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九气笑了:“你在拐弯抹角骂我不积口德?”</p>
“......”</p>
她没有。</p>
早知道他如此敏感犀利,她就不端来给他尝了。</p>
“冯小草,”傅司九直勾勾瞧她,“我在你眼里看到了后悔。”</p>
“......”</p>
寂寂两秒,冯芜倏地起身,纤细的手虚虚遮在眼前,掩耳盗铃:“你看错了,我还要对账,先去忙了。”</p>
她脚步匆匆,落荒而逃。</p>
傅司九宽肩轻轻颤了颤,压着气息低低地笑了几声。</p>
迎着上午的日头,他疲惫尽消,悠闲地就着咖啡,把土司片全吃掉。</p>
稍坐片刻,傅司九起身去收银台付钱,冯芜摆手:“不用,请你的。”</p>
“行吧,”傅司九没客气,“再帮我来两袋南瓜土司,我明天当早饭。”</p>
冯芜眼睫略掀:“好吃啊?”</p>
“......”傅司九倚着收银台,黑眸缀着几点碎光,“尚可。”</p>
得到这个评价,冯芜悄悄舒了口气。</p>
能得他一句“尚可”,说明这土司相当不错。</p>
帮他打包完土司,冯芜忽地想起件事,又重新扯了个牛皮纸袋,从冷藏柜里取出几盒小甜品整整齐齐码好。</p>
“小九爷,”她笑眼弯弯,“您帮我把这袋交给行添哥,谢谢他那天的大衣。”</p>
说着,冯芜将装着大衣的袋子一同递了过去。</p>
傅司九眼神微敛,意味不明了几秒:“有什么好谢的?”</p>
“还有,”他抬起不悦的长眸,“说了多少遍,不许喊小九爷。”</p>
“......”冯芜抿抿唇,觑他,解释,“这是尊敬您...”</p>
傅司九直接把手机拍到玻璃桌面,气压瞬间低了几度:“多少钱?”</p>
“......”</p>
不等她支吾,傅司九径自扫了付款码,输了个数进去,连同咖啡一起,把钱付了过去。</p>
冯芜:“......”</p>
脾气真大。</p>
果然名不虚传。</p>
听见到账声,冯芜磕磕巴巴:“付多了。”</p>
“没关系,”傅司九不冷不热,“长辈给晚辈的店捧捧场,多给点应该的。”</p>
“......”</p>
长辈?</p>
晚辈?</p>
所以,他坚持不许自己跟别人一样喊“小九爷”,是嫌被喊老了?</p>
做生意,不得罪任何一个客户是第一课。</p>
冯芜恍然大悟,她如同一个机灵的学生,浮上些许谄媚:“九哥。”</p>
傅司九:“......”</p>
女孩子这软软的一声“九哥”,傅司九猝不及防顿在当场。</p>
他棱角分明的喉结缓慢滚了下,故作平静,鼻息淡出一个:“嗯。”</p>
冯芜仔细端量他神色。</p>
这个称呼,他应该是喜欢的。</p>
“九哥,我加你个微信吧,”冯芜将提到半空的心放了回去,“把多的钱转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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