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虽然心中有所猜测，却没有问出来。 实则这个时候，也不是询问的时候。 朱秘书也不会回答。 陈玄跟着朱秘书进来，就看到何厂长坐在桌子后面，刚才似乎是在考虑事情。 听到动静，何厂长抬头看了过来，收敛了眼里的那一抹情绪。 很是复杂，有一丝丝的愤怒，还有一丝快意。 这是一种很复杂的情绪，陈玄却从何厂长的眼睛里看了出来。 他低下脑袋，不去看何厂长的眼睛。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人的很多想法，都可以从眼睛里看出来。 但他看着何厂长，何厂长也一样可以看到他的眼睛。 暂时还是不和这种老狐狸对抗了。 何厂长也没有在意，看到陈玄进来，当即就笑了一句：“陈玄来了？” 陈玄点头：“厂长，不知道你找我来是？” 他把姓给省了，只喊厂长，是代表了亲近。 虽然心里有一些想法，但陈玄还没有探查清楚何厂长的具体情况，不好建议。 何厂长显然也是体会到了这一点，看陈玄的眼神，也变得比较温和了。 虽然陈玄只是一个厨房的管事班长，但其实也有不小的作用。 至少招待领导这一方面，陈玄就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另外，陈玄还是这一次机器检修的主力。 从这一方面来讲，陈玄给自己的帮助很大。 虽然就算是出了纰漏，也不能抹除他这么多年的功劳，但吃挂落，是个人都不会喜欢的。 所以，何厂长的眼神，温和了很多：“小陈啊，这一次也是多亏了你。要不然，那机器出了问题，要是当着领导的面，那就麻烦了。” 陈玄谦虚的摇摇头：“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其他人发现的。咱们轧钢厂那可是藏龙卧虎的，还有，厂长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问题的。” 何厂长摇头：“这个你就说错了，今天我安排人去巡查，还发现有人搞破坏呢。” 要不是因为发现有人搞破坏，他怎么会把顾副厂长叫来呵斥？ 这样一来，等于是挑明了矛盾。 可顾副厂长做了这等事，他不可能没有任何的回应，要不然，顾副厂长还以为他软弱可欺呢。 陈玄也是了然，难怪了。 所以说，为何顾副厂长会出现在这里。 估计顾副厂长是不会承认的，但何厂长一定会找到借口敲打。 反正如果出事了，顾副厂长应该也是脱不了干系。 这样一来，何厂长这一次就更稳了。 何厂长虽然没有详细的诉说，但陈玄却领会了这其中的意义。 何厂长见状，也是点点头，这个人思想还是通透的，一点即通，而且能举一反三，想到很多。 看起来，是值得培养的。 何厂长想到这里，当即说道：“是这样的。今天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么全厂的机器排查，就有必要了。你这边，零件的打磨怎么样？” 陈玄道：“那几名前辈在那边打磨，今天一定能完成的。” 何厂长点头：“那你就抽身出来，全厂排查虽然不能由你全部负责，但一些重点的机器，必须由你来检查。你来看看，如果其中有什么机器出现问题，你给拿出一份应急的措施来。另外，如果可以补救，最好还是补救一二。” 陈玄了然，原来是喊自己来做这个事情的。 那就说得通了。 顾副厂长估计也是猜到了这一点，所以离开的时候，才说了那一通话。 不知道顾副厂长的话，是想要警告自己不要把缺陷检查出来。 还是想要让自己出事？ 陈玄不知道这些。 但陈玄知道，何厂长叫自己过来，大概也有让顾副厂长亲自看到他的意思。 “还真是顺带的。” 陈玄内心苦笑，但表面上，还是点头：“我知道了，厂长。” 暂时来说，他还需要何厂长保住他。 一个厨师而已，如果顾副厂长一定要搞他，让他去当知青，也不是不行。 厨房管事班长重要吗？ 当然重要了。 几万工人吃饭的问题，如果出了问题，谁调走他的，谁就要负责任。 可从另外一面说，厨房里离了你，就无法转，这也是问题。 还有一个傻柱在那边暗搓搓的等着呢。 这个管事班长可是傻柱一直想要的。 陈玄也不是缺之不可的，傻柱的厨艺虽然不如陈玄，但做饭，给工人吃，还是可以的。 此前，就是傻柱和陈玄一人负责一天的。 但只要何厂长稳住了，陈玄也差不多稳了。 “看起来，不管是为了何厂长，还是为了自己，这一次的事情，都必须要出力。” 陈玄暗暗地说道，捏了捏拳头：“不仅要出力，而且要做的漂亮。” “那，何厂长，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去开始检查了。对了，厨房的事情，我也不能放下，您放心，我会一并管理好，而且不会出错的。” 何厂长对陈玄的保证点点头，很是满意：“对了，还有一件事情。后天领导来视察，你也注意一下。我这里有一份忌口的，还有一些偏好，你看着来。” 说着，何厂长拿出来一张纸，上面只是罗列了一些忌口和注意以及喜好。 不过对于是哪位领导的，却没有标注。 何厂长做事，也算是严谨了。 这东西就算是流出去，也没有用。 何厂长完全可以说，这是他自己的忌讳和喜好。 不愧是厂长，这一点还真是滴水不漏。 这一次来，一共就有两件事情，还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陈玄也没有把纸条带走，何厂长的忌讳，他自然也知道。 所以只是看了一遍，陈玄就将那纸条放了回去：“厂长，我都记住了。” 何厂长一愣：“你就记住了？没关系，你把纸条拿回去，慢慢的看，也免得到时候忘记了。” 保险一点，还是带着的好。 何厂长没有写人名，就已经避讳了那些。 但陈玄没有要：“厂长，没事的。我记忆力比较好，所以看一遍都能记住。不信，您听我复述一遍。” 他把纸条上的那些东西复述了一遍，丝毫都没有错误。 何厂长诧异的看了过来：“过目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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