是多看不起她的智商。</p>
姜慈这个人,有时候有点奇怪的恶趣味,她咬着唇笑,指尖在空中画了个圈,“我问你,你们两个一般都在哪私会?”</p>
许秋灵耳朵都红透了,结结巴巴的说:“树林……树林里。”</p>
“哦是吗……我听验尸的仵作说,他大腿上有颗痣,这事你知道吗?”</p>
许秋灵有一瞬间茫然,显然这个问题对她来说有点超纲了,她低下头,犹豫着开口,“知道……”</p>
下一刻,姜慈笑出了声,“我骗你的。”</p>
许秋灵:“……”</p>
“行了,我知道凶手不是你,你瞒不了我,这事我估计是青姨娘指使你的?也对,她掌管中馈,要威逼利诱你应该很简单,她膝下三个子女,排除男人,还剩姜玉摇和姜悠。”</p>
“我这里有陈瑞和她们两个其中一人来往的信件,只要大理寺的人对比一下笔迹,凶手是谁便呼之欲出了,许秋灵,你是家生子,在府上比一般下人都有脸面,我很好奇,青姨娘到底是给了你多少,才让你连命都不要了。”</p>
许秋灵看着她,她第一次知道,这位往常也并不熟悉的大小姐竟然是个如此……直白敏锐的人。</p>
可她不能开这个口,她脸上冷汗滑落,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p>
姜慈一向不喜欢和人废话,她一抬腿准备往外走,“机会我给你过你了,既然你不要那就算了,我这就去将来龙去脉告知昱王,届时你想保的人,还是保不住。”</p>
这句话如同当头棒喝,许秋灵还太小,她立马就慌了,她跪在地上,瞪大了眼睛,伸手碰到了姜慈的裙边,失声喊道:“不……不要,大小姐!”</p>
姜慈堪堪停在门前,转过身,“说吧。”</p>
许秋灵哽咽许久,最终才额头点地,哑声道:“是……青姨娘,我父亲贪墨了些公中银两,被她抓住了把柄,她便威胁我父亲,让我去顶罪,并且告诉了我一些事情,让我照着这么说,她还说……还说您也是想息事宁人的,这样我家里的人就都能活下来。”</p>
她把这一番话说完,早已是泣不成声。</p>
姜慈并不感到意外,事实上青姨娘用的法子,除了利诱那就是威逼,许秋灵还小,对她来说再多的银子她都用不上,那么就只能是拿家人威胁了。</p>
家生子,便是这个府上世世代代的仆人,签的是死契,若主家不主动为其脱籍,那生下来的后代多半也会在府里为奴。</p>
听起来凄惨,但实际上深宅大院里的下人日子过的通常会比外面那些人好很多,家生子拿到的月钱更高,在府中地位亦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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